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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亚蕾默默地牵着儿子的手,在转身的刹那泪水已然决堤。如果不能在最好的年华相遇,又为什么要让她爱上这个男人。
*
“礼物。”回到家,袁夕献宝似地把一撂领带放到周明谦面前,“一个星期七天,一天一换。”
周明谦得了便宜却板起脸,“一个月有三十天呢!”
“一年还有三百六十五天呢!”袁夕睨了他一眼,“天天勒死你。”
“勒死我了,还有谁为你收拾烂摊子啊?”周明谦拿着领带在胸前试,每一条都很满意。
“呃……”袁夕迟疑了一下,“蒋子欣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是事情发生后,两个人第一次提起。
“目前警方的证据并不充分,还不足以起诉,只要把贩毒的疑点消除,她就能安然无恙。吸毒是小事,进几个月戒毒所就好。”周明谦在尽力帮她奔走,袁夕是知道的,白天还没出门前,他就一直在打电话。“她就是一个替罪羔羊,警方盯这条线盯很久了,始终找不到圈子里有谁贩毒,正好你把这层纸捅破,没有理由不杀一儆佰。”
“她要是没有问题的话,又怎么会被嫁祸!”袁夕虽有认错之心,但她对蒋子欣始终是不喜的,那是女人对女人的嫉妒。
“夕夕,能不能不要这么武断地评价一个人。没有人可以完美,但是谁都有隐瞒自己过去的权利。”
“我知道,出身不好不是她的错,但是误入歧图就是她的错,受不了诱惑……”
袁夕的话还没有说完,周明谦的脸色倏地一变,“你这是在提醒我的出身吗?”
“我不是……”袁夕堪堪闭了嘴,“我这是就事论事。”
“没错,我是私生子,还是他妈的不知道自己妈是谁的私生子!”周明谦烦躁地推开她,“我忘了你姓袁,你们袁家人最势利。”
袁夕幽幽地闭嘴,一声不吭地埋头整理买回来的礼物,头顶的灯光将她后颈的线条拉得很长,就像一只高傲的天鹅。
周明谦渐渐找回平静,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背后抱住她,“对不起!我只是有点烦。”
“不,你不是烦,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你原谅不了我对蒋子欣所做的一切,甚至在你心里你仍认为是我故意找人栽赃她。可是你又不得不原谅我,因为我是袁夕。”袁夕挣开他的手,冷静地转身,看着他写满矛盾的眸子,说:“不如,我们分开一段,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以后要怎么走下去。你不能一直这样无所事事下去。”
*
中秋佳节,月华无双,点亮万家灯光。
周老爷子一回来就命人打扫庭院,挂上古朴的灯笼,连院中两棵参天的古木都被挂上小巧的led灯笼,格外的朦胧典雅。
庭院内摆了一张四角大桌,柚子、月饼、各色糕点放了满满一桌,颇有团圆的意味。
可今晚会来的人不多。周老爷子有三个儿子。老大英年早逝没能留下血脉。老二是考古学家,带着老婆到处寻宝,把儿子扔给老人家抚养,几年不见人影。老三就是周礼坚,膝下一儿一女,如今娶了巩琳,老人家把袁夕也当成自家孙女,老是念叨着。
“以前我就琢磨着让袁夕嫁到我们老周家来,那该是一件多么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啊!”周老爷子无限感叹,“让老袁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爷爷,这事就交给我了。”周明泽在人前永远都是西装革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西装多似的,从来不重样。一身浓重的书卷气,让他看起来专业而可靠。
相比之下,周明谦则低调许多。他总是三件套西服的复古装扮,外套总是被遗弃,简单的马甲将他的宽肩窄臀衬得极好,永远都像是从旧时走来的翩翩佳公子,目光忧郁,颠倒众生。
“二哥哥,你病了?”周明慧疑惑地看他,眼神极轻蔑地扫过端坐不动的袁夕,“我们说的是袁大小姐。”
“我觉得我和她很合适,你不觉得吗?”
“她是你妹妹,二哥哥。”周明慧故意加重妹妹两个字。
周明泽冷哼一声,“又不是亲的,有什么关系。”
“恩,二哥哥,我想可以考虑考虑。”袁夕举杯,目光却落在一言不发的周明谦身上,他不知道在哪喝了点酒,慵懒地坐在那抽烟。
“那我们单独聊聊?”
袁夕欣然答应,朝周明慧挑衅地扬眉,后者却倚进巩琳的怀里,“阿姨,二哥哥欺负人。”
巩琳笑着轻拍她,“别理他,你在山上陪爷爷,肯定没好好吃饭,这些都是你平日爱吃的,快吃吧。”
“还是阿姨对我好。”
周明慧随周老爷子去五台山到底因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巩琳,巩琳以为是明慧孝顺,对她难免疼惜。
袁夕不悦地抿唇,快步跟上周明泽,离席而去。
秋意浓,夜风正凉,袁夕逛了一会就回来,身上披着周明泽的外套,而衣服的主人却不知所踪。
席间谈兴正浓,远远的就听到周明慧张扬的笑声,她站定一看,庭院内多了一个人。
徐栋没想到袁夕也在这里,尴尬地放下手里的海芋,“夕夕,你也在啊。”
“我怎么不能在这?”徐栋瘦了,憔悴了。大宇重组的消息她也有耳闻,想必他的幕后肯定多方奔走。依他的性子,对人低头是难免的,为了家族他能放弃的太多。
可是他却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周家,手里还捧着一束花,很显然是来找周明慧的。
这让袁夕替他不值!
就算大宇破产清盘,他还是沈家钦家的接班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这个时候还要在周明慧面前百般讨好。看她那副趾高气昂的嘴脸,袁夕就想一巴掌摔过去。
“徐栋是怕对我示好,刺激到你这个前女友。夕夕,要不你回避一下,继续和我二哥哥单独相处。”周明慧笑得纯真无邪,在场知情的人都不说话,周明谦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那抹笑触怒了袁夕,昨晚她提出冷静一段之后,周明谦就是这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离开,彻夜未归,她打了无数的电话,他一个都不接。
“周明慧,我告诉你,徐栋和谁好都不能和你好。因为你不配,人贱不要紧,做事不能太没品。什么都能利用,唯除爱情除外。像你这样四处勾搭的贱》货,配不上徐栋。”
巩琳起身甩了她一记响亮的巴掌,“袁夕,你的教养呢?”
袁夕捂着脸,泪眼婆娑,咬着牙挤出三个字,“你打我?”
“夕夕,这是周家,你是客人。”
“下逐客令是吧?周太太?”袁夕甩掉身上的外套,“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她毅然而然地走了,不理会周明慧得意的笑容和徐栋抱歉的目光,因为她在乎的人始终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巩琳,你真糊涂,那是你女儿。”周礼坚气恼不已,起身去追,在门口开了周明泽的车子就走。
周家老宅在老城区,路面狭窄,路况非常复杂,常有摆摊的小贩横冲直撞,正值中秋佳节,吃完晚饭出门散步赏月的路人颇多,袁夕开着车一路狂按喇叭,把四车道的旧街当成八车道的大道来开,一心发泄心中不满,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追来的车子。
这时,一个小童脱离父母的牵制串到路中央,袁夕方向盘一打,绕开追过来的年轻父母往另一个路走去。
当她开出十来米远,只听到身后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似乎是发生了交通事故。
作者有话要说:车祸不是袁夕,也不是大周。
是大大周……
这算双更了吧,量很足吧!
遁走,继续码
39讨好
第三十八章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谁也不愿意在万家团聚的喜庆气氛下;上演悲欢离合的惨剧。
然而,人生就是如此地脆弱;人的际遇就是如此地偶然。前一秒钟还在团桌欢闹;下一秒就已是天人永隔。
切诺基庞大的身躯撞在路旁的电线杆上,车头尽毁;车窗玻璃被一根路边小贩摆摊的铁支架捅破;支离破碎,映出驾驶位上血肉模糊的一张脸,那支支长长的生锈的支架;正直直插在周礼坚的胸口上,鲜血如注。
惨剧就这么发生了。没有缓冲的机会;没有准备的时间;甚至来不及告别,白布覆盖在他仍旧俊朗的脸上,平静而安宁。
巩琳在赶到医院前就已昏厥,她不敢相信听到的事实,因为在他出门的那一刻,他还在生她的气,她还没有跟他道歉。
而周明泽则一个劲地责怪自己,为什么在家不锁车的习惯一直改不掉。他要是锁了车,周礼坚就不会开车去追,一个一年到头都开不了一次车的人,怎么驾驭得了庞大的切诺基。不,应该怪自己为什么要开这么庞大的家伙。
周明慧扶着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