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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大半夜的?”
“恩,白天她很少出门的。”
袁夕若有所思,回到家立刻给Alex打了个电话,Alex在电话那头咆哮,“我说袁大小姐,你要叫人起床尿尿也不用这么早吧?”
“这么早说明你还没睡。”
“是没睡,老大不在,这一期的杂志还没最后定稿,我们都在集体加班。”
“你帮我查个人,查到后你这一期的头条就有着落了。”袁夕把刚才看到的和他说了一遍,“邹长宁酗酒这个消息一定很劲爆。”
“可是她长住美国,在国外艺术家酗酒很正常,人家又不耽误公演。”
“我想一个人酗酒肯定是有原因的,可能她有什么不要告人的秘密,或是受到什么心理创伤之类的,深度挖掘一下。”没有人是完美的,这是她的座右铭。
由周氏媒体公关和袁皓业办公室联合拟定的新闻稿以非常正式和严谨的文字,在B城的主流媒体刊发。
在这段简短的新闻稿中,宣布了周明泽和袁夕情投意合,即将于不日内完婚的消息。篇幅不大,占据财经版末尾的位置,低调而平淡,似乎并不想引起公众过多的关注。
但是在今日股票一开盘,周氏的股价直线飙升,在开盘不到五分钟内涨停,一扫周礼坚死后投资者信心不足、股价持续低迷的局面。
“这么好用?”袁夕回国后不大关心股市,进了办公室听到好多人都在议论,她立刻连线上去,被涨停板的那个超级大单惊骇了。
“我的名字有这么好用吗?”袁夕抱着电脑晃到宁暄的办公室,“你买了吗?”
宁暄忙得不可开交,抽空瞄了一眼,不高兴地瞪她,“有这种好事也不提前说一声,昨天收盘我也趁机扫点货,今天就能捞一笔。”
“为什么?”
“你是不是太久不和袁家的人接触,都忘了袁家是干嘛的?”
袁夕这才如梦方醒,在娱乐圈呆久了,都忘了自己的老本行。袁家是金融世家,世代都从事金融投资领域,子孙遍及各大银行、投行、私募,如果不是她和徐栋关系的破裂曝出丑闻而被扫地出门,她现在手上也应该掌握一两个私募基金。这也是当初徐文殊坚持要和袁家联姻的主要原因。
袁夕发了一会呆,手机的短信提示音不断提醒她有新的短信,她打开列表一看,递给宁暄,“看吧,这就是袁家人给的贺礼。”
宁暄接过飞快地浏览,“很实用的礼物,万一哪天你俩婚姻破裂,你可以分走他一半身家,再加上袁家这些人买入的,你足以让周氏变天。”
袁夕兴趣缺缺,“我才不在乎呢。”
“那你在乎什么?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你不就是想让谦儿自动现身吗?”宁暄在文件上签完字,往旁边推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现在有结果了吗?”
在宁暄面前,她那些假装聪明的小伎俩统统都没有用,他有一双很毒的眼睛,能在一瞬间洞穿她的心思。
“没有。”她摇头。
“如果他一直不出现,你就想这么嫁给周明泽吗?”
“当然不!”
“那你想怎么样?从袁家的阵势来看,你很难说不。”
袁夕挫败地低下头,“只要他出现就好,看着他安然无恙,就可以了。”
宁暄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他一定会出现的,他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他可能只是一时的想不开,过几天就好了。”
“都已经过了好几个几天了,他从来没有失踪过这么久的,也没有离开过我这么久,没有任何消息地离开。”
袁夕完全束手无策,除了站在最醒目的位置,等着他来找她,别无他法。
“好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觉,然后去找邹长宁给我找回来,投资方还是属意她担任背景配乐,你也不想片子在后期宣传上被人诟病吧?”公私分明是宁暄作人的准则,他虽然不忍看到相爱的人避而不见,但她是艺人总监,她有她的工作要完成。在这种时候,工作会分散她一部分的精力。
当她准备回家睡上一觉,Alex的电话打了进来,明显的兴奋语气,“很遗憾地告诉你,邹长宁没有酗酒的记录,虽然她有定期看心理医生,但都是一些工作压力的缓解。”
“恩哼,然后呢?”袁夕听出他话中有话,等着他继续。
“她生过一个孩子,二十多年前在纽约,有完整的病历记录。”
“Alex,请允许我提醒你,邹长宁今年才四十出头。”
“没错啊,她十九岁生的孩子,二十四年前。”
“那你应该把孩子找出来再跟我说。”邹长宁单身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实,她根本没有时间照顾一个孩子。
“会的,我一定会的。”
有了这个初步的消息,袁夕带着愉悦的心情敲开她楼下那个单元的大门,断断续续的琴声从门缝传出来,那琴声带着无法言喻的悲伤和绝望,每一个音都有一种撕扯的压抑,莫名地让她胸口一窒。
良久,琴声断了。袁夕发现自己竟然泪流满面。
她重新按响门铃,邹长宁打开一小条门缝,先是一愣,“袁小姐,有事吗?”
她没有开门的意思,隔着防盗门防备地看着她。
“是这样的邹老师,我想和你谈一谈配乐的事情。投资方……”
袁夕的话还没有说完,屋内传来一阵玻璃落地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酒瓶,从邹长宁一开门,她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威士忌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写不到大周出来,我熬不住了,必须去睡觉了……
邹长宁确实是大周的妈,咳咳,已经很明确了
43讨好
第四十二章
楼道很安静;袁夕和邹长宁都没有说话;尴尬地对视着,袁夕很想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可在这种时候还是当成什么都不知道为妙。
“我到小区小广场的石椅那边等你。”这是邹长宁的个人隐私。
秋末的天气带着透骨的寒意;太阳下山后更是北风呼啸;袁夕仅着一条裸色半袖连衣裙坐在石椅上;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抬眼望向小广场旁边的鹅卵石小路,仍就未见邹长宁的身影。
“袁小姐,这里冷;怎么不回屋去?”保洁阿姨推着垃圾车和她打招呼。
“我在等人。”袁夕停顿半秒,突然问道:“阿姨;就是住我楼下那个单元的女士;你见过没?”
“你是说十一楼经常扔酒瓶的那家吗?”保洁阿姨两眼放光,“我跟你说啊,袁小姐,她家扔的酒瓶可值钱了,平常人家都是啤酒瓶和易拉罐什么的,很少有这么值钱的瓶子,那天我去废品收购站正好遇到酒商来收瓶子,一看到我送过去的,可高兴了,十个瓶子卖了小千块呢。”
袁夕忍不住好奇,“都是些什么样的瓶子啊?”
“我也不知道,全都是英文的。”保洁阿姨停下车,从车边的收集袋拿出一个空瓶子,“要不你给看看,那个酒商也不知道有没有讹我……”
酒身干净流畅,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上等货,商标也都是完整的,说明这瓶酒从打开到喝完的时间并不长。
“ROSE BANK 20”
她知道这种酒。ROSE BANK是产自低地地区的威士忌“女王”,这瓶1981年版本的Rare Malt在窑藏20年后终以开桶装瓶的方式保存原桶的芳醉。生产这种威士忌的酒厂已经关闭,这一版本在市场上并不多见,只能在拍卖会上才得一饱眼福。
周明谦就有一瓶这样的酒,他有收藏威士忌的嗜好,也专饮威士忌。一些知名的威士忌他都会想办法弄到手,邀她一起品评。
这一瓶窑藏20年的威士忌,她还没有机会喝到。倒是上次把他车里放着的一部分威士忌都扔了,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这个品质的好酒。
“袁小姐,那个……”保洁阿姨见她抱着瓶子不放,面有难色,立刻又拿了另一个瓶子递过去,“再看看这个?”
袁夕随意扫了一眼,惊叫:“Bowmore 40 Years!”
这是英国波摩40年艾莱单一麦芽威士忌,瓶身逐一手工吹制,突出抢眼的外形,就像是艾莱岛崎岖岩岸经狂野浪潮激荡拍打的传神意像。
这款酒全球限量只有53瓶!
而且最后一瓶被周明谦在纽约以高价购得,她不相信邹长宁有这个能力买下这瓶天价酒,并且这么大方地牛饮而尽。
似乎有个答案在脑海中成形,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来不及抓住。
她拿起电话。
“Alex,邹长宁在美国生孩子的时间能找到吗?”袁夕眸光幽深,就像是一只凶猛的猎豹在找到食物时的警觉。
“你等一下。”
“不用问了。”邹长宁突然在她身后开口,从她手中拿走瓶子递给保洁,保洁捧着瓶子匆忙离开,生怕她们反悔收回去似的。
邹长宁坐了下来,目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