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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罢,她顿时觉得直冒寒气,脊背一片发麻!
对了,前前后后想起来,此事定是她没错了。
只是,若真是如此,那么她的手段则实在是……
祝九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怎么自己就这么疏忽大意,千算万算,却竟然忘了将这院中最大辈分的老江湖算在其中?
简直失策!!
想着,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房门,然还没走出院子,便见远处回廊里以一女子为领头、身后跟了七八个丫鬟,气势汹汹直冲她这边而来。
“坏了!”
祝九见罢,转身就要跑,刚想调头,便听前面“呼呼”一阵疾风,一霎那,那女子已施展轻功几步站定于她面前。
这女子,不是蒋翠洁又能是谁?
“啪——”
二话不说,一个耳光上去,祝九只觉刚刚恢复知觉的面孔这下子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痛,同时身子向后飞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蒋翠洁冲左右丫鬟使了个脸色,便见这两丫鬟几步上前,按住躺在地上的祝九又是一阵掌嘴。
“啪!——”
“啪!——”
“啪!——”
祝九只觉一阵晕头转向、脸上开始还能觉得痛、后来便连痛都觉不到了,只剩麻木,随着一下一下的耳光,慢慢的,甚至开始眼冒金星。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周围声音都听不真切了,忽然,丫鬟们住了手,退至一旁,祝九一头栽倒在地,又立刻被一双纤手扯着头发从地上硬拉起来,头皮一阵钻心疼痛,只朦朦胧胧看到蒋翠洁的一双嘴张张合合,说了什么却完全没听见,只听到“嗡嗡~”的回音。
紧接着,小腹又中了几脚、身体再次弹飞出去、重重的落到了远处草地上。
双眼再也无法睁开,祝九只觉天地一片昏暗、漆黑的世界不停旋转,不久,便难受之极的昏迷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天空已经成了幽紫色,斜阳远远地沉进了远处山脚下,只露出一片灰橙霞云。弯月自另一边悄悄露了个尖,初夏的晚风拂过,一股淡淡的青草气味扑鼻而入。
一切都是寂静的,也或许是她的耳朵压根听不到声音。双眼肿胀着,疼痛着,脸颊也肿胀着,疼痛着。
再蔓延至全身,都如散了架一般,动一动,都觉艰难。
耳旁,竟然回想起萧峒的声音,将黑未黑的傍晚仿似见他负手立于身旁,正低头慵懒的眯着双眸看她,边看边淡淡道:“祝姑娘年纪尚浅,不懂江湖险恶,希望萧某的决定,不会害了祝姑娘。”
滚烫的泪水顺着肿的无法如常睁开的眸子里汩汩流出,祝九翻了个身,将脸贴紧泥土地,再也抑制不住的低声抽泣起来。
良久,伸手擦了擦眼泪,勉强复又抬起头、撑着眼皮,连跪带爬的向秦儿的院子挪去。
秦儿正坐在房中调弦弄筝,听闻院内有动静,也不抬头,背对着正厅幽幽道:
“你倒是真敢回来见我?”
此刻已过了晚膳时间,身旁的伺候丫鬟刚刚收了碗筷下去,院中只她自己。祝九费尽最后一丝力气、爬过高高的门槛、进得屋中,一下子瘫倒在地、头一歪又沉沉昏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时,已经月挂枝头,从敞开的木格窗向外望去,树木的新叶在夜风中正微微摇摆,一股淡淡花香洒进屋里,雪白墙壁上,是斑驳的树影。
“醒了?”
秦儿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祝九挣扎着半坐起来,觉得眼睛还是睁不开,依旧头昏脑胀,张张嘴唇,却又扯得嘴角裂开、一阵撕痛。
“秦……秦姑娘……”
勉强翻转身子,面向秦儿,在月色及烛光下,却只能看着一个鹅黄色身影,淡淡荧着烛影,优雅的坐在正厅软榻之上。
“这便是你失手的下场,可怨不得别人。如今跑来求救,我可是无可奈何。”
祝九扯出一抹笑,索性直接道:
“其实……我……我已无路可退……你收了我,可助你……”
“哈哈!”秦儿一阵大笑,道,“自己都被打成这般,还想助我?简直痴人说梦。”
“若……若不是我当初设……设计朵朵,秦姑娘以为有机会……有机会下毒给她?……”
说罢,祝九疲惫的深呼吸了几口。
看不清秦儿的表情,只觉地面冷意直往身上侵,竟开始瑟瑟颤抖起来。
许久,秦儿淡淡道:“明日我去和何少爷讲,那个贱人能有自己的茶点丫鬟,我为何不可?不过他是否应允、便看你的造化了。”
说罢,起身吹熄了蜡烛,进了里间,屋内一下子陷入了漆黑死寂。
祝九就是这么的在冰冷地面上躺了半宿的,待到鸡鸣时,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发烧了。
56。第二章 珠帘翠袖汀凝玉…第五十五卷 丫头,站错队了
一连病了五六天,这会儿,已是午后了。
祝九自木板床上坐起,狭小昏暗的屋内静悄悄一片,而屋外,已渐渐有了虫鸣之声。
夏来了。
多么好的一个季节!
掀起被子,桌上早已放了冷掉的米粥和小菜,胡乱吃下,正欲回去继续躺下,却听外门一点响动。
“咦?”祝九心下疑惑,一连几天的在床修养,精神早就好了许多,也渐渐有了力气,于是便起身打开房门,正欲向外望去,却见一个身影一闪身进得屋来,随后“砰——”一声复又关了门。
祝九心下一惊,定睛望去,却见萧峒身着一袭水蓝色素净长衫,此刻正立在身旁,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
“你怎么来了?”祝九见是他,顿时喜出望外,忙拉着他的衣袖,带到小木桌旁,扬着下巴指着破旧的小木凳,道,“坐吧。”
萧峒坐下,四下环顾了一周,轻笑道:“倒是古朴简致、清静闲雅。”
祝九不屑的撇撇嘴,不快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听说,你被那个蒋小姐……”
“你怎么也知道了?”
祝九坐到他身旁,一脸惊讶的问道。
这几日,虽然她一直病着,并被秦儿吩咐丫鬟们抬到了这里,但耳边却总能回荡着一些关于她被打的风言风语,且无一不是嘲讽讥笑、小声称快。虽不能确定是梦还是真实,却也令她十分不畅,这会儿,听见萧峒这么说,则更加郁闷。
萧峒一脸“我知道有何稀奇”的表情,挑挑眉,说:“现在可算是吃了些苦头,若要回头,尚来得及。”
“你说的倒是简单,这贼船我也不想这么快就上,谁想到,事情就成了这样子……”
说罢,沮丧的低下了头。
“呵,你终归尚是年纪太轻,若觉不妥,萧某这边有些银子,拿了去寻个好婆家,嫁人算了。”
祝九立刻抬头,皱眉道:“怎么总叫我嫁人?除了嫁人就没别的事好做了?我不嫁。我早说过了,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也没人可以嫁。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萧峒摇摇头,笑笑,又说:“你还不知吧?何老爷回来了。”
“啊?”
萧峒目视小窗格之外,似在看着风景,又似什么都没看进去,沉默半晌,复又自顾开口道:
“现在局势越来越复杂,留在这是非之地,只怕是会越陷越深。”
“你在说什么?到底怎么了?何老爷回来就回来吧,和我有什么关系?”祝九眨眨眼,笑出来,道,“哦,我忘了,你是在为何老爷做事,当然很关心了,可我只是一个混饭吃的,我才不管谁回不回来呢。”
“知者未必言尽,我看你是小伶俐、假聪明,大心思、真糊涂。”
“这还能说成一套一套的?”祝九白了他一眼,又问,“那么,何老爷长的什么样?凶不凶?武功高不高?是不是也能和你们似的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他这次回来,有没有说谁来做少奶奶?”
萧峒再次扬扬眉,依旧看着窗外,单手在桌子上随意敲了两下,不作答。
“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祝九用力推了推他的肩膀。
萧峒点点头,收回目光,望向祝九,云淡风轻道:“本是为外面的事情恼着,这次回来,见何锦凭空带回一来路不明女子,又想要纳来做妾,气得桌子都掀了。”
“哦?”祝九听罢,忽然再次笑出来,“纳妾就纳妾,干嘛发这么大火?”
刚说完,忙又收起笑紧张道:“坏了,那么那个蒋翠洁呢?何老爷不会真的让少爷娶了那个蛮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