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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除了无尽的客套和礼让,他和她之间,似是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曾经美好过的回忆,没有让人可供记住的现在,更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未来。他们就像是白开水一般,淡淡的,不温不火,不冷不热。那些甜言蜜语,温情脉脉,根本不像是真情流露,反而像是他对她的一种慰藉、一种施舍、一种补偿。她在这里,或者不在这里,他都是那般的忙碌着,他在战场上,或者不在战场上,她也都是这般的孤独过活着。
盼着,等着,翘首望着,好不容易他回来了,见到了,可那颗心却刚刚想要激起波澜、便又重新恢复了平淡。无论多少句甜言蜜语,无论多少夜缠绵悱恻,下一刻他恢复了平静和淡漠,她便依然觉得、与他竟是那么的遥远,仿若隔了千山万水,并且那距离就这么的横陈在他们二人中间、竟是那么的难以逾越。
祝九是否嫁进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总之,他对她便始终是这样的,顺从,温柔,相敬如宾,并且疏离。
呵……
144。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143卷 叙旧
“二少奶奶,您受伤这是多好的机会,趁这个时候把少爷留在西苑多待些时日多好,您怎么就……哎!”
房中,冬溏忍不住抱怨道。
祝九拿着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着自己柔顺的长发,良久,方才回过神来,问:“啊?恩,是啊。”
“……”冬溏直觉得血往头上涌、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大半天了,无论她跟她说什么,她都一直是这么几句,压根没正眼看过她。她真搞不懂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直说的口干舌燥、她却无动于衷。冬溏郁结万分,只得一跺脚,气哄哄的走了出去。
衣裙褪到一半,尚挂在腰间,祝九却又注意到腕间的锦绣荷包,遂下意识的从中拿出那只小兔子,在烛光下赏玩起来。
“……萧峒,你知道吗?这岳府比当年的崎荀有趣多了……”祝九自言自语的笑了笑,忽然又落寞下来,道,“可这么多年了,你却面也不露一个……”
说罢,又将兔子放回了荷包里。
身后传来低低的脚步声,她回头,见岳云正走进房中。
“有事?”她挑了挑眉毛。
“外面下起雨了,怕你一人寂寥,便过来看看。”
说着,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烛光下,他的脸色因喝了些酒而微微泛红,身上也隐隐有着一丝酒气,只是却衬得眸子更加黑亮了。
“喝酒了?”她闲扯道。
“恩。”他点点头,自怀中掏出了一个纸包,递到她手中,“给你的。”
“恩?”她有些疑惑,接过,一层一层的打开,却见是两个弥漫着红豆香味的糕点,十分精巧,每个都只有茶杯大小,隔着那纸包,还隐隐有一丝温热。
眼前,忽然浮现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幕,那个黄昏,她站在刘家驿站门前,他骑在马上,也是这么的俯下身子、递给她一包红豆糕点的。
时过境迁,如今景物重叠,不想竟是这般的酸涩。
“趁热吃了吧。”说着,他拿起一旁的茶壶、为她斟了一杯茶。
她带着一丝苦笑,一双眸子里流转着闪亮的光芒。
“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个?”
“自然记得。所有与你相干的,我都记得。”
祝九觉得自己冷硬的心房似是裂开了一道裂缝,竟是那样的疼痛,忙转了话题,问:
“姐姐呢?”
“她很好,我傍晚的时候去过她那里,这会早就过了晚膳时候,想是已经睡了罢。”
“哦……”
她点点头,强迫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几口吃完了那糕点,将那杯茶也一口喝光了。
“慢点吃,你看你……”他笑了笑,拿起桌旁的干净帕子、为她拭了拭嘴角,“我还去了趟爹那里,他问了孩子的事。”
“是么?”她听罢,下意识摸了摸小腹,“这个孩子可真是命大。”
“你勿要担心,他们以为这是我的骨肉,并未起疑。其实爹那天也是一时气昏了头,今日见到我,还让我好生照顾你。”
“呵。”她听罢,淡淡一笑,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是他怕她记恨、才会信口编的谎话。可她却不想揭穿,点点头,不再说话。
“你的身子……可是好些了?伤口可还痛?”
“好多了,你看,”说着,她将衣襟自身上褪下了一些,露出满是疤痕的肩胛,“都长好了呢。”
他不忍再看下去,忙将她的衣襟复又拉好,叮嘱道:
“记得擦药。”
“哦。”她点了点头,觉得无聊,单手支着下巴,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他望着那一双清水眸子,瞬间竟失了神,半晌,方才干咳了一声,转而道:
“对了,你刚刚一人站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在说些什么?”
“……在和一个朋友聊天。”
“哦?”岳云饶有趣味的笑了笑,“怎地我却没见到那位‘朋友’?”
“你去看姐姐,干嘛不陪着她过夜、反倒跑到我这里来了?”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顾左右而言他道。
“怎么,你吃醋了?”
祝九笑起来,脸颊一侧的那个酒窝淡淡映在脸上。
见她不语,岳云又道:“这些日子不下厨熬粥了?”
“你想喝?”
“确是想喝。”
“现在?”
“恩。”
“……那你等着,我去做些给你。”
他听她这么说,倏地一愣,没想到她竟是这么轻易的应了下来,不禁道:“怎么……忽然间如此贤惠了?”
祝九起身,淡然道:“你救了我的命,帮我找工作,帮我脱鞋子、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去满世界找我,还在我受伤的时候一直陪着我、照顾我……所以我就陪你聊天,给你讲故事,在大殿上帮你说话,还会给你熬粥吃。这样我们才公平合理,两不相欠,和贤惠不贤惠又有什么关系?”
岳云听她这么说,不知怎地,心中涌起了莫大的失落。
呵……
原来,竟是这些原因。
竟是因为她不想亏欠于他。
可是……她可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而如今,她却记得这么清楚,算得这么清楚。
就一定要将自己和她分得这么明白、划在线的两端吗?
眼中闪出了一抹落寞,可他仍是淡淡笑着,说:
“这颗小脑袋、计较得倒是挺清楚?”
“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心里都记得清楚呢。”她若有所思的轻声道。
岳云怔怔望着她,一颗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祝九出得房间,外面的雨渐渐小了些,有风吹来,带着一丝寒意。
岳云也跟了出来,顺手将一件披风披到了她的肩上。
她转头,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当然是去灶房帮你做些事。”
“你?”
“恩。”
“这倒是没看出来,你还会下厨?”
“常年外出行军打仗,不会下厨岂不是要饿死了?你忘了那时候在军营,我还烤过野兔给你吃?”
“本来忘了的,你这么一说,又想起来了?”
他的心再次沉了沉,低低道:
“原来……与我有关的那些,你竟都淡忘了?”
话语中,透出了无限的悲恸。
祝九心下一软,忙捏了捏他的手,笑道:
“也有记得的。”
“哦?”
“比如那晚在军营,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就折腾你、也不让你睡。不仅如此,还说你拉的粑粑是自己捏圆的,呵!”
说罢,笑得更深了。
他细细望着此刻她毫无遮掩伪装的笑魇,心下一时欢喜,一时又酸涩,问:
“你便只记得这些了?”
“哦,还有……。还有那次你在林子外面,抓了只小松鼠送给我。”
“恩。只这些?”
“当然还有!”她侧转着头望向他,“那次在林子的小溪里,我和岳雷闹得不可开交,当时你真不够义气,在一旁看着,也不说帮帮我。”
说着,微微撅着小嘴,挑了挑眉。
“呵……”他觉得心中舒服了些,拥着她,道,“那是因他之前以为你是男子……”
“男子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吧?……”
祝九表示不服,抗议道。
二人便如此这般,你一言、我一语,不断的回忆着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