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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王爷 作者:月夕沉(晋江vip2013-03-04完结,狗血王爷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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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苏辛借了那美髯侍卫,强令其剃了头发,扮作个僧人,又将他须眉尽皆着人用柳絮棉给一条条地贴好,即便近处看去,也甚是逼真自然。一番改扮后,赫然便是位精进高僧。兼且那侍卫体格魁梧,武功高强,实在是当此“重任”的不二人选。苏辛对晋蘅的眼光很是满意。
  尽管那美髯侍卫觉得她就是在拿他当个戏子耍……而那晋蘅,无疑便是罪大恶极的帮凶。
  说起那柳絮棉,倒是个奢侈的好物。其质极轻,以之絮被,轻而保暖,然不易种植,年产量甚少,价值不菲,非王侯将相以上是用不起的。即便是王侯将相之家,也只是些紧要的主子才用得上。
  苏辛是偶然从小翠那里听说的,据说是晋蘅因墨莲腿寒着人正在置备锦褥。这柳絮棉极细极软,风一吹便即如柳絮飘散,甚至比柳絮更加不着痕迹。苏辛心里当时且惊且喜且恼,恼的是晋蘅竟从未跟她提过,喜的是这好东西倒是正合她意,若是从远处看去,绝难发现破绽。
  于是她气势汹汹地找了晋蘅,只说先挪用一下,反正现在也还热着,不急絮被。谁料那侍卫的长髯实在太过浓密,此一挪用,竟足足用罄了恒王府中两年的份额。因这柳絮棉太过少产,王府贵族也是按等阶分得,如今两年的量竟被苏辛一句话给“吹”没了,看来羽漠笙有一个想法还是很对的——“败家娘子”!
  却说那美髯侍卫,却不比这王府中一般的侍卫,倒是有些来历的。
  想当年,晋蘅还在江湖游历,途经一处山岗,正见着一长髯浓眉的壮汉被十几人围攻。围攻之人皆黑衣蒙面,手持短兵,武功路数颇为诡异,不似中原之人。
  晋蘅知道如此架势定不是寻常狠斗,里面肯定有大过节。既是江湖寻仇,本就难分清孰是孰非,外人更是不好插手,晋蘅本打算绕过,却见那长髯汉子怒目轩眉,脸上一副慷慨之色,倒是很让人心生敬意。再细细瞧去,那汉子已身被数创,竟还是昂然未露怯色,眼中有丝轻蔑之色,环顾着围攻众人。但听他开口道:“什么时候神兵门也和五毒门为伍了?竟暗暗下毒加害再派人围攻老子?算什么英雄?!”
  众黑衣人不答,只是手上功夫愈狠,不一时,长髯客便又多了好几道伤口,渐渐落了下风,摇摇摆摆,似是眩晕不支。
  晋蘅年轻气盛,听此言,只觉众黑衣人颇不光明磊落,定是邪门外派无疑,而那长髯客浑身浩然之气,定非大奸大恶之徒,一时慷慨满怀,便提剑杀入阵中。
  晋蘅手臂上挨了两刀,腿上被戳了一剑,但终是合二人之力,击退了众黑衣人。长髯客晕厥前的一句话是:“大恩必报,姜怀从此随侍小兄弟身侧,甘当护卫。”
  那美髯侍卫,便是曾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嫉恶如仇的大侠——“美髯客”姜怀。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感兴趣,就收了呗,俺会很感激的!!不怕霸王,就怕霸王俺,还不收俺……垂头,蘸点水,再晶晶润润滴睁大眼睛抬头瞧你们……


☆、第十六章  断发

  苏辛一个人站在青竹之间,风微微地吹,打在她脸上,凉凉的。
  她本满腔的热切欢腾外加激动紧张,没想到竟发展到这种地步。她知道这出戏她只能主导开头,却不知道会将她自己也卷入其中。这令她心里很不舒服的走向让她一时怔在当地。晋蘅似是很生气,一次头也没回过。
  苏辛忽然觉得很委屈,她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做错了,明明是他一厢情愿地要改变她的想法,一次又一次地带她见各种奇怪的人、遇各种奇怪的事,她只是见招拆招、水来土掩罢了,怎么就要遭此白眼呢?
  然而无可争辩的是,羽漠笙一家到底是因了她这一时的不服气而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尽管她可以强说这危机是一早便注定的。
  但危险的平衡也是平衡,谁说将畸形的稳定矫枉过正便不是一种罪过?
  “玲珑刀”羽漠笙从不是个坏人,云岚和胡霜更是无辜,都是普通的可怜人罢了,而今却都因了苏辛的一时好胜和自以为聪明陷入了郁积心伤。
  偏偏心伤又是这世上最难愈又微妙的一种创痛,其危险难明在于其未知的导向。
  苏辛虽告诉自己是羽漠笙贪得无厌、自作自受,但也不禁隐隐地有些不舒服,她从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在一个陌生时代的陌生道德标准下以一个正义者的姿态去批判任何人的任何行为。她只是在用事实向晋蘅证明,他所信奉并打算乐在其中的生活和情感方式是一种多么不堪一击的假象。
  然而此刻,她却要躲在她的教育对象身后,靠他替她顶罪担责来逃过羽漠笙的愤怒和责难,这是怎样的一种讽刺?
  她走向远处那方窄细的几案,上面摊着的不过是本诗选。地上是些刚刚姜怀运气动风时刮落的竹叶,尽是些零碎支离的,不知那姜怀是怀着怎样的想法和情绪将之纷扬成这般的。但那颇为整齐峻切的断口却处处透着凌厉肃严,让人极真切地联想到一股喷薄而出的怒意,像一把重剑,无锋无刃,却当者皆靡。
  那随风而逝的柳絮棉条早已不知去向,许是挂在了哪处树梢,飘在了哪处池塘,或是被哪里的鸟儿啄在了巢里,总之,一无所踪……
  苏辛发现果然没人理自己了,左右盼盼,捡起案上的诗选,垂头走出园子。
  她是从园子的后门处出来的,因前门正连着晋蘅的主院,她不觉得他很想看到她。
  刚出得门来,行不几步,就撞在一个人身上。苏辛揉着脑袋抬头,正对上一双笼烟眉目,眉似画成,眼如秋水,一身长长的广袖白衫,行动处仿佛就要生出云来。
  “诶?”苏辛忽然大喜,“你又来了?”
  那人却只是无甚表情地瞥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苏辛追上前,“喂!你怎么这么害羞,连句话都不好意思说?”
  石楚顿住脚步,转身颇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半晌,忽然笑道:“不好意思?”
  苏辛觉出了他的敌意,抿了抿嘴,细思之,百般确定自己并未得罪过他,方抬眼正望向他:“每次见面我都对你热情有嘉,怎的你这般不待见我?”
  “姑娘,我们不过见了两次而已,谈何‘每次’?更何况,这两次也都是姑娘来找在下搭言,那愿不愿理姑娘不正该由在下说了算?”
  石楚不知自己为何要跟她说这么多,本是见姜怀落寞而去才从亭上下来与之话别,却在见到她低着头走过来时硬是顿住了离去的脚步。许是她是个令人好奇的女子,许是她是第一个毫无征兆又毫无芥蒂地闯到他眼前的女子。他觉得她大胆,但那大胆却又偏偏来的光明磊落。他甚至不怀疑如果当初换个人在亭子上,她也会那样大大咧咧地跑上去。
  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与一般人无异的,有一种平凡的舒服。
  小时候因了母亲的缘故,他总觉出自己的卑微,常小大人儿似的沉默不语。后来大了,渐渐知晓那是无济于事又可怜可叹的,但影响已经造成,却不是说摆脱就能摆脱得了的。
  再后来他声誉日隆,围上来的人众星捧月,自然也不会有人当他普通人般相处。他的人生似乎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不变的是他的孤寂和那如影随形的落寞。
  心灵的落寞表现在外面,就成了一种可望不可即的神秘气质,反倒使他更加颠倒众生。但落寞亦如黑暗之疽,其冷寒之蕴还是让人不堪承受的。于是他更加向往照在普通人心里的阳光。
  这倒是与晋蘅不同的。若是当初是晋蘅在亭子里,定会以为苏辛孟浪轻浮,绝不会产生如上的微妙想法和难以言说的感觉。但现实往往充满了离奇和难以想象,事实是,苏辛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了他的生命和时间里,一种他能接受并深深被吸引的方式。
  可见,人的好恶也如种种的邂逅,充满了自以为是的误解和盲点。
  当然,想法总没事实本身简单,身处其中的苏辛和石楚显是没去想这些没用的。苏辛看看他,半晌,眨眨眼睛,他的意思是不愿理自己,点点头,“哦”了一声,垂头绕过他走掉。
  石楚先是一愣,待他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已是抓着人家姑娘的手臂立在当地。
  苏辛只看到远处一淡蓝色轻衫的纤细身影翩入一丛一人多高的碧树深处,便被眼前人的白衣挡个正着。她正对着他胸口处衣襟上绣着的一株兰草,抬眼望进他略显惊诧的双眼。
  石楚为自己的鲁莽而惊诧。
  忽地一只鸟儿飞过,正落在石楚的肩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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