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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大概是翠儿熬粥回来了。
慕容雪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往床上挪去,刚刚在床沿上坐了,翠儿已经开门进来了。
“五娘子,你刚刚见好还是不要下床的好,”翠儿慌忙将拖着粥的托盘放在妆台上,走到床边扶慕容雪躺好。
翠儿见慕容雪的眼中满是泪花,也忍不住吸了一下鼻涕,眼泪夺眶而出,勉强劝道:“五娘子刚刚的见好,别哭坏了身子,想来大奶奶也盼着五娘子快点好起来呢,知道你为了她哭坏了身子,必然泉下难安。”
翠儿一边说一边给慕容雪掖好被子,将她的头垫高,端过那碗刚刚熬好的红枣小米粥,试了试冷热,拿汤勺一勺一勺的喂她吃。
慕容雪乖乖的吃完了翠儿喂给她的那碗粥,道:“你也去歇着吧,大半夜的,别再这熬着了。”
翠儿有点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慕容雪,见她眼神清澈,这才道:“奴婢就在屋外歪一歪,小娘子有什么事只管叫奴婢就是。”
慕容雪笑着冲她一点头。
翠儿纳闷的退下了,往日里这位小娘子可不会这么客气的对下人说话。
她是个庶娘子,在其他小娘子面前畏首畏尾,可是在下人面前却将主子的架子端的十足,所以上到太太下到打杂的丫头,就没有一个待见她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病魔障了?
翠儿胡乱的猜着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这位小娘子竟一夜为将她叫醒,这可是百年少有的事。
以前她生病的时候,那会不是指使的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翠儿将自己的被褥收了,轻轻的推门进去,看到自己的主子正端坐在妆镜前,床铺已经收拾妥帖。
见到她进来,慕容雪回头一笑:“这几文钱你切拿着,到大厨房去找瑞嫂子给我做点像样的饭食!”
翠儿茫然的接了钱出去了。
慕容雪以前师从杏林泰斗云中子,对现在的这副身体最是了解,一是先天体弱不足,又不知好好保养,二是,这位五妹怕是个身贱心高的性情,常有郁结之气在心,这才导致她椅子病病弱弱的。
现在慕容雪首先要做的就是保养好这幅身体,然后才有力气跟这些人一较高下!
不一会儿卢氏回来换衣服来了。
慕容雪忍不住问起自己的丧事。
卢氏吸吸鼻子,用锦帕拭一下眼泪,强忍着说道:“现在已经小敛了,有爷、吕姨娘还有族里的几个老人在守着大殓呢。过两天,出殡的时候,你身子好了便到外面瞧瞧,若是身子吃不消,不去也不会有人怪罪的。”
慕容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使劲儿咬一下嘴唇,忍泪点了点头。
其实此时她心里已经不伤心了,有的只是无尽的恨。
卢氏换好了恶服,又给慕容雪掖了掖被子勉强笑道:“姨娘去前面了,你只管将养着,一切都别多想。”
翠儿到了大厨房,塞了大厨房的瑞娘几文钱,向她讨了一点从太太屋里撤下来的蜜饯桂圆香酥饼,又将昨儿剩下的小米加了红枣浓浓的熬了一碗粥,用一个托盘托了送到了慕容雪的房里。
昨天吃了小米粥,又歇了一会儿,慕容雪觉得比之昨天便不那么气短了,于是便坐在了床边上,靠着床柱自己拿着将翠儿讨来的蜜饯桂圆酥饼并红枣小米粥一口气都吃了。
翠儿喜道:“五娘子这一病,来的疾去的快,倒像是专门来将娘子的病气带走似的,不但饭量长了,就连精神也比以前好了,阿弥陀佛宁可全好了吧,我们做下人的看着也舒心。”
慕容雪将碗放在了托盘里,拿过翠儿递过来的织锦素帕拭了一下嘴角,也笑道:“一向你照顾我也不易,如果我一直不好,白白的让你受累不说,也给姨太太添心事,索性逼着自己多吃一点,早点好起来,也好让你与姨太太放心,你也不用日日这么辛苦了。”
翠儿听了愣在当地,她刚才跟她说那些话,是抱着挨训斥的危险试探五娘的,可是没想到五娘不但没有像往常一样训斥她,反而跟她说这些话,让她惊得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是从小跟着五娘子的,五娘的性子她最是知道,眼前的五娘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不敢相信。
不过翠儿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震惊,只是不动声色的服侍着慕容雪。
不过,翠儿的那个小小的迟疑,便让慕容雪意识到了自己与以前的五娘定然不同,已经引起了这丫头的怀疑,不过她并不害怕她知道,别说她断定这丫头不会乱说,就是说出去,谁信呢?人都是会变的!
吃完了饭,慕容雪便扶着翠儿的手在床边走了走。
她觉得自己比之昨天腿也有力了,脚下也不踉跄了,不过到底是有些气虚,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她便觉得后背上潮乎乎的出了一层细汗了,赶紧歪在床上歇了。
如此经过两天的休息,虽然还是有些无力,可是已经好多了。
第三天的早上,慕容雪早早的便起了床。
梳洗已毕,她端坐在铜镜前对翠儿说:“去前面给我领一身丧服吧,今天是大嫂子出殡的日子,我要去前面看看!”一句话未完,她的眼圈便红了。
翠儿也不敢深劝,只缓缓的问道:“五娘子的身子吃的消吗?”
慕容雪将眼角的泪拭去:“无碍的,我自己有分寸。”
翠儿只好往前头去了!
慕容雪端详着铜镜里的这张脸,梨花带雨,美不胜收。
从今天起,出殡一毕,这世上便再也没有慕容雪这个人了!
翠儿出去不多时,便同着卢氏一起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身白色丝麻的丧服。
卢氏见她坐在铜镜前发呆,不放心的上前问道:“好孩子,如果身体不适,我去跟太太说去,今日的出殡,少一个小姑,也没什么,大娘子已经回来了,连着你二姐、三姐、四姐都在外面呢。”
慕容雪回头勉强忍住泪说:“可是姨娘说的,诸位姐姐都在,独独我在屋里歇着不出去,怎么像话呢,何况我这几日也确实大好了!姨娘不必担心。”
她想看看这些害死自己的侩子手,如何在她的灵前装腔作势。
慕容雪说着从翠儿的手里接过丧服,一一换上。
因为林五娘十四岁的生日还未到,尚属未及笄的女孩,便只用长孝带在头上围了一个宽箍,结于脑后,长长的垂在脊背上,她又特意换了双白色的绣鞋。
她对着铜镜打量了一番,本来五娘就带着病态,穿上这一身白色的丧服,外加一双美目,泪眼欲滴,越发一副娇弱可人,我见犹怜的样子。
她打开门,初秋灿烂的阳光一下扑满她的全身,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不过她微微一仰脸迎了上去,冲着天空凄然一笑,迈开步子朝前面走去。毒女行天下
004 葬礼1
更新时间2013…5…8 9:02:52 字数:2319
卢氏与翠儿紧紧跟在慕容雪的后面。
出了卢氏居住的小院——忆秋园,往左一拐便是内院通向二门外的回廊。
过了回廊是个小小的抱厦,往常天气热的时候,她便是在这里安排府里的大小事务。
再往外走便是她与林知仁住的正房,绕过正房出了垂花门便是二门外的议事厅了。
这里曾是她受尽屈辱的地方,那日便是在这里,林秦氏黑白颠倒,闭着眼睛将她处置了,现在她的身体便摆放在里面,等待入土。
想到这里,慕容雪的胸口便不由自主的剧烈起伏起来,翠儿上前扶了她。
卢氏见她有些许激动,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现在还不到出殡的时辰,前来吊唁的人还络绎不绝,灵堂里有几十位僧人道士正在解怨诵经超度亡灵。
林家除了二房的在外地没有赶回来,所有族里的矮一辈的都跪在灵前向吊唁的人回礼,只是独独缺了三房的林知信。
吕姨娘的儿子林飞杰,跪在灵前行孝子之礼。
林知仁站在棺椁的一旁也是满脸憔悴。
慕容雪缓缓推开翠儿的手,径自慢慢的走进灵堂。
再见林知仁,慕容雪的心中已经不能用一个“恨”字形容了。
林知仁也看到了走进灵堂的慕容雪,抬手用袖子拭了拭眼角,哀声说道:“五妹身体不好,就在屋里歇着吧,想来雪儿一向宽厚,定不会怪你的。”说着声音便变了,用袖子捂着脸,忍住哽咽之声。
慕容雪在心里冷冷的一笑,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在她的面前露出这样痛不欲生的表情,让她觉得一阵恶心。
她微微屈膝向他一礼,正色道:“嫂子平日里待我恩重如山,如今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