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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战场几度转移,从楼下到楼上,从卧室到浴室,开始时间早,结束时间也还不晚,莫为睡得浅,半夜又醒了。
旁边的床头灯亮着,崔如木靠着床头坐着,在纸上写写画画。
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莫为觉得心脏好像躺在羽绒被里,外面风雪交加,被窝里却温暖舒适,对外面的严酷完全无知无觉,她忍不住伸出手臂圈住他腰,嘟囔:“这是什么破东西,看不懂,不要画了。”
崔如木从善如流,丢开纸笔,把她拉上来些,放到自己胸口:“被我吵醒的?”
“不是!”崔如木身上很温暖,莫为忍不住往他怀里蹭,摇头,“我们真的要春节结婚吗?”
她第一次主动提这事,话语简单,却让崔如木一阵心悸:“先注册,婚礼慢慢办,办得满意最好,一辈子就这一次。”
“哦。”莫为一个激灵,“婚礼还是算了吧。”
“又不要你出力。”懒鬼。
“不是,我们低调些,爸爸和崔伯伯位置那么敏感。”
“没事,我会注意的,”崔如木话锋一转,“你当我脑子长乒乓球了?”
“你又不是没长过。”
莫为咕哝了一句,不想再说这个,反正他打定主意了的话她也没办法的:“你只帮纪老师代这学期的课吧。”
“年后我把工作转回君山,你不用理这些事。”
“你那个那么麻烦,我另外找工作吧,还是在霁城待着好了。”
好一会儿没听到回答,莫为抬头去看崔如木,触到她的目光,他忽然异常温柔地笑出来:“也好。我认识几个资深的审计师会计师,你跟着他们成立自己的事务所怎么样?”
“啊?”莫为眨巴着眼,许久才领会他的意思,“你有那么多钱?君成怎么办?”说完又把脸藏回他怀里:“你有那个钱我还没那个本事呢。”
“不用担心,跟着前辈学习就好,他们不会嫌弃你。”
“我……诶,你哪来那么多钱啊?君成的大部分资产都是你的,债务又不多,你在部队的时候不是很穷的吗?……”
他过去留给她的印象原来是只穷鬼……崔如木并不打算向她保留什么:“华扬那里来的。君联只做手机不做PC,因为最好的PC技术已经卖给了华扬。有第一笔钱,后面再赚就容易了。”
“你还真是……”
“当初看中那家日化,没钱,程大哥主动向我要的专利,合作关系一直保留下来了。”
“程志?”
“嗯,是他。”
莫为脑子转一圈,想起程志的祖父与崔如木祖父是同志,程志父亲与崔政是战友,程志本身也在军队待了不下十年,醒悟:“哦,你们认识才正常。”
“你是从安叔那里听到过?”
“对啊,还能从哪儿。”
程志是华扬的董事长,偌大的国内销售部,说给就给了乔明,莫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是你让程志跟乔明联系的?”
崔如木平静自如:“乔明是有本事,要不然我再怎么有关系,也没办法把他放到那个位置去。”
两人心里都清楚,若不是崔如木横加干涉,乔明不会丢掉华盛。
但莫为自己更清楚,若不是她不管不顾,挨了牛禄那一枪,乔明不会心意动摇,终至与她相离。
虽然罪魁祸首总是能推到崔如木身上去,她却不能这样做。
感情问题,起决定作用的终究是感情里面的两个人,外面再多人,再怎么推拉,也不会决定这感情的最终命运。
如今既然她和崔如木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便是早已下定决心,那么,所有的情绪都该她自己消化,不要再拿出来为难旁人。
想到这里,她爬起来面对着崔如木,用她前所未有的诚恳说:“我和乔明的事情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你不要再介意。”
“没有的事。”
崔如木亲亲她额头宽慰她。
他也知道,因为不喜欢拖泥带水,所以她的每一个决定都会有很大的影响,也许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所以她做每一个决定之前都会犹豫很久。
“安将军教训我的时候不多,以前老跟小男生暧昧不清,他就训我要一心一意。这次过来前见他,他也说让我不要东想西想。”
崔如木想起她说的是来君山前去八一山的事:“安叔还说什么了吗?”
“他还说让我不要妨碍你工作,不要给你惹事,看,我最近一直很乖吧。”
莫为笑嘻嘻地向他邀功,然后察觉后腰被偷袭,尖声大叫,往旁边翻。
两人闹作一团,莫为睡饱了,精神十足,满床打滚不让崔如木抓住,崔如木难得见她小孩儿性起,乐得陪她玩,也没真努力去捉她。
直到莫为闹得上气不接下气,崔如木自己也有些喘,觉得够了,这才抓她回来:“第一个孩子不管男孩儿女孩儿都跟安叔姓怎么样?”
莫为脑子也长乒乓球了:“好呀,让安将军教他打拳玩枪。安将军再有三年四年就退休了,弄个小孩儿玩省得……咦?谁说要生啦?”
崔如木笑得浑身打颤:“我倒是无所谓,不过爸爸妈妈们可不会答应。”
莫为想想也是,认命:“你打算要几个?”
“两个,充分利用独生子女政策。”
第53章 A级
莫为和崔如木是在江城注册的;赶上民政局春假前的末班车,给彼此盖上了戳子。
与工作人员互祝了新年,两人走出去,雪已经下得很大了。
天色昏暗,路灯被积雪压迫着;昏黄地亮了一路。
莫为伸手去接雪花;有点失落;有点迷茫:“结婚也就这样嘛。”
唉。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
崔如木不禁莞尔:“不一样了;以后你要去哪儿要睡哪儿可都得给我好好汇报。”
莫为斜他一眼;脸上有点发热:“管得宽!”
崔如木还真借题发挥了;两手将她脸一捧,把好好一张倾城美颜搞得滑稽百端:“我以后管你吃管你穿管你出门管你回家管你睡觉,管你喜乐悲伤;管你一辈子平安健康,你说我管得宽是不宽?”
莫为被他说得心头泛暖,扯开他手,跑了:“要你管!”
坐公车过来的,莫为跑过了车站,没停,最后跑累了,在商场外的长椅边站住,躬着腰喘气,扭头回去看,崔如木还是不远不近地跟着。
厚底的靴子在积雪上踩出叽叽喳喳的响声。
“我累了,你不是要管我出门回家?给你表现的机会。”
崔如木不紧不慢地走近来,四下望望:“你真想我在这里抱你?”
莫为愣了下,反应过来,要跑,被他抓住小臂:“那边有糖葫芦。”
没想到那家糖葫芦店还在,莫为甚至一眼认出来,当年那卖糖葫芦的小姑娘,已经是珠圆玉润的少妇。
莫为发愣的时候,听到崔如木清朗的声音:“给我一串原味山楂和一串巧克力山楂。”
莫为眼眶涩涩的,右手戴着笨重的手套,举着山楂,左手被崔如木牵着放进大衣兜里,默不作声地走着。
转过弯,广场尽头伫立着的,便是江城唯一的电影院。
她抬起头去看,一片雪花落在眼皮上。
然后想起来,这不是在下雪吗,哪看得到星星。
往事随着悠悠的雪花悠悠地漫步回来,莫为想起来,那时候她在这个位置,惊恐得不敢去想明天的事,甚至下一刻他们会怎样。
“崔太太,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崔如木帮她舀掉发顶的雪粒,想了想,又把她背后的帽子舀起来,给她盖上。帽子边缘有触手一样的细绒毛,将她脑袋圈起来。他感到很满意,便顺手拍了拍她脸蛋。
好一会儿,莫为才缓过劲儿来:“崔先生,崔太太说,只要是跟你的婚礼,什么样的都好。”
说罢,她一步跨到他身前,踮脚,仰头,在他嘴唇上舔了舔。
她盯着他双眼,又好一会儿才说:“你的原味山楂真的没有我的巧克力山楂好吃。”
崔如木没有接话,换了个话题:“新体育馆请了奶茶来开开馆演唱会,想去吗?”
莫为再靠近他些,往前一倾,靠在他身上:“不用了。”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崔如木摸摸她柔顺的长头发,心里极快活。
“崔如木。”
“嗯。”
“还好这些年你一直爱我。”
崔如木手一顿,然后轻轻拍了她脑袋一下:“肉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