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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父之名-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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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13号街。”

  我一字字吐字清楚地说道——不是冲动,不是意气用事,那是我父亲的地方,是我的地方,本来除了我,谁都没资格去。

  然而我又不太确定东是否会同意,因为前一天我才刚刚惹下的挺大的麻烦,还因为情绪的极度不稳定,与他莫名其妙地纠缠……

  下意识地,我一说完就垂下了眼睑,轻轻晃动手里的杯子,看那褐色的液体在杯沿一层层留下痕迹。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走进来;无边的沉默让我忍不住抬头看他,又再度垂下眼睑掩饰莫名的心虚和焦躁。

  再抬头——他还是沉默,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才靠在半掩的房门上,长舒一口气,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当时并不明白东那段长时间的沉默会是一种怎样的含义,也不明白自己在看见他点头之后那种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怅然若失的心情。

  我没有多少时间细想,因为东说这件事情既然决定了就没有必要再多耽搁,我得尽快过去接手——我得和Martin抢时间。

  于是在之后的第三天,我连夜拎着一个小皮箱离开了这幢住了六年的大房子,左手腕上戴着父亲去世之前脱给我玩的手表,身上的西装是新年的时候Steve送的礼物。

  我绕道去了火车站,坐了趟往返车到了伦敦,又从伦敦再坐回来——这是Steve的意思,他要我看起来是从伦敦回来,而且跟Simen一家没有任何联系。

  东也找人修改了我所有的档案,让我重新恢复了Jang的姓氏——这应该是我自从改姓以来一直期待着的,然而当我真正拿到写着Jack Jang名字的身份证时,我的心情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愉快。

  火车在早上六点回到城里,我到达13号街的时候刚过六点半。城里刚下过雨,天还阴着,空气里到处都闻得到水气。

  街上没几个人,显得很冷清,但是大磨房的风车在转,闭上眼睛静一静,就能听得见它低沉而缓慢的声音。

  我放慢了脚步踏上被雨水浸湿的小石板,皮鞋的硬底在上面磕出轻巧的音响,微微感觉得到一种涩涩的光滑。

  那种感觉从我的记忆深处挖掘出一首轻快而悠扬的旋律,和着我脚下的节拍,一直延伸到街口的酒吧。

  这个时间酒吧刚刚打烊,门头上的霓虹灯已经关了,晚间华丽的光辉也就跟着淡去。我轻轻推开门——里面也是昏暗暗一片,只有吧台的灯光亮着,满场看不见一个人。

  深吸一口气,我闻到烟酒的浊气——遥远却又熟悉的味道,和着空气中的湿润,会让人产生一种厚重而塌实的错觉。

  我下意识地走进去,凭着记忆伸手在门边摸到了灯的开关;打开,整个酒吧立刻亮了起来,桌椅餐盘像是遵循着一种不变的规律,多年如一日地杂乱。

  “嘿,我们已经关门了。”大概是被我惊动了,一个圆脸的男人从后场探出头来冲我喊了一声——是老Jim,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是父亲最忠实的手下之一,父亲还在的时候这酒吧就一直由他打理。

  但我并没有叫他,只是冲他笑了笑,微微颔首朝吧台前面走过去:“不好意思,我刚下火车,实在是饿得不行——这儿还有吃的吗,随便什么都可以,火车上的东西真不是人吃的。”

  他没有回答,看着我的脸愣了一会儿,半天才从后场端出一个碟子,里面搁着两只热狗和一小块干酪。

  我向他道了谢,接过东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在一边看着,紧盯着我的脸,又从上到下地打量我,几次想开口问什么却都没有说出口。

  我猜他是想问我的来历,甚至可能想试着叫我“Jack”,看看我是不是会回答——Steve说过我的轮廓和身形都跟父亲很像,任何一个认识我父亲的人都不会怀疑我跟他的血缘关系。

  但是我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就跟任何一个人相认,所以只是自顾自地埋头吃东西,抬头撞上了他的目光就淡淡一笑;从酒吧出来的时候清楚地感觉到他隔着玻璃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也只是轻轻抿嘴,心里却泛起一种微热的情绪。

  我去了教堂边上我们家的老房子——很简单的两层楼的公寓,一楼在父亲还在的时候就卖给了一家银行做分理处,二楼在父亲去世之后曾经被Karl霸占了一阵子,后来又被拿来抵他在赛马场欠下的债。

  我回来之前,东把钥匙和地契交给了我,地契上写着我的名字,端端正正的“Jack Jang”,是一年前刚刚过的户。

  马路旁边有一条楼梯从房子的外侧直通二楼,公寓的大门与我从前的卧室之间有一条大约五米左右的走廊。房子在我来之前东就已经请人打扫过,地面和墙壁都很干净,大门上的铜质把手还能看得出清洁剂擦拭过的痕迹。

  我打开大门,直接走进父亲从前的书房,皮箱丢在门边的拐角,自己则窝进窗边包着皮面的大靠背椅。窗户正对着街口,一眼看过去基本上可以一览整条街的全貌;大磨房的风车几乎就是在头顶转动着,左下方的对面就是酒吧的大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下火车,我靠在柔软的靠背上居然开始犯困;半梦半醒之间,我听见大磨房的风车支支呀呀的声音,似乎……还有钢质的鞋钉磕在小石板上的脆响。

  唤醒我的是那声已经许久不曾出现在梦境中的枪响。我陡然惊坐起来,额上渗出了凉凉的汗珠,眼前的景象像是在剧烈的晃动之后突然定格;再一定神,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酒吧的霓虹灯又重新亮起来,在漆黑夜空下闪烁出一种迷乱的光芒。

  我其实并不太喜欢那种光芒,尤其是在父亲刚刚去世的那阵——午夜梦回,总被那迷幻的光芒和脑海中乎远乎近的枪声搅扰。

  然而现在坐在离它这么近的地方,自上而下的俯视,我却似乎有了一种别样的滋味——我几乎能体会到一种类似于的君临天下的意味,突然间也好象明白了父亲常年坐在这窗看向窗外时的心情。

  不过我没有时间总在这里耗着回忆父亲过去的点点滴滴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父亲的那间酒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更像一家赌场,13号街也有着“赌场街”的别称,原因是整条街总长不到两千米却大大小小林立着近百家小型赌坊。

  每到夜幕降临、酒吧开始营业的时候,也就是赌场爆满的时间;城里的各路人马都会涌到这里来酣战一场,赌徒之中甚至包括镇政府的官员和街上巡逻的警察。

  也就是由于这个原因,才使得这条街在道上显得相当抢手——整条街一个晚上无风无浪的收入就能抵得上一次危险重重的走私交易,这样一块肥肉自然很多人都想能争得一口。

  我再次走进酒吧的时候里面早已经拥满了人,天花板上所有的灯都亮着,但是腾满了的雪茄和劣质香烟的青白烟雾却仍旧让四周看起来非常昏暗。

  我不太适应地眯了眯眼睛,四下看了看——左侧的舞台上一个金发女人正依附着钢管狂野地摆动腰枝,舞台前面围着的男人不时地随着她的动作起哄,剩下的人分成几堆高高矮矮地拥在一起玩他们最爱的赌博游戏。

  我知道他们是在玩一种纸牌游戏——据说是一种原来只有华人才会的玩法,也是比大小,却与西方人传统的五张牌的玩法不同:每人每局只发三张牌,而且是一次性发完,三张牌都是底牌,牌的大小依次是三张、同花、顺、对和单张,开牌之后牌最大的是赢家。每圈牌先说话的是庄家,余下的人根据手里的牌和庄家的注金下注、加注,不再加注就说明放弃了,也就等于输掉了之前的注金。

  这样的玩法其实相当没准,而且输赢变化也快;但是由于三张底牌没有一张能被人看见,有的时候即使手上的牌很小,只要敢大胆下注,也有可能会使别家因为摸不透底细而放弃,所以还是很多人喜欢玩。

  我去柜台要了杯冰镇的威士忌,看见老Jim的时候向他露出了第二地见面的人半生半熟的笑容。他也冲我笑了笑,但是笑容依然有些不自然;把酒递给我的时候目光再次落在我的手表上,却还是没有开口。

  这倒正合我意,因为我原本就没有打算一开始就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个身份即使是对于父亲曾经的手下也还是相当敏感——六年没有我的消息,他们都已经分摊了父亲和原来Jang氏帮会的大部分财产;现在我如果突然出现还声称我是回来接收这条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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