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小说一起看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第二次呼吸-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妈去新加坡后的第一个星期六,钟垣颠儿颠儿地开了他的小轿车来接我回家。我背着书包一出校门就看见钟垣单手插兜地斜倚在车门上,故作深沉的姿势中里里外外透着一股紧张,让人发笑。我跟他招呼一声后上了车,钟垣在后座上摸了半天,递给我一顶土透了的毛线帽子:“现在天气转冷,你脑袋有旧伤,还是戴顶帽子比较好。” 
  我盯着那顶不知在什么年代流行过的帽子,两眼发直:“你从哪儿弄来的这帽子?挺拉风啊这样式。” 
  钟垣一听还挺高兴:“是么,我刚上大学那会儿戴的,我还怕你不喜欢。” 
  我忍住笑顺着他:“喜欢,简直太喜欢了。” 
  “那你戴上试试。”钟垣笑着把帽子套在我头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没躲闪,就由着他戴,心想反正是在车上,也没镜子,再难看也是恶心你。但钟垣把帽子替我戴上之后没有马上把手拿下来,而是两手继续托着我的脸,定定地看我,眼神有点儿飘。 
  我一看不对劲:“你干嘛呢?” 
  钟垣这才慢慢放下手来,笑得有点无奈,他问我:“你妈跟你说过没有,你像她还是像你爸?” 
  “她没说过,而且我也没见过我爸。”我实话实说,“不过我脸型明显不像我妈,我妈那下巴尖得能切豆腐。” 
  “嗯,你脸型一定是像你爸。”钟垣轻轻地感慨了一句,伸手发动了车。开出一段后他看我一眼:“还暖和吧?” 
  我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头:“还成。” 
  钟垣展颜一笑,从他那深刻硬朗的五官间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温柔神情。 
  那天钟垣开车开到一半时突然接了个电话,说是绕城高速上有个五车追尾的恶□通事故,120一口气往附院拉了七八个重伤,医院大外科主任火急火燎地叫钟垣回去待命。钟垣对着手机说主任您能等会儿吗,我送个人马上就到。话音刚落手机那边马上吼得山响:市委秘书长脑袋瓜子都快成两半了你说能等吗?!给你十分钟爱到不到! 
  钟垣一听那还了得,急急开始打方向盘。我当然在一边强烈支持,说钟医生您老人家救死扶伤舍己为人,简直是白求恩下凡;心想钟垣这一加班我下午就不用补课了,回家还没人管,真是皆大欢喜。我那念头刚一冒出来,钟垣的车就已经停在凫大附院门口了,他飞快地从车上下来,一边往楼上跑一边冲我嘱咐:“外科的休息室就在三楼走廊右边,你先上去待着等我,别乱跑!”我刚想说没关系没关系我自己打车回家去,钟垣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我挺郁闷地照着钟垣说的去找医师休息室,一路上遇见无数横冲直撞的白大褂,走廊里乱糟糟的,看来五车追尾的确够恶性。我来到钟垣说的那间休息室前面,一推门就见到白椴站在里面,拿了个针筒正要往自己胳膊上扎。 
  “白椴?”我惊喜地招呼他。 
  我话音还没落,就听到一阵唏哩哗啦碎玻璃的声响,是白椴手上的针筒连同药瓶子一起往下掉。我吓了一跳,跑过去帮他收拾,一边逗他:“干嘛呢你,见了我连魂儿都没了?” 
  白椴一见是我,松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我跟着钟垣回家,半路上他被抓壮丁,我也就跟着过来了。”我帮他拾掇着碎玻璃,顺便瞄了眼药瓶上的分子式:C17H19NO3。HCl。3H2O,老长一串,我化学不好,也认不得。“你怎么了,看这脸白的。”我看向他,见他少有的脸色苍白,额上还有汗。 
   
8 夏薇薇 
  8 
  “我没事,就是有点感冒。”他埋头专心捡玻璃,我见他手有些抖。 
  “你这样子哪儿像是没事儿的人啊?”我拉过他,“一边儿坐着去,玻璃我来捡。”我把他赶到一边的沙发上去坐着,边收拾地上的残渣边冲他念叨:“亏你还是医生哪,怎么病得这么重?你刚刚是想给自己打针来着吧?” 
  “嗯。”白椴简单地应了一声,抱着胳膊蜷在沙发上任我捡,身上还在抖,那模样越看越不对劲。我拿着针筒过去摸他额头,也没见得烫,我稍稍放心了下,随口问他:“你刚刚要打的是什么针?” 
  白椴一愣,明显紧张起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终于察觉到异样,不由得跟着紧张了起来:“是什么?” 
  “……吗啡。”白椴干巴巴地答道。 
  我倒吸一口凉气:“你吸毒?!” 
  白椴又是一阵抖,底气有点不足:“……我没有。” 
  “你都直接扎吗啡了还不是?!”我气极败坏地冲他吼。 
  “我头痛,打一针镇静。”白椴把自己抱得死紧,连嘴唇都开始哆嗦,“就一针,把针筒给我。”他恳求地望着我,说完从褂子口袋里又摸出一瓶来,“必须得打,不然我撑不过去……”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我没上瘾,真的。”白椴特别真诚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抗拒不了。他说完把胳膊亮到我面前,“你看,我没旧针眼……” 
  我见他那只胳膊上确实没其他针眼,犹犹豫豫地把手上的针筒递给了他,看着他自己给自己扎了针。白椴把吗啡注射进自己身体里时的表情格外专注,推到最后半毫升时他闭上了眼睛,有一种慑人魂魄的美丽。我经常想我是在什么时候悄悄就喜欢上了白椴,后来我决定把时间定格在这一瞬间,白椴穿着白大褂给自己打吗啡的画面让他显得脆弱又危险,也从此拉开了今后许多故事的序幕。 
  白椴打完一针后顿时全身放松起来,直接就往我身上靠,想来纯粹是他无意间的动作,却弄得我一阵心旌荡漾,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白椴软绵绵地在我身上靠了一会儿后,突然有精神了起来,他直起身子来坐好,摸出烟开始点,神情又恢复了正常。 
  “你不感冒呢吗,还抽烟,你真的是学医的?怎么净干些伤天害理的事啊?”我看他。 
  他看了看手上的烟,一阵失笑:“你也知道我初中就抽烟,这不戒不掉么。” 
  “那是你定性不好。你看我被张源那几个大烟枪熏了那么多年,不也一样没抽么。”我说他。 
  “那不一样。”他弹烟灰,“有些东西吧,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我一顿紧张:“你别是吗啡扎上瘾了吧?” 
  “没有,真没有。”他笑着看我一眼,“别担心我,我没事。”说完摸摸我脑袋,“不过别跟钟垣说,他现在是我顶头老大,被他知道了得训死我。” 
  “你也知道不好,”我念叨他,我发觉我只要一跟他在一起就特别爱念叨,“头痛你去吃芬必得啊,上来就扎吗啡,你以为你的身体是铁打的?” 
  “行,我发觉你小子挺有白求恩精神啊。”白椴一笑,“上次不是说要考我们医学院么,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 
  “哪能那么容易,你以为都像你那么聪明。”听到这话题我就一阵郁闷,“再说钟垣在医院折腾你们,下班就折腾我,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还不知道能活到高考不。” 
  白椴一乐:“这不名师出高徒么,钟垣带学生挺有一套的,你跟着他一定行。” 
  “名师出高徒那是你,你不知道钟垣在我们家把你给夸得,快上天了都。” 
  “都说我什么?”白椴饶有兴致。 
  “说你拔尖儿呗,在本科生里数一数二的。”我逗他,“说你妙手回春,活人能医死,死人也能医活……” 
  “操,有这么夸人的么。”白椴敲我一下,“行,我不跟你聊天了,刚刚我翘班出来,现在还得回住院部巡房呢。今儿外科的医生全去救死扶伤了,住院部就剩我们实习生顶着。” 
  “你忙你的。”我向他挥挥手。 
  “好好复习啊。”白椴转身时冲我嫣然一笑,不由又让我愣了好一阵。 
   
  四天后我妈坐飞机从新加坡回来,那天成为了自我出生以来最为悲痛的日子。 
  我妈到机场后我跟钟垣都没有去接机,只是大概提了一下晚上给她张罗顿好的接接风什么的。钟垣还特地问我那天要不要从学校回来给我妈接风,我说不就是去趟新加坡吗,别整得跟军队凯旋似的,再说我还是个考生呢,回趟家得浪费我多少宝贵的复习时间啊。钟垣一听觉得有理,也就没把我接回去。 
  那天中午我吃了饭从学校食堂出来,估摸着我妈也该到家了,掏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打了两个都没人接,当时也没太在意,合上手机盖子该干嘛干嘛去。到了晚上,我往我妈手机上又发了条短信,说母亲大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