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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旺不在帮中,何锦无所事事、整日邀些酒肉朋友打发时间,要么就是去秦儿那里、听她弹上几曲,解解闷子。每每想到是王川那个外人陪爹去办紧要的事、却留下自己看家,心下便十分不爽。好在秦儿很会讨巧,每每烦扰,尚能在他身旁哄他开心。一想到那所谓的与蒋翠洁的婚事,一个头两个大,直想永远见不到那个女人才好。
他何锦,只中意乖巧柔顺的淑女,蒋翠洁那种刚烈泼辣之人,压根不入他的眼。
秦儿自然是明白他的想法的。
只可惜自己在这庄园中,不算主子,也不算奴才,吊在半空谁都不理她,身旁的丫鬟也觉着她是风尘女子、冷眼相看。吃的普通,穿的用的也还都是自己私攒的银子。不仅如此,姓蒋的还总是咄咄逼人。这样的位子不好受,她比谁都明白,若想站住脚,就一定要想方设法让何锦娶了她。
此刻,秦儿正在房中等她的糕点,午后吩咐的,这都到傍晚了,还未送来。
“我的糕点怎地还没好?后厨那帮子人都死光了吗?”
“后厨院的茶点丫鬟被蒋小姐调了过去,那个空缺没人补,秦姑娘便将就一下吧。”
一旁的丫鬟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啪!——”的一声,秦儿转身反手就是一个耳光,将那个丫鬟打得飞了出去、直直摔倒在地,嘴角,涌出了一抹鲜血。
“奴才就是奴才,让你做什么便去做,若不服气,长个本事也爬到我的位置、与我平起平坐岂不更加痛快?”
她背对着丫鬟,冷冷开口。
丫鬟不敢再说什么,恨恨的望着她,起身边退出、边道:“奴婢这就去催……”
“何事让秦姑娘如此不快?”
房外,传了一声悦耳的轻笑,紧接着,一个着素雅暖橙色衣裙的女子,手中端着盘子、站在门外冲屋里眨着大大的眼睛望向她们。
此人正是祝九。
秦儿不快道:“哪里来的奴才竟敢如此大胆?!”
“回禀秦小姐,奴婢叫祝九,是后厨院的茶水丫鬟。先前,您应该是见过我的。”
“祝九?”秦儿皱皱眉,不耐烦道,“我不记得见过你。”
祝九也不再解释,而是转又问道:“听说秦小姐想吃糕点?”
秦儿坐下,继续没好气:“关你何事?”
“奴婢见许久无人去做,就冒昧献丑为秦姑娘做了些、端上给您送过来,还望秦姑娘笑纳。”
说着,径自走进来,将那些盛着精巧糕点的小盘子放到了桌上。
秦儿看了看糕点,又看了看祝九,疑惑道:“平日我叫糕点,怎地未见你送来?”
“以前是一个叫朵朵的丫鬟管着茶点,所以奴婢也不好过问,如今她被调给了蒋小姐,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总不能让主子们都饿着肚子吧?”
秦儿听到“主子”这两个字,顿觉十分受用,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两碎银,丢到桌上,道:“这是赏你的,拿了便下去吧。”
祝九并不收银子,只是淡淡道:“奴婢只是尽了本分,哪有拿着月俸、做着职守内的事务、反过来还要找主子讨赏的道理?秦姑娘就不要折杀奴婢了。”
秦儿点点头,转身冲身后丫鬟道:“同样是奴才,怎么天差地别?既然何公子将你调给我,你就应该尽了奴才的责、小心侍奉,万一哪天我不小心成了少奶奶……”
“奴婢知错了,望秦姑娘大人大量、不要和奴婢一般见识!”那个丫鬟不等秦儿说完,便“扑通”一声跪下,一个劲的磕头认错。
秦儿唇边扬起一抹笑,复又望向祝九,打量她一番,问:“刚刚你说你叫什么?”
“奴婢叫祝九。”
“恩,祝九……”秦儿重复着,拿起糕点尝了一小口,顿时眼中一亮,又吃了几口,直到将小盘子中的四块全部吃光,之后意犹未尽的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满意道,“这糕点,倒真是做得好吃。”
“谢秦姑娘夸奖,若秦姑娘不嫌弃,今后奴婢可每日端些糕点过来。”
此话正中秦儿下怀,她点点头,说:“如此,便有劳你了。”
祝九恭身道福,退了出去。
这个女人,想做少奶奶想得疯了,真是和那个蒋翠洁半斤八两、没一个好东西。
祝九暗暗想道。
“这几天,你的糕点做得甚好,蒋小姐很满意呢。”入夜,后花园中,朵朵依旧站在回廊上,面向池水,轻轻说道,分不清这语气到底是羡慕,还是妒忌。
祝九不动声色,问:“让你帮忙的那件事,做得怎么样了?”
“我用了一些小小的手段,安了个‘私通野男人’之名,又设法让衣馆那边的管事抓了个现行,已经被乱棍打出庄园了。”
朵朵面不改色的说道。
“哦?想不到,你还真是够狠?”
“在这里混饭吃,不狠怎么能呆得下去?这便不用多说了罢,祝九你不也是深有感触?”
“只是不明白,你怎么将莫须有的事情、栽赃得和真事一样?”
“一个未嫁女子,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的躺在后院偏僻草丛中,还能有其他解释么?……其实这件事,你也不用知道得太清楚,总之我的事情做好了,倒是你,接下来谁接替茶点丫鬟的位子,怕还是有你费脑筋的。”
“你倒是落得清闲!”祝九没好气的回道。
“谁让祝姐姐你这么善良、把这么好的机会拱手相让了?否则,如今清闲的,岂不就是你吗?”
“当时被你那银子蒙了心智,一步失策,你也不要太得意了!”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我当了大管家,好处少不了你的。”
祝九听罢,冷笑一声,道:“少用这种哄小孩的伎俩,你当我是傻子吗?”
“呵呵!好了,祝姐姐,无论如何,现在我们同坐一条船,除了跟我合作,你似乎也别无选择啊~~”
“哼!”假意冷哼了一声,祝九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朵朵在原地洋洋自得,又怎么会看到转身之后、祝九脸上那抹隐没在黑夜中的狡猾笑容呢?
“九儿,衣馆那边出了些事情,我的人恐是过不来了。”
“啊?何事?”祝九装作不知。
“好好一个大姑娘,硬是被说成‘私通野男人’,不仅如此,还被抓了个现行,昨日便已经被乱棍打出庄园了。”说罢,芯儿低沉的叹息了一声。
“这……那么,芯姐姐再调别人就是了?”
“我在这里时日不短,可真正能信之人也没有几个,衣馆那个是我最信任之人,除了她,一时也挑不出其他人选了。”
“那么,不如找些家里的亲戚过来?”
“想进这里,没个几两银子,周妈又岂会答应?可这银子,总不能我去替他们出。”
“那可怎么办?”
芯儿别有深意的看了看祝九,不答反问道:“我只是觉得奇怪,那丫头平日循规蹈矩,从不得罪别人,怎地这么久了都做得好好地,一说要将她调过来、立刻就出了这档子事?”
祝九心下明白她在怀疑自己,表面却坦然的望着芯儿,不慌不忙道:
“会不会是下人们料到您的打算,私自先下了手?”
“会吗?”她故意将“会”字拖长,继续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祝九。
“怎么不会呢?芯姐姐,您到这里也不太久,又了解他们多少呢?”
“她们我确实是不甚了解,不过你的为人,我倒是十分清楚。”
祝九摇摇头,说:“芯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提醒你,莫要觉得自己聪明、把他人都当了傻子,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可不要以为背后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不会被别人知晓!”
“芯姐姐,您怀疑我?”
“这种事情,还用怀疑吗?”
“如果您真的怀疑我,我也无话可说。既然如此,明天我就和周妈讲、求她将我调到别处好了。”
说罢,一脸委屈的将脸转向别处。
芯儿沉默了一会,轻声道:“我只是给你个提醒,别以为搬出周妈来压我、我就怕了你。现如今,茶点丫鬟的位子总不能空着,你就暂且连茶点房的大小事务一同操持了吧。月俸,加到半两银子。”
祝九点点头,恭身:“是,奴婢遵命。”
走出房来,祝九心有忐忑,暗自想:芯儿开始怀疑了,这个女人比自己想像的难对付。看来,先前的计划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