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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比你潇洒-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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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孟霆禹强硬地跟着安亲班出游,魏元朗又是好笑,又是惊异,追问沈静当时情况。

    沈静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得简略说了。

    「他真的就那样乖乖等你吗?」魏元朗扬眉,满脸不可思议。

    沈静轻轻颔首,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吃惊的表情。

    他也正看着她,眼神变化多端,良久,他摇摇头,感叹似地吐落一句评语。「你真的挺狠的,沈静。」

    她一愣。「我狠?」

    「你不觉得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霆禹一定很受伤吧?」星眸含笑。「不只是手,这里更受伤。」拇指比了比左胸口。

    沈静意会他的动作,眸光一闪,却没说什么,微微别过脸,拂拢耳畔一绺不听话的乱发。

    「你没问他为什么会受伤吗?」魏元朗追问。

    她摇头。

    「你不关心?」

    「不必问。」她淡淡地说。「我猜得出来他为什么会受伤。」

    「一定是为了保护那个小孩,拚命想稳住车子,才会让路边的树枝给割伤了吧?」魏元朗分析孟霆禹受伤的原因,如亲眼所见。

    沈静默然。

    魏元朗观察她在阳光掩映下,显得娇美却又神秘的侧脸。「你都没问问怎么回事吗?」

    「我后来问过安安了。」她轻声说,语气听不出什么特别的起伏。「安安告诉我,是因为他们两个吵架,安安很生气,用力掐霆禹的脖子,才会发生意外。安安跟我道歉,说他不应该害霆禹受伤。」

    「然后呢?」

    然后?沈静回眸,扬眉。

    魏元朗笑着迎视那双略带疑问的明眸。「然后你就这么听听就算了?没跟霆禹说什么?」

    「我要跟他说什么?」她装傻,心下却早已了悟魏元朗的暗示,耳壳隐隐地温热。

    「你没跟他道个歉,说自己不应该责备他没照顾好安安?你不会不晓得吧?你那么紧张安安有没有受伤,却对真正受伤的他不闻不问,甚至还责骂他,他心里会有多难过。」

    「瞧你把他说得像个孩子似的。」耳壳的暖流,缓缓窜上粉颊。「他是个大男人了,能照顾自己。」

    「我倒觉得在你面前,他像个孩子。」魏元朗慢条斯理地评论。

    沈静神智一凛,心湖悄悄地泛开一圈圈涟漪,表面却仍是淡淡的,似是不以为然。

    魏元朗深深地望她。「沈静,你在惩罚霆禹吗?」

    「我惩罚他?」心湖翻起小浪。「为什么这么说?」

    「昨天的事,足够让霆禹明白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比不上安亲班那些孩子,显然你比较关心孩子们。」

    「那有什么不对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纯粹自然还是存心的?如果你不是有意惩罚他,故意让他以为你对他不关心,那么——」魏元朗意味深长地顿住。

    沈静觉得自己一颗心仿佛也被他悬在半空中。「怎样?」

    「我会说霆禹真可怜。」

    「可怜?」她怔住。「霆禹?」

    那么一个事业有成、走路有风的大男人,可怜?沈静颦眉。

    魏元朗没解释,两人穿出真理大学的后门,沿着斜坡上行,来到沈静的母校淡江中学,进了寻根园。

    沈静点了一杯卡布其诺,魏元朗点美式咖啡。

    因为是假日,咖啡馆里更显幽静,阳光在窗格上优雅地跳舞,窗台上的仙人掌努力伸展尖刺,期盼能抓到那美丽的光。

    沈静探出手指,轻轻触了一下那小小的尖刺。

    「我满喜欢霆禹的。」饮一口黑咖啡后,魏元朗不疾不徐地扬声。

    沈静没答腔,继续逗弄着仙人掌。

    「虽然我对他认识不深,也没见过几次面,但你知道,我们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女人或许要天天腻在一起才能成为手帕交,男人只要几杯酒就知道对方能不能做知己了。」

    沈静微弯唇。「所以说,你们是酒肉朋友?」

    「我不喜欢喝酒,不过若是陪霆禹喝的话,我愿意。」魏元朗恰然地说,不介意沈静的调侃。

    「你这么看重他?」

    「他够真。」魏元朗微笑。「至少在我面前,我感觉不到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

    沈静收回戏玩的手指,捧起咖啡杯,啜饮一口。「如果霆禹在你面前很真,那也是因为你这人天生就容易让人卸下心防。」她凝睇他,秋水剪成的瞳神温柔而清澄。「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好像只要碰到你就自动投降了。」

    「那你怎么不投降?」

    「我?」

    「你是我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难猜的一个,我实在很难弄懂你在想什么。」魏元朗半真半假地叹息。

    沈静只是浅浅一笑,不置可否。

    「你知道霆禹在美国,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他忽然问。

    她耸耸肩。「我有必要知道吗?」

    「他日以继夜,不停地工作。」

    「可想而知。」她嘲讽地弯唇。

    「他很少休息,应该说,他没办法休息。」

    「因为太急着想要功成名就了吗?」声嗓长出刺,如同窗台上的仙人掌。

    「因为失眠。」

    「失眠?」

    「谭昱告诉我,霆禹有严重的失眠困扰,最近这两年甚至严重到必须去看心理医生。」

    「霆禹看……心理医生?」沈静怔然,方才还茂密长在嗓音里的刺,此刻已全然缩回。

    「谭昱猜想,是因为你。」

    「因为我?」心跳,忽然奔腾起来,一下下擂击着胸口。

    魏元朗注视她,似乎也察觉她有些微动摇,湛眸闪过一抹深思。「你或许已经从七年前的打击中走出来了,但霆禹还陷在那里。」

    「你是说,他到现在还觉得对不起我?」

    「你不会猜不出,他为什么回台湾找你吧?」

    「他想得到我的原谅?」

    「我想也是。」他点头。

    她片刻失神,恍惚地咀嚼着他话中涵义,良久,才摇摇头。「他其实不必自责的,我并不怪他。我跟他说过了,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他不必觉得对不起我。」

    「或许就因为你看开了,所以他更难看开。」魏元朗意味深长。

    「为什么?」

    「因为他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

    因为他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深夜。

    沈静和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吃完饭,开车先送她回饭店,然后穿过市区,往淡水方向。

    一路上,她先是试着听新买的摇滚乐CD,却觉得那一声声的鼓音敲得她有些心浮气躁,转到广播频道,又觉得主持人跟来宾对话的嗓音尖锐得可怕。

    她趁红灯停车时转换频道,却找不到一个令她感兴趣的广播节目,脑海里,耳畔边,来回响着的,总是几天前魏元朗与她的谈话。

    霆禹真可怜。

    至今她仍能清楚地回忆起,魏元朗说这句话时,脸上那奇特难解的表情。

    「他可怜?」沈静喃喃自问,片刻,像是否决自己根本不该有这种想法似的,蹙眉摇头。「怎么可能?」

    他现在功成名就了,要什么有什么,财富、名声、地位、女人,所有男人最想要的、最渴望得到的,都簇拥在他身边。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哪里可怜了?

    因为他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她不需要他补偿,她现在过得很好,若是他能够不再来打扰她的生活,不再扰乱她如古井不波的心,她会更感谢他。

    就因为你看开了,所以他更难看开。

    难道他真的希望她还是从前那个一心一意只求他爱怜的女孩吗?如果她这几年过得很悲惨,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他是不是会比较开心?

    他有失眠的困扰,甚至严重到必须看心理医生。

    「我管他失不失眠。」她懊恼地自言自语。只要他别惹得她也跟着失眠就好。

    问题是,这些天,她确实有些睡不安稳,今晨至安亲班时,连安安也发现她眼下有黑影,担忧她精神不济。

    都怪魏元朗,若不是他多嘴说了些无聊话,她不会如此不安。

    沈静蹙眉,方向盘打了个弯,车子稳稳地滑上中山北路时,她忽然瞥见街角有个熟悉的人影。

    她心跳一停。

    是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那人似乎是……孟霆禹?

    她不知不觉松了油门,缓下车速,眼角余光追逐着那修长的身影。他穿着西装,领带微松,手上提着公文包,在人行道上踽踽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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