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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道:“对!我是蛇蝎毒妇!我是无耻奸细!王爷要杀要打我再不多说半句!只是,苍天有眼,但愿王爷不会有后悔的一天。”
裴左绪暗暗摇头叹息,他一直紧紧盯着万俟央加,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在演戏,那么连他都不得不对她的高超演技五体投地了。难道真的是冤枉她了?他略缓和了语气,问道:“万俟姑娘,你那‘主子’不是对你说‘苦相思’吗?今日却又为何没来?”
童恩情绪稍稍平缓,哼了一声:“他为何没来我虽然不明白,但是这次我却已经探知他究竟是何人了!”
“哦?是谁?”裴左绪接问,语气却并不十分急切。身体上的疼痛翘不开她的嘴,这会儿她怎么又会主动供出背后的主子?这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宁王韦承沂依旧面沉如水,深邃的眼中隐隐泛起一丝波澜。他抬头透过天窗望着一轮半月,等待着从她口中说出的决定她命运的答案:如果她还不说实话,那么,他这次绝不会再心软!
“肃王韦承渊!”童恩恨恨道。若说先前还有一丝惆怅,隐约有些明白原来的万俟央加为何甘愿效忠于肃王——皇权之争本没有孰对孰错,她不想去分辨,也不愿意出卖他那样的男人——可经过今日,他竟然不惜对万俟央加痛下杀手,不过是个利用女人、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之徒罢了!她还能对他抱有什么好感?
韦承沂微一挑眉,唇角勾起一个无奈的苦笑。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名字时,心里还是不受控制的痛了一下:四哥费尽心机先后安□□来一明一暗两位美女奸细,当真是在自己身上下足了功夫!从小一处长大,待自己格外亲厚疼爱的兄长,如今竟然为了争夺皇位……四哥,难道你真的要与我走到这一步?
那个他从小最敬重最钦佩的兄长——还以为他真的虚怀若谷,淡泊名利,堂堂前皇后嫡出的皇子却甘心屈掌小小的刑部,从不参与党派之争,从不对皇位表现出任何向往,从小就对他这个有着一半番邦血统的弟弟关爱有加……是了,他其实完全明白四哥心中的不甘和怨恨——他的母妃占据了父皇全部的爱,四哥的母后段皇后因此郁郁而终,原本极有可能由四哥这个嫡子来坐的太子之位便始终悬而未决,四哥怎能轻易罢休?又怎能真的甘心看着他执掌兵部手握大权,将宁王势力一日一日做大……
还是母妃说的对:生在天家,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所谓的手足情深……看来他们兄弟二人终归要有一场血战了。
韦承沂收回目光,转过身看向万俟央加,目光中没有透露太多情绪。万俟央加的小脸因失血过多而愈发苍白,一双大眼睛中闪烁着的是愤恨、委屈和伤痛——看来,这次当真错怪她了。可是,四哥又为何要杀她灭口?难道是因为四哥已经发现她暴露了身份……
韦承沂缓和了语气,道:“把今日的事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
童恩咬咬牙,一五一十的将方才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他们让你默写兵部的折子,你都写了什么?”裴左绪追问道。
童恩哼了一声,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这个裴左绪居然还怀疑她会出卖宁王吗?她心绪翻涌,脸色微红,气愤道:“我说宁王整顿兵部意在捍卫疆土,并无对四爷不利之处,还告诉他宁王不是断袖,我也不是万俟央加!”
裴左绪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摇头苦笑,目光征询的看向宁王。
韦承沂一言不发的转身向外走去,裴左绪轻叹一声,跟了出去。
“王爷可是相信我了?”童恩冲韦承沂的背影追问了一句。
韦承沂身子微微一顿,似乎是点了点头,只听他道:“你今晚就歇在这儿吧。他既对你起了杀心,今后必然不会再利用你刺探情报,恐怕还会找机会杀你灭口,你以后要多加小心,不要出府,尽量待在东苑——至少在这儿本王能保你平安。”他迈出一步,复又停下,沉声说了一句:“既然你做了选择,从今往后我便当你是自己人,千万别再让我失望。”
转身间,童恩敏感的发现了他眼中闪过难掩的伤痛,那是她从不曾见到的,印象中温润如玉美若谪仙的宁王是不应该有这样痛苦忧伤的情绪的,而她仿佛一瞬便明白了他在痛苦什么,当下把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王爷可愿听我一句话?”童恩忽然道。
韦承沂缓缓转过身,凝眉望着童恩,等着她开口。
童恩正色道:“肃王残暴诡诈,这样的人若是他日继承大统,必是国家之不幸。相信以王爷您的才华和仁德,若能掌龙印,将来必可成为一代明君!”
韦承沂深深的望进万俟央加的一双黑瞳,良久,转身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映雪
冬日的第一场大雪在夜里悄然落下,清早推开窗,发现整个宁王府银装素裹,一片洁净。
童恩休养了近半个月,伤势已经无碍,她又是闲不住的性子,便披上斗篷,踏着雪一瘸一瘸的走去听涛阁。
景公公见到她微感诧异,却并未阻拦。
童恩在门口抖落身上的雪,边搓着手边上楼,径直走向书房,心中仍有丝忐忑,宁王会如何待她?
掀开门帘,抬眼间,目光直直撞进一双幽深的星眸,宛若一潭春日的湖水,一颗心倏然变得平静而温暖。想到那日他说当她是“自己人”,心中忽然溢出一份甜蜜。
“好久不见!”她竟鬼使神差的说了这样一句。
书案后的韦承沂浅浅一笑,道:“初次见面,姑娘如何称呼?”在她讲出四哥名字之时,他已决定给她重新选择人生的机会。
童恩一愣,旋即嫣然笑道:“童——恩,别的我虽然记不大清了,独独这名字还是记得的。”
韦承沂点点头,“好,以后就唤你童恩。腿上的伤如何了?”
童恩心头一热,道:“好多了。”
韦承沂目光温润的看着她:“不用急着回来当职,先把伤养好,这活儿本王给你留着便是。”
童恩笑道:“我都躺了大半个月了,王爷还是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吧!”顺便在书房看大帅哥养养眼——她心中窃笑,走到桌案旁为韦承沂研磨,一双美目大胆的流连在他的俊颜上。
感受到她的目光,韦承沂突然停笔侧头看向她,目光相碰的瞬间,童恩登时面如火烧,眨眨眼睛败下阵来。心中叹息,自己的道行还是太浅啊!
韦承沂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
经过了几次风波误解,如今终于与宁王真正的冰释前嫌,童恩心中畅快非凡,二人相处也愈发的轻松亲切,一时间颇有种既暧昧又“默契”的和谐味道,让人很舒服很享受,似乎谁也不忍轻易打破。
这一日吃过晚饭,童恩正悠闲的躺靠在床上看书,忽听敲门声,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道:“万俟姑娘!”
童恩随口问道:“哪位?”
那人道:“万俟姑娘,我家主子映雪夫人想来看看你,还请姑娘开门!”
映雪夫人?映雪……怎么这么耳熟?童恩凝眉思索,忽然想起来——她不就是肃王韦承渊送给宁王的侍妾吗!万俟央加是四爷秘密安□□来的耳目,而这个映雪是他正大光明送给宁王的,即便不是奸细,至少也是四爷的人啊,怎么把她给忘了!当下心里一紧:她此来何意?难道要对自己不利?这里可是东苑,王爷的听涛阁离此不远,量她也不敢在此动手,且看看她想怎样。
童恩披衣下床,走过去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立着一主一仆两名女子,其中做夫人打扮的是个瓜子脸的美妇,一身雪白衣裙,连斗篷也是雪狐皮的,愈发衬得身材纤细单薄,颇有弱柳扶风之姿,隐约记得曾在后园中有过几面之缘。她身旁一个十六七的小丫鬟,看起来也颇为伶俐。
童恩侧身让道:“夫人请进。”
映雪点点头,走进童恩房中,那小丫鬟守在门外,随手关了房门。
映雪环视了童恩的房间,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童恩静静的看着映雪,等她道明来意。
映雪抬头望着童恩,良久,忽道:“阿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童恩瞪大眼睛不明白她的话。阿姊?谁?
映雪忽然起身握住童恩的手,泪眼婆娑道:“阿姊,我是映雪啊!我是你的堂妹童映雪啊!府里都传言说你被情花散烧坏了脑子忘记了从前之事,难道是真的?所以你不记得我了,也不肯再帮四爷传递情报?四爷很惦记你的安危呢!”
一提起肃王,童恩就肝火直冒,她甩开映雪的手,冷笑道:“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