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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男人,一个给另一个擦嘴!
这不是恶心是什么?
如果不觉得恶心反而还有别的感觉……那只能说明是我有问题。
烧了一晚,我把能吃的药都塞进嘴里,第二天还是头昏脑涨地上班去。
不过幸好丁晓一整个上午都没出现,说实话,我真松了口气。
中午,张伟循例来叫我吃午饭,我在电光火石间作了个决定,爽快地站起来就跟他走了。
看得出,他反而有点意外。
饭桌上开吃没多久,张伟跟何亭果然又皮痒,回忆起昨天中午上演的“活色生香”来,你一言我一语,笑眯眯想再看我脸红出糗——嘿,我早料到了,正等你们提这茬呢。
于是我没有停筷,边吃边说:
“他对谁都那样!”
“他可没对我那样……”张伟贼笑。
“我也没见过他那样!”何亭点着头。
“那很正常!”我的脸仍然不争气地有些发烫,“那种公子哥儿……嘿,平时泡妞太多了……有些动作是,是顺手而已……”
这两人就嘀咕:
“正常?不会吧……老大对你是不一样啊……”
镇静下来,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我抬头看着他们:
“怎么不一样?那你们是吃醋了还是想要我承认跟老大有一腿?”
“啊,仲林急了……”张伟还在笑。
我盯着他,沉声下了最后通牒:
“以后,别再说我和老大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再说我跟谁翻脸!”
两个八卦大王呆滞中……我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再来后,他们大概也觉得玩笑开过了,赶紧换了话题,再逗我说话。
我一声不吭,拒绝回应。
午饭即将吃完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丁晓来电。
“挑衅”地看了张伟何亭他们一眼,我接了:
“喂,老大,我是仲林。”
“我这两天恐怕不能到公司去,你替我看着点儿,有事随时打我手机。”
“出了什么事?”
“老……家里老爷子进了医院,我妈身体也不好,我得在这边看着点儿……”
丁晓说得平淡,声音却略带沙哑。
以我对他的了解,事情决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第十六章
下班后赶去医院看望,我才知道是丁伯父旧疾恶化,病危住院。
仅仅过了一天,老人就去世了。
追悼会仪式那天,我到得很早,一来怕迟到,二来也为帮丁晓打点下手。
其实,我本想帮他把追悼会的组织筹备等繁琐跑腿活儿都揽下,但他偏不让,连一张遗像的制作都不愿假手他人,几天里没正经吃过什么东西,话也绝少,有事没事戴个墨镜,连表情都看不出来,弄得我提心吊胆的。
结果丁家这一场追悼会气氛格外冷清——这是丁晓的意思,我们没有准备什么领导致悼词家属讲话之类的繁文缛节,没有哭天抢地表演,会场简朴而肃穆,来吊唁的人也多是默默鞠躬,然后与家属略为交谈,甚至只是过来点个头,便又离开。
丁伯母也没什么意见,大多数时间只是看着会场正中丈夫的遗容,神情略有些恍惚,丁晓在边上扶着她,我则站在旁边,随时处理一些琐事。
在追悼会时间即将结束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张欣来了。
一身白衣,长发挽在脑后,添了几分成熟韵味的她仍然清雅大方,几乎吸引了所有男士的目光,我不禁回头看了丁晓一眼,他紧抿双唇,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张欣在丁伯父遗像前恭恭敬敬地鞠了躬,然后走到伯母面前:
“伯母,节哀。”
“小欣……”
丁伯母眼睛顿时红了,张欣忙握住她的手,低声劝慰,丁晓也俯下了头——三个人,气质风度都无可挑剔,尽管是在这个让人极不舒服的地方,画面仍然显得那么温馨和谐。
我不由自主地,往边上又退了一步。
张欣告辞后,丁晓终于回过头对我说:
“仲林,快替我送送,我得在这儿陪着妈。”
“好。”
我快步赶了出去。
“他让你送我?”张欣微笑,“其实不用,我的车就在外面。”
“唔,好久不见了,在里面不方便招呼,我也想跟你多聊两句。”
“说的也是,仲林,有段时间没见,你好象瘦了呢……”
“是么?大概是工作忙吧。”
“丁晓有你这兄弟,是他的福气。”
“没的事,是老大一直照顾我。”
张欣微笑不语,我抓了抓头,也觉得自己这话有点虚,便呵呵一笑。
和女孩子相处是我最不擅长的事情,除了张欣跟何亭,虽然她们并不是一个类型的女孩,但都有种令人感觉安心舒服的本事。
这时候,相邻的会场还有另一个追悼会,很多人进进出出,有高高兴兴打招呼的,有借机与领导沟通思想的,还有忙着打电话继续繁忙的工作,轮番进入灵堂三鞠躬后,就马上又扬长而去,继续自己的生活。最后,家属才从内堂出来,哭红了双眼,站立不稳。
“何必呢,那么多根本不悲伤的人,让他们来干什么呢?”张欣轻轻地说。
“其实人生一辈子,能有几个亲人知己在临上路时为你流点眼泪,说一声走好,也就够了。人多了,就杂了,没意思。”看着那热闹得近乎不堪的场面,我也有些感触。
张欣赞同地点头:
“是啊,如果伯父真看得见,会烦吧。真为他去世而难过伤心的人,自己痛痛快快哭一场就好,也不需要这么多人陪着。”
我们并肩而行,倒有点像当年“相亲”时的感觉,提到那些有趣的往事,两个人都忍不住莞尔。
一直走到了她的车旁,张欣站住,看着我,突然说:
“我很快要去巴黎了,我一直想去那边学服装设计,磨了好多年……现在,婚也离了,一事无成,家里总算是同意了。”
我有点意外:
“老大知道了吗?”
“呵呵,我没说,其实他知道不知道也无所谓了,我反正也已经离开他的生活。”
“那……”我想问为什么单告诉我,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便改口道,“祝你一切顺利。”
张欣却微微侧开脸,似乎在想些什么,后来就轻叹了一口气:
“有时我想,丁晓和你要是打碎混在一起,中和一下,那才叫完美男人了……”
“……”我尴尬地笑。
“不管怎么说,我当你是朋友……有时间的话,欢迎到巴黎去旅游,呵呵,吃住我全包,还免费当导游,怎么样?”凝固的气氛很快被张欣自己打破,她恢复了俏皮的笑容,向我一挥手,钻进车里。
临开车了,她又拉下车窗:
“多照顾点儿丁晓吧,这个傻瓜,估计这辈子都找不到能跟他一块过的女人了……”
张欣的声音随车子远去。
我怅然站了好一阵,才转身走回会场。
这晚我跟丁晓都在他父母家留宿——丁晓说他不放心母亲,而我;说实话,有点儿不放心他。
陈阿姨服侍伯母睡下后,我和丁晓仍然坐在客厅沙发里,对着电视屏幕的光影发呆。
“睡吗?”我问他。
“不睡,你陪我上去聊会儿吧。”丁晓站起来,在客厅角落某个柜子里熟门熟路地翻出两瓶茅台,向楼梯走去。
丁晓的卧室基本上和以前一样,当然,现在陈阿姨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
进了房间,丁晓用脚把门甩上,酒瓶往床头柜上重重一放:
“MD好长时间没醉过了……是兄弟今天就陪老大喝个痛快!”
我没有说话,伸手拿起酒瓶,逐一把盖子开了。
一室都是酒香。
高度的白酒,我喝下喉咙就像刀子,丁晓却如饮某种甘露。
“从小我就跟老头子对着干,他就是叫我递个酱油我也会把醋装碟里给他送去。为什么?不为什么,受不了他那领导的架势,一切都得按他的指示,靠,我这人想干什么都得是自己愿意的,我就这脾气,谁敢跟我犟,我绝对比他更犟!”丁晓提着酒瓶,眯起眼睛,悠悠地说,“他要我上军校,我偏要学商,他想我考公务员从政,我非得自己开公司创业,他让我娶张欣,嘿,我倒是娶了,可又离了……他威风了一辈子,可临老了却……死得窝囊,窝囊啊……”
“我知道,今天他肯定不愿意让别人来看他笑话,我知道他不甘心,可是……哈哈哈,我,我偏帮不了他……”
“你明白吗,他到死都拿看扁的眼神瞧我!我现在算什么,哈,私营业主,对吧,在他眼里就跟自甘堕落没什么两样!”
一口接一口,丁晓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