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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逊设计了一种新的宗教。”
卡斯尔又引录了一段小调:
“我要使所有的东西
看来都有某种意义,
这样我们都能快乐,是的,
而把不安忘记。
我编造谎言,
它们是那样堂皇,
于是我把这些悲惨的世界,
变成一个天堂。”
我正读着,有人拉我的袖子,我抬起头来。
小牛顿·霍尼克正站在我身旁的过道里。他说:“我想你可能还愿意再到酒吧间去喝它几杯。”
我们真干了几杯,喝得醉醺醺的。牛顿谈兴大发,要和我谈谈琴卡,侏儒舞蹈家,他的俄国朋友。他告诉我,他们谈情说爱的小窝就在他父亲的科德角别墅里。他说:
“我可能永远也结不了婚,可是至少我已经度过一次蜜月了。”
他讲起他和他的琴卡互相依偎着坐在弗利克斯霍尼克那张陈旧的、面对大海的柳条躺椅上时的甜情蜜意。
琴卡还要为他翩翩起舞。“你想一下,一个女人专为我一个人舞蹈。”
“看得出来,你一点也不后悔。”
“她使我心碎肠断。我对此极为不满。但是,这是代价啊!在这个世界上只能这样:一手交钱,一手提货。”
他提议为求爱者祝酒,高声说:“为情人们和妻子们干杯!”
第五十九章 扎紧安全带
正录我和牛顿、H·洛·克罗斯比及几个陌生人在酒吧间畅饮之时,风尘仆仆已经遥遥在望了。克罗斯比正在谈什么讨厌鬼。他问:“您知道我说的讨厌鬼是什么意思吗?”
我说:“我知道这个词儿。可是我就这个词所作的那些愚笨的联想不一定和你的一样啊!”
克罗斯比喝醉了,而醉汉大都认为只要他含情脉脉地谈话,便能做到襟怀坦白。他坦率地并且有感情地谈到了牛顿的身材,在这之前,酒吧里还没有人提出这个话题。
他把一只象火腿似的手搭在牛顿肩膀上说:“我说的讨厌鬼不是像你这样的小人儿。一个人之所以令人讨厌不在于他身材的高矮,而在于他思想的方法。我见过一些比这儿这个小人儿高四倍的人,可他们还是令人憎恶;我也看见过一些小人儿——不是这个小人儿,但老天做证,也是他妈的够小的,但我却把他们称为真正的人。”
“谢谢,”牛顿高兴地说,甚至对放在他肩膀上的那只可怕的大手连看都没看一眼。我从未见过竟能对这种令人屈辱的生理缺陷如此坦然的人。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您在谈讨厌鬼,”我对克罗斯比说,希望他把那只沉重的大手从牛顿的肩上拿下来。
“是的,我在说讨厌鬼,”克罗斯比挺起身来。
我说:“可您还没有告诉我们,讨厌鬼到底是什么呢!”
“一个讨厌鬼就是那种自以为是、口若悬河的人。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要争辩一番。如果你说你喜欢什么东西。我敢发誓,他马上就要告诉你,你的爱好是不对的。一个讨厌鬼总是千方百计地使你总得自己是个笨蛋。不管你说什么,他都要比你知道得多一点。”
“那可不是讨人喜欢的性格,”我说。
“有一次我女儿要嫁给这样一个讨厌鬼,”克罗斯比脸色阴郁地说。
“真的吗?”
“我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顿,”克罗斯比想起了那个讨厌鬼的言行举动,不禁用手拍打着酒吧间的柜台。“我的老天!”他说,“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呵!”他醉眼朦胧地又看了一下牛顿说:“你上过大学么?”
“康奈尔,”牛顿说。
“康奈尔,”克罗斯比高兴得叫了起来,“我的天!我也上过康奈尔。”
“他也上过。”牛顿对我点了一下头。
“三位校友都在一架飞机上!”克罗斯比说,于是我们几个象“格兰法龙”一样又热乎了一阵。
这一阵热情刚一平静,克罗斯比问牛顿,他做什么工作。
“跟颜色打交道。”
“油漆房屋么?”
“画画。”
“我不相信竟有这样的事,”克罗斯比说。
这时,空中小姐通知大家说:“回到你们的座位上去,扎紧安全带,我们已到山洛伦佐波利瓦尔的蒙扎诺机场上空了!”
“天啊!再他妈的等一会儿,”克罗斯比说,低头看了牛顿一眼,“我忽然想起我以前听说过你的大名。”
“我父亲是原子弹之交,”牛顿没有说弗利克斯·霍尼克是若干父亲中的一个,而只说他父亲是原子弹之父。
“是吗?”克罗斯比问。
“就是。”
“我想到的是另一件事,”克罗斯比说。他得努力去回忆一下,“是关于一个舞蹈家的事。”
“我想我们最好还是回座位吧,”牛顿说,神色有点紧张。
“是关于一个俄国舞蹈家的事,”克罗斯比酩酊大醉,根本意识不到把心里想的事情大声说出来有多么不好,“我记得报上发表过一篇社论,好象是说那个舞蹈家是一个间谍。”
“先生们,请不要再说了,”乘务员说,“你们必须回到座位上去,扎紧安全带。”
牛顿若无其事地抬头看了一眼H·洛·克罗斯比,说:“你确实记得那个人是姓霍尼克吗?”为了清除任何误会的可能,他把他的姓拼给克罗斯比听。
“我可能记错了,”H·洛·克罗斯比说。
第六十章 一个贫困的国家
从空中鸟瞰,这个岛呈十分规则的长方形。一些耸峭尖厉、毫无用途的岩石从海中刺出,环岛而立。
岛的南端是港市波利瓦尔。
这是该岛唯一的市镇。
这是首都。
波利瓦尔建在一片沼泽之上。蒙扎诺机场跑道伸向海滨。
波立瓦尔的北部群山陡立,怪石嶙峋,簇拥着岛上略为平坦的地方。这条山脉被称为格尔·德·克利斯多山,不过我看它更象猪圈里的一群猪。
波利瓦尔曾几易其名:卡兹玛—卡兹玛、桑塔·玛丽亚、圣路易斯、“圣乔治”,还曾叫过光荣港,现在的名字是约翰逊和麦克凯布于1922年起的,旨在纪念拉丁美洲那位伟大的思想家和英雄西蒙·波利瓦尔。
当约翰逊和麦克凯布初来乍到时,该城只有一些由树枝、洋铁、板条箱和泥巴合成的建筑,且四处腐物成堆,满目酸臭的泥浆、污秽和粘土。
我看到这个城市时,差不多也还是那个样子。只是沿着海滨有一些充充门面的新建筑。
约翰逊和麦克凯布没能把人民从苦难和肮脏中拯救出来。
蒙扎诺“爸爸”也没有。
每一个都注定要失败,因为山洛伦佐就像萨哈拉大沙漠或是北极冰岩一样是块不毛之地。
同时,它的人口密度也是空前绝后的。印度和中国别当别论。每一平方米无法住人的地方有四百五十口人居住。
菲利普·卡斯写道:“在麦克凯布和约翰逊对山洛伦佐进行改组的理想时期,官方曾经宣布国家的全部收将在所有的成年人中平均分配。在第一次试行——也是唯一的一次——分配方案时,人均得六至七元。”
第六十一章 一个下士的价值
在蒙扎诺机场的关税办公室,我们所有的行李都要受到检查,我们计划要在山洛伦佐花的钱都要兑换成当地的叫做“下士”的钱币。蒙扎诺“爸爸”坚持一个“下士”价值五角美元。
这间小屋倒是新崭崭的,很干净,只是墙上已经乱七八糟地张贴了许多告示。
其中有一张写着:
“任何经查实在山洛伦佐从事博克侬教活动者,以钩刑论处。”
另一张宣传画上画着博克侬的肖像:一位骨瘦如柴的老黑人抽着一支雪茄烟。从画面上看,他联盟、慈祥、优哉悠哉。
在这幅画下面写道:“生擒或打死此人者,均得赏金壹万下士。”
我再一端详那张画,发现下角画着一张博克侬1929年给警察局填写的身份证。复制这个身份证的目的是使搜捕博克侬的人熟悉他的指纹和笔迹。
但是使我感兴趣的是博克侬在1929年填表时所用的一些语言,只要有可能,他便用天苍地老的观点看问题,例如,他经常考虑生命是短促的,而永恒则是长久的这类事情。
在“业余活动”这一栏里他填写:“活着”。
在“主要职业”这一栏里他填写:“死亡”。
另一张告示上写着:“此乃基督教之国家,脚戏属在禁之列,违者处以钩刑。”我开始不懂得这张告示的意思,因为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博克侬教徒灵魂交融的办法是彼此把脚板对在一起!
由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