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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考虑了,还是没想出个头绪来。
其实以邢傲的悟性,能多给他点时间,他靠自己也是能想个明白的。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等到那么久。
就连司岳,也没有料到司徒静颜那么快就解开了其中的奥妙。
“诗虽然粗糙,可如果仔细体会其中的意境就会发现”司徒静颜沉声道,“第一首诗,其实包含了邢傲练的‘诀’ 心诀,而第二首,却是我练的行云流水的要求的心境!前辈,我说得对不对?”
司岳有些意外的望了望司徒静颜,“你师傅当年博学多才,悟这首诗还用了几个月,前任赤帝悟那套心诀更是花了数年工夫。这两个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也如此吃力,你竟然能在数盏茶的工夫内看破,实在是厉害。”
听司岳这么一说,两人更是吃惊。司徒静颜忙道,“我们本就是学了前人的功夫,早得了精髓,当然要比他们花的时间少。”
邢傲在一旁道,“请问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岳笑笑,抽出把椅子坐了下来,便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三百多前,江湖中出了一代武学奇才龙隐。
而龙隐,正是当年龙坛的创始人之一。
“龙隐在武学上的造诣,高到一个什么程度?”司岳笑笑,“看看龙啸就知道了。”
龙啸并不是武学秘籍,而真真正正是一本诗集,是龙隐闲来无事,赞花咏月,信笔写来的东西。
“那些诗真的写得很烂,可是曾经有人光是照着笔迹,就演化出了一套横行一时的剑法。”司岳说着,抿了一口茶。
司徒静颜不由感叹,“据说龙隐当年已突破了各种兵器、各家心法的限制,到了随心所欲、武由心生的境界,如今看他随笔一书便是一套剑法,可见传言非虚。”
司岳笑道,“说得那么高深。其实就像文人写文,写人写物写山水,功力够了,自然写什么都是信手拈来。由他的笔迹悟出什么剑法还是低的,能从诗的意境中悟出套武功来才是高手。
“武学发展到一定程度,要想再拔高,就不再是武功招式的问题。比方说,现在你要与一人决斗,你知那人使得是能销金断石的利剑,一下就能毁了对手的兵器,你打算如何应付?”
“用更坚不可摧的武器,或是用难以切断的软兵器。”邢傲答道。
“没错,更坚不可摧的兵器难找,但难以切断的软兵器却多得很。”司岳抚掌道,“在张三丰之前大家都只知道以硬制硬,张三丰创出太极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还可以以柔克刚。龙隐一代奇人,在这些方面更有许多超越常人的见识,我们这些人,远远到不了他那般境界,幸好他留下这本诗集,只要参透了,就像赤帝创出‘诀’、惊穹创出‘行云流水’一般,也可创出超出一般的武功来。这虽然不是本真正的武功秘籍,但在有缘人手中远比一般秘籍来得有用。”
两人被司岳这么一说,只觉得一片豁然开朗,想到一个个开创武学新天地的宗师,不由随着心潮滂湃起来。
司徒静颜忽然醒悟,“难怪前辈不肯直接告诉我们,是怕我们悟性不够,即使拿到也没有任何用处。”
司岳颔首,“不错,我是想测测你们的悟性,却没料到你悟性竟如此之高,恐怕比起你师傅还要高上一筹。惊穹倒也厉害,怎么随手一捡就捡了你这般奇才回来?”顿顿,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只是你的武功虽高,照你这悟性看来却还练的远远不够。”
邢傲在一旁代答道,“静颜其实不怎么喜欢习武,平时也练得不勤。”
司岳笑道,“别人想要还要不来的天分,偏偏给了你这不稀罕的人,这老天还真不公平。我看你内功似乎烂得很,也是平时没怎么练吧?”
司徒静颜摇摇头,“这倒不是,是我体质不好,练不得什么内功。我一直有修一套内功心法,但是练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长进。”
那边邢傲已顶不住现了疲态,司徒静颜心细之人,便向司岳道别带邢傲回房休息。
刚回了房,安排好邢傲上床,司岳却又寻了过来。
“静颜,你练的那套心法,可否说与我听?”
须知这武功心法,各门各派素不外传。邢傲正要阻止,司徒静颜却道,“前辈是退出江湖的人,听听也无妨。”随口便说了一段。
司岳听了,喃喃念了念,不禁点了点头,向邢傲望去。
司徒静颜正觉得司岳的笑意有些深不可测,就听他对邢傲道,“你一个人应该能睡吧?”
邢傲还没来得及说话,司岳已经拉过司徒静颜,“你随我来。”
“做什么?”
司岳嘴角一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陪我去洗澡。”
“啊?”
话音未落已经被司岳拉了出去。
5.
有些寒意的深秋之夜,在水雾缭绕的小室中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池中,实在是说不出的惬意。
司徒静颜现在是说不出话,倒不是因为惬意,而是因为这个空间足够两人同时使用的浴池中的确有两个人。
“静颜,你呆在那里做什么?”司岳好奇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靠了过去。
做什么?总不能说是害羞吧?司徒静颜心里苦笑。
司岳做事总是超出自己的预料,就像当初任自己怎么努力他怎么也不肯为邢傲解毒却在自己近乎绝望的时候说出“毒发过三次了吧?可以下药了”这样的话来。若是那时一个不小心用武力相逼会落得个什么后果,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司岳是个一颦一笑皆有文章的人,司徒静颜看不透他的底线。第一次对阵没占到上风,此后司徒静颜越发的小心起来,也因此才能在司岳看似不经意的试探时很快找对了方向,顺利得到了“龙啸”的正解。
所以当司岳兴致勃勃地拉他去洗澡时他并没有推托
却没料到司岳真的只是拉他去洗澡。
平心而论,司徒静颜并不是个拘谨的人,只不过和这个比他更无所谓的人呆在一起时,就不得不有所谓起来。
“你躲什么?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躲的!” 司岳一边说一边毫不顾忌的伸出手在司徒静颜腰上掐了几把,“啧,静颜是从小开始练舞吧?这腰身练得真是漂亮!就是皮肤还没到吹弹可破的地步。”
“我又不是女子……”
小小的抗议马上被司岳的下一句话吓了回去,“你把身转过去,我帮你擦擦背。”
司徒静颜脸一下子烫起来,“前辈为尊,这怎么可以……”
“既然我为尊,你好好听话便是。”司岳说着,噗哧一笑,“干吗窘成这个样子,你想到哪里去了?”
“啊?我……没……”脸却更烫了。
转过身靠在浴池边上,身后赤裸的身体靠了过来,手臂环过他的身体,若有若无的碰触,司徒静颜身体不觉有些僵,刚想说话,那双手已经摸上了他的手腕上那对环。
“你一直不离身的带着?”
“嗯。”
“他有跟你说过这是哪来的吗?”
“没……”
“是吗?”司岳的头靠在了司徒静颜的肩上,“是我送给他的……”
司徒静颜心猛地一跳,忽然意识到此刻司岳靠的,其实不是他。
“当年他悟出行云流水,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兵器,我就送了这个给他,他并没有太多的表示,可他那时有多高兴,我是知道的……
“其实惊穹习武完全是为了让他父亲高兴,根本没想过要涉足江湖。他也从没担过这个心,因为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活不过十四岁……从没有怨天尤人,那孩子只是抓紧不多的时间拼命习武,希望可以在有生之年让父亲高兴一下可是他过了十四岁,他父亲却死了……”司岳似乎是笑了笑,“我做的,我救了他,设计杀了他父亲。”
呼吸有些粗了,司徒静颜从不知道,司岳和师傅之间的恩怨竟然如此之深。
“为什么?”
“为了救他。呵呵,我现在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虚伪?可我的确是这么想的,那时的形势,寒舒想要白部的实力,就一定要让白部易主。惊穹的聪明才智加上他的身份,那种环境下若不能用就只能杀。寒舒那时有两个人选,他问我选哪一个,我当然是选了惊穹,我想要他活下去……”
“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