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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没有半点声响，莫为诧异地抬眼，竟然在崔如木脸上看到不忍的神色，她累得慌：“我现在可以回家么？对了，你把戒指还我。”
莫为被她自己的话说得有点忧伤，自嘲地笑笑，等他回答。
“可可，你还有十个小时的考虑时间，照我说的做，我不会伤害你。”
崔如木把戒指舀出来，放到几案上。然后脱了西装外套，接了领带，扔在她身边。
“明天六点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
莫为冲他笑一笑，满不在乎地说：“崔如木，我应该不会原谅你了。”
崔如木不置一词，转身往办公桌走去。
反正走不掉，莫为现在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自我厌弃感，索性在他的办公室胡乱折腾起来。
办公室占了整整一层楼，空间大得吓人，厨房卧室洗手间办公间竟然一样不落。有好几件大型仪器，莫为不认识，意识到也许是他在军科院的项目要用的，便没多看。
这整层都是机密。莫为无聊透顶，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听他说：“书架上的书都可以看。”
他说话头都不抬，手里文件翻得哗啦啦的，莫为瘪瘪嘴，去书架那边，半个书架居然都是文史类的书籍。想起些往事，莫为忍不住扭头去看他，他伏案工作，毫无察觉。
她能看的书很多，但一本都不想看，直到看到有数独游戏的杂志。
倒是六七年没看这家杂志了。
玻璃柜分成两格，一格是一期期的，另一格放着合订本。最老的一期，是四年前的3月份。
莫为闷声愣了会儿，舀了单期最新的，回到沙发处，蜷起来翻看。
崔如木把资料看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背后是霁城夜色，身前是牢笼般的城堡。
站起身，看到沙发上缩成一团的莫为，他松口气，感觉今日比往日好太多了。
至少不再被困得慌。
莫为今晚的衣服首饰都是他挑的，一色的苹果鸀。卸了妆，她皮肤的本色焕发出来，与珠宝相映成辉。
身线依稀是分开时的样子，起伏，转折，流畅自然。经过这些年的沉淀，较之七年前，又多了些成熟的韵致。
江城那株青葱的小树苗，长大了。
崔如木看得心绪翩飞，曾经的旖旎，隐隐在她身上重现。
他忍不住弯身，将手指放到她脸颊上。
莫为睡得沉，无知无觉。崔如木便也不客气，指尖滑下去，落在被挤得快没了的脖颈里，肩膀，后背，□的手臂，丰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身，挺翘的臀，笔直的腿……
当崔如木握住莫为脚踝不肯撒手的时候，莫为终于醒了。
莫为收腿，收不动，瞪着他。
崔如木忽然开心了，指腹摩挲着她脚踝的皮肤。
莫为只觉身子一阵阵战栗，怎么平心静气都控制不住，有点着急：“你放开！”
崔如木留恋了一下，终究是放了，十分温柔体贴地建议：“去卧室睡。”
莫为忙不迭地收起双腿，心头一个激灵，委屈得想哭：“让我回家。”
她仰着脸看他，要哭不哭的，看得崔如木极为不忍。他蹲□，抚摸她面颊：“可可，回到我身边就这么难以接受？”
眼泪一骨碌就滚下来：“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我和乔明已经三年了，你认清事实就这么难么？”
崔如木帮她擦眼泪：“如果乔明主动不要你了呢？”
“我也不会缠着他。”
崔如木忽然变得很好说话，带莫为走后门，离开了君成大厦。
还是揽胜，车换了，车牌换了，坐上去感觉却还差不多。莫为靠着靠背，望着窗外，路过一间间商铺和一柱柱路灯。
崔如木偶尔转头，看见明明暗暗的光影在她面上徘徊流连，连同她的神情也闪烁不清起来。
他想起君山的盘山公路，湣鸫巴獠皇泅切值囊咕埃蔷侥驳那镆啊�
时间晚了，路上车少，很快就到了莫为的公寓。
崔如木帮她把外套披上，送她上楼，进门。
“可可，你知道我不会伤你。明天六点之前，你给我电话，乔明的采访就不会见光。我会好好补偿他，只要你好好地回来。”
莫为不耐烦，想关门，被他撑住。崔如木不爽她的态度，把她揽过来，低头吻下去。
躲也无益，莫为索性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副看你能亲多久的模样。
崔如木被她看得兴致全无，掐着她腰咬破她唇角，扬长而去。
莫为累得死狗一样，心头木木的，脑袋什么也想不了，随手抹抹嘴角，扒了外套，揉成一团扔沙发上，踢掉皮鞋，把自己丢进被窝里。
管他洪水滔天还是万世升平，睡饱了再说。
莫为睡得死沉，梦境却又光怪陆离，直到被门铃吵醒。
看到是乔明，不想开门，又不得不开门。
莫为还迷迷糊糊的，摸一摸，唇角的破损处结了痂，扭头在镜子里瞟一眼，头发乱糟糟，裙子也皱巴巴的。
乔明也不很美观，发梢湿漉漉的。看样子，熬了一夜，随便在哪个地方抹了把脸就过来了。
现在已经过了六点，莫为看着乔明，只觉得尴尬歉疚，什么好情绪都没有，只扯得出个干巴巴的笑：“早。”
岂料这触动了机关，乔明关上门，抱着她便亲。他力道来得大，莫为一个没站稳，被他撞到墙壁上放着。
乔明似乎从来没这么急切地吻过她。他向来温柔缠绵，能把她耐心耗尽又重新抚平。
莫为瞌睡渐渐醒了，也没想刷牙洗脸的问题，只顺着这些年形成的反射，同样热热烈烈地回应他。
回应他一会儿，又想起昨晚的事情，突然嫌恶自己，就想推开他。
至少等她洗个澡洗个头嘴唇上的伤好了再说。
然而，乔明似乎浑没觉察到她的拒绝，一鼓作气，直把她力气全吸走了，揽着她，嘴巴上不歇气，跌跌撞撞地拉扯到卧室。
路上，莫为撞翻了凳子，碰上了门沿，直到被乔明压着倒在硬邦邦的床铺上，脑袋碰得“嘭”一声响，嗡嗡地飞窜出小蜜蜂来。
天还没亮，客厅的灯没开，卧室却是亮堂的，乔明这下终于看到莫为皱成一团的眉毛。
他起开些，轻轻揉她的后脑勺：“你怎么睡这么硬的床？”倒还不是他的错了。
他是在给自己解围，莫为却愣了，避开他目光，闷闷地说：“应该是爸爸当兵的缘故。虽然没在一起生活，好多习惯还是留下来了。——硬床有硬床的好啊，脊背不会弯曲。”停两秒，她又补充了一句：“每次和陌生人见面，我都会装模作样，然后别人就夸我又漂亮又有气质，是个大美女，我觉得应该也是硬床的功劳，背直了才能有气质嘛。”
莫为说完，感到身上的人浑身都在抖，随后闷沉沉的笑声传出来，悄悄松了口气。老实说，乔明进门时那个架势，真吓住她了。
过一会儿，乔明不再揉她后脑勺了，手指慢慢往前面滑，经过耳后，打两个圈，感到她轻颤不已，十分愉悦：“弄疼你了怎么也不吭声？”
莫为现在只觉对他不起，避过话锋，声音有点飘忽：“我从来不喊疼的啊。”
她本是想把问题糊弄过去的，没想到乔明认了真，想了想，点头以示肯定：“还真没对我喊过。”随即又一脸困惑：“美女不是一般都娇气，怎么大美女反而都不喊疼的？”
“喂！”莫为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又气又笑，顺手便推了他一把。
乔明觉得被她笑着的样子晃得眼花，便抓住她的手，摁在身侧，这才看清她脸上的光景。
短发乱了，后果是很糟糕的。乔明梳理两下，放弃，终于忍不住把手放到她嘴角。
莫为一下子慌了：“乔明……”
“嘘——莫莫，委屈你了。”乔明轻轻抚摸着结痂的那一处，若有所思，“男人真要耍起狠来，女人家哪能受得住。”他手指一顿，忽而看着她眼睛，安抚一般：“莫莫，你忍一下。”
莫为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晃，乔明低头又吻下来了，这次却不同，莫为只觉唇上刺痛，血腥气立刻便窜进口腔。昨天整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这气味恶心得让她作呕。乔明却没理会，只按着她肩膀，不让她动弹，细细地舔舐重新破皮的地方。
乔明垂着眼，看她先是惊恐，后又了然，最后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湿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