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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之上出现女子,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众人看了会,便开始自顾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是什么来路?”
“莫不是正房寻杀过来了?”
“这位兄台难道不知那正房乃是崎荀大小姐?虽此帮派不比留香、然也身份不低,好歹也算大家闺秀,怎么会寻杀过来?”
“我看倒像是城东那家红院的娘们!”
“哈哈哈……”
罗之华举杯的手微微一抖,努力平静道:“这喜宴毕竟乃男子吃酒吃肉之所在,祝姑娘一介女流,恐怕……”
祝九依旧浅笑,泰然自若的自身旁一张桌上取过一支杯子,自行端起酒壶满了杯,道:“倒是没什么,我来给罗公子敬杯酒,就走。”
说着,一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够爽快!”楼上某处爆出一声喝好。
罗之华见状,也一举杯子、干了杯中之物。
李坤等人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时,正望见祝九与罗之华浅笑着望着对方打眼仗。四下渐渐重回喧闹,片刻,祝九道:“那么,我就不打扰罗公子了,告辞。”
“祝管事,这……”
出得酒楼后,李坤更加迷糊,追在她身后不解道。
“我改变主意了。”她淡淡开口道。
“改变主意?”
“恩。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知不知道不要命的怕什么?”
“怕什么?”
“怕让他死不成、活不能的。”
说着,翻身上了马,一扬鞭飞奔而去。
李坤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顿时有种挫败之感。想他堂堂六尺男儿,活了三十一载,现如今竟然被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弄得头晕转向、促狭万分,简直丢尽了脸面。转而一想,又毫无办法,只得跺了跺脚、也翻身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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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祝九在院中一遍一遍的踱步,心乱如麻。
如今,你倒是想冲出去做好人了?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设计让何安嫁给罗之华呢?
真是咎由自取,不仅如此,婊**子做了,还立起了贞洁牌坊。其实不过是自己心中有愧、不想太过自责而已,又何必假仁假义的猫哭耗子呢?
她嗤笑了一声,从未如此刻这般嘲讽过自己。
正思量着,忽听院外传来了李坤的声音:
“祝管事,不好了……”
她微微蹙眉,心道:真是讨厌听什么就来什么。
李坤几步跑到院中,躬身道:“祝管事,有消息说明日我们与罗公子、赵公子的茶会上,会有人来砸场搅局!这可如何是好?”
“哦?”祝九听罢,一怔,问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闹事?”
“祝姑娘可记得前几次来茶楼、自称赌场局子出来的寻衅滋事之人?”
“恩,记得。好。”祝九淡淡应道。
好?!
李坤霎时头大了起来。
好?好是什么意思?!
“那……”他踌躇着开口,声音不自觉低了很多,道,“此事……”
“闹的时候再说吧。”
说罢,祝九转身向屋中走了去,徒留李坤万分无奈的站在原地发愣。
窗外,满园春花烂漫,天色阴沉,似是一场春雨将要来袭,空气中浸透冷冷的湿气。她径自坐在桌前,似在看着那些景色,又似什么都没看进去。桌上的茶早就凉透了,却依旧想不起来去喝。
一个下午悠悠转逝,傍晚时分,祝九冲一直站在身后的苗叶道:“去叫李坤晚饭后过来找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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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普通客栈内,辰绛子正坐在桌前看着书,忽然左耳微微摆动,而后含笑道:
“醒了?”
身后的床上,传来轻微的窸窣响动,萧峒睁了睁疲惫的双眼,觉得全身都是痛的。
“呵,是你?……”
目光聚焦到辰绛子的背影时,他扯出了一抹笑。
辰绛子放下书,转过身来面向他,也笑,道:“你昏睡了两夜。”
“可还是醒了。”
他沙哑的嗓音中,透着丝复杂的情绪,听不出是在庆幸、还是在惋惜。
“你似是不太愿意醒来?可惜我用了些毒在你身上,以毒攻毒,让你强醒了过来。”
“不妨,活得够三年、可履了你我之约,就好。”
说着,轻轻咳了出来。
嘴里一股浓烈的腥味,只觉全身血脉运行皆大不同以往,且经络不畅、以致头疼欲裂,昏昏沉沉。
“那自是会的。”辰绛子起身,走至窗前向外看去。扬州城的傍晚热闹非凡,水岸两侧摊铺连延,河中央渔船穿梭往返。时时有喧嚷之声传进这僻静一隅,则更加显出了房内的冷清。
沉默片刻,他又补充道:“我们再住一晚,明日便该启程了。”
“现在在哪里?……”
“扬州。”
“扬州?”萧峒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光泽,扬着的嘴角僵了一下,复又笑了笑,似在自语道,“似是爽了与她的约定。”
“哦?”
“……我答应过她,春天之时带她来扬州乘舟游玩。只是这数月来疲于奔命,再来此处,竟是物是人非。”
笑魇依旧,眼眸却愈加冷了下来。
“你可知,此时她亦在扬州?”
“恩。”
“辰某也是重情重义之人,若你放不下,倒是可去同她道个别。”
说罢,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平静且锐利的扫视着萧峒。
萧峒扬了扬眉,依旧浅笑:“不用了。无从道,无法别,不如不见。”
“如此倒也潇洒,只是有一事辰某还是要告诉你。”
“说罢。”
“你内伤之重,能活命都已是奇迹,如今我用这毒使你气脉错行,可保你今后同常人一般。然此毒缓寒属阴,即使你今后不为辰某试毒,亦不会活过五年。不仅如此,日子久了,除了武功尽失,还可能不举。”
说罢,意味深长的看向他。
萧峒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努力保持着那个浅笑的神情,却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不举?……”
良久,他嘶哑的低声道。
“正是。”
“……这么说,我会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你这么说,倒也不错。”
“既如此……就更不必去见她了。”
这句话倒是让辰绛子愣了愣,思量了片刻,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道:
“辰某去探望那个调皮的女子,她刚刚嫁了别人做妾,今后只剩你我二人相伴,倒是无趣了很多。你便歇着吧,呵呵。”
“吱呀——”一阵关门声,而后,屋内恢复了一片静寂。
祝九……
她就在这里,与他隔着几条街,空气中仿似还能嗅到她的气息。他仿若见到她在水岸对面,依着玉砌雕栏遥望湖庭桃花,杨柳之下那张精致面容依稀可见,仰首笑时,唇边一个深深地酒窝。
费力的翻转了一下,他自怀中拿出一张折得已经快破损的宣纸,紧紧握在手中,缓缓地将它贴近胸口,口中喃喃自语道:
“……门前若无东西南北路,此生可免悲欢离合情……”
言罢,轻轻闭上了双眼,一滴泪水滑落了有着坚毅轮廓的脸颊、直直坠落向了冰冷地面……
121。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120卷 计中计之调虎离山
李坤被苗叶带到了院中,心下寻思着祝九找他所为何事,一边想着,一边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待到了近前,她看了他一会儿,才问:
“李坤,前些日子赵公子说的那件事,你还记得吧?”
祝九淡淡问道。
“自然是记得的。”他站立一旁,恭敬回道。
“你去帮忙跑一趟吧?”
李坤听罢,立刻瞪大双眼,疑惑道:“我?……属下……”
“恩?”祝九转头,看了看他,一袭月光映在院子里,照得人影婆娑。
“属下遵命,只是这东西……”
“我已叫人请赵公子过来,这个时候,应该也快到了吧?”
“祝管事,赵公子来了。”一个小厮走进院中,恭敬道。
“请他进来吧。”
小厮下去片刻,便见赵公子摇着纸扇、单手负后,一袭橙蓝锦缎长袍,缓缓行入了院中。
“祝姑娘,”赵公子不待她谦让,便自行坐在了石凳上,淡笑道:“听说是要帮赵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