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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心里觉得酸酸的,有些失落,有些不舍,更多的,则是茫然和无措。
“吱呀——”房门被轻轻的打开了。
一双穿着翠色绣花鞋的小脚出现在了祝九面前。
她将红盖头掀起,望见了一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孔。
是她。
“来了?”
女子点了点头,有些犹疑的四下看了看,怯声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来都来了,还想这么多?快点和我换衣服吧!”祝九边说、边将红盖头扯下,而后将门反锁上,把所有窗子都关严,快速的将红衣裙脱了下来。
“银子拿了吗?”她一边脱着、一边问道,顺手把头上的那些花里胡哨的钗簪也都卸了下来。
女子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包裹,道:“衣裳鞋子还有碎银,都在这里,这可都是我平日攒下来的嫁妆!”
“行了,你这点嫁妆能嫁的好到哪里去?现在我们交换,你是稳赚不赔,这买卖拿到全天下去说也是合算的很!”
她几下将衣裙扔到软榻上,而后打开包裹,换上里面的那一身淡蓝色粗布衣衫和湛蓝色鞋子。
女子将自己的衣裳脱下、换上了本是穿在祝九身上的那袭红衣裙。
祝九拉着她坐到椅子上,而后将红盖头递给她,道:
“你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等着,无论什么事都不要揭开盖头,知道吗?”
“我自然是知道的。”
女子点了点头。
祝九望了望依旧人来人往的前院,郁闷道:
“这么多人,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出去呢?”
“不如你就在这房中找个地方藏一藏,等到天黑透了,大家都忙着去吃喜宴,你再走也不迟。”
祝九想了想,点头道:“那我就……我就藏到这个软榻下面……你可要看好了,千万不要让人翻开这些缎子。”
“丫鬟们只是将我扶出去,谁没事会翻那个?”女子不屑的笑了笑。
祝九将门栓打开,而后抱着包裹、一骨碌爬到了软榻的下面。
女子的唇边浮现了一抹冷笑,径自将盖头盖上,端正坐好。
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22。第一章 金戈铁马会烟波…第二十一卷 偷梁换柱(二)
张宪勒了马,冲身后的几名随从道:
“将那些酒都搬进去,小心点,可别笨手笨脚的碰坏了!”
“张副将来了?快快请进!”家行身着一袭红袍,自驿站内神采奕奕的迎了出来。
“岳元帅近日事务繁忙、脱不开身,特命我跑这一趟。刘兄,这边可是一切顺当?”
“那是自然,晚些到了时辰、便可拜堂了。那批粮草明日便可抵达大营,相信不会误了大军的行进。”
“恩,能明日到达那是最好!”张宪点了点头,边说着,边和刘家行大步行进了院中。
她……就要嫁给他了?
一名身着普通粗布衣衫的男子望着那并不宽敞的内院,怔怔微愣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去与其他人一起忙去了。
他本是不该来的,可却总是放心不下,于是便略作安排、佯装成张宪的随从,一路跟了过来。连张宪都不知,此刻岳云也在驿站之中。
她毕竟是他救回来的,他定要看她欢欢喜喜的和那刘家行拜了堂,才能安心。
只是,真的会安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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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想必会热闹非凡吧?
呵。
萧峒自后园一棵高树上落下,轻盈得连一丝微风都没有。他望着前方那条回廊,嘴角微微上扬着,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哎……”祝九趴在软榻之下,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唉声叹气了。
早知还要等这么久,她就不这么早钻下来了,在这坚硬的地上趴了一整天,此刻浑身酸疼,腰都快断了。
“今日是我拜堂成亲,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女子的声音淡淡传了过来。
祝九翻了个白眼,极低声的回道:“我当然要急,我等着逃跑好不好……”
“已经傍晚了,应当不会太久了吧?……对了,逃出去之后,你有何打算呢?”
“这个……”
此话一出,祝九顿时犯了难。
有何打算?
她怎么会知道?
军营是肯定不能再回了,要是再让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岳飞见到她,不说是她,连岳云的命恐怕都保不住了。可是又能去哪呢?她打开包裹,数了数里面加一起也不过十两的碎银,就算连之前岳云给她的那些算在一块,也才二十两不到。这么点银子,能做什么呢?
当然,南宋的物价还是很便宜的,那天她和张宪在镇上又买包子又买酒菜,满载而归才不过花了一两银子。金瓶梅里的武大郎用十两银子就能支个烧饼摊,十五两银子就能买个永久产权的跃层叠拼别墅,还是县城中心的临街地段,可是她只有不到二十两,能做什么呢?是买个叠拼别墅呢,还是支个烧饼摊?还是用这些银子去找个好工作?
正纠结着,忽听门外一阵喧哗,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噼噼啪啪的传来,霎时,一股硫磺的味道飘了进来。
有人打开房门,而后是下人们叽叽喳喳的贺喜声,还有撒果子的声音、管乐吹奏的声音,祝九透过从软榻上垂下的那层缎子,依稀看到好几只脚走进来,扶起了那女子,而后拥拥簇簇着行了出去。
房门被轻轻的关上了。
又等了半晌,祝九终于从软塌下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极其痛苦的起身伸了个懒腰,自语道:
“可算是走了,累死我了!”
说着,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和脖子。
透过窗格的缝隙,可以看到浓浓的炮竹烟尘中、一抹鲜艳的红色款款行至后院。院子正中间和回廊里都铺了红地毯,大红灯笼在暮色之中闪着微弱的光芒。
她坐到桌前,随手抓了一把瓜果吃了起来。还要再等好一会儿呢,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恩哼……”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祝九吓得一个激灵,一把瓜果全都洒到了地上,猛地回头一看,却是一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此刻正含着笑意望着她。
这人正是萧峒。
“……你……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吗?”他走上前两步,凑近了她。
祝九借着外面朦胧的烛火,方才看清,这人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上次林中,你的马被人劫了……”
“哦!……”祝九忙连连点头,想了起来,笑道,“是你?”
话落,不觉也走上前两步、凑近了他,道:“上次真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遭不测了……”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他淡淡笑了笑,“只是,今日本该是你去拜堂,怎么却又在这里?”
“啊?你怎么知道?……对了,那夜把马儿都送回来的那个人,也是你吗?”
萧峒笑得更深,不置可否。
“你是军营里的人么?……”祝九疑惑道。
“不。”他摇了摇头,“我一向独来独往,对行军打仗无甚兴趣。看姑娘这打扮,似是准备离开?”
说着,他用下巴指了指她身旁的包裹。
祝九收起了笑,警惕的看了看他,反问:“是又怎么样?”
“呵,若是想要离开,或许我可以捎你一段。”
“哦?”她听罢,转头望了望外面,问,“那么,你要去哪里?”
“扬州。”
“扬州?在哪里?离这里远吗?”
萧峒听罢,一双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后却又恢复如常,道:“说远也不算远,行个半月左右便可抵达了。”
“这还不算远?”祝九听罢,惊讶道,“……不过,反正我去哪里都是一样的……不如,就和你一起去扬州吧?你到了扬州,又要做什么呢?”
“不做什么,”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收起了笑,“时候不早了,若是愿与我同行,那便出发吧。”
“哦……哎,对了,我想去看一个朋友……”
“是他吗?”
“……谁啊?……”
“那夜与你在一个帐子中的那位。”
“……。是啊……”她尴尬的笑了笑。
萧峒点了点头,道:“我倒是无妨,只怕你现下若是去了,稍后想再脱身就不这么容易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那女子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