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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海滨那栋别墅留给陆美,还有我私人珍藏的一仓库画,都留给陆美。余下别的所有,都留给陆洋。”
陆觉听到,心碎裂的声音。
所以,他无论怎么做,无论多努力,无论多拼命,到头来,AT的最大继承权,却是在陆洋手里,陆洋占据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而且除此之外,他爸爸其他的产业,也都会给陆洋。
陆明本来心里十分不痛快,如今,倒是看好戏一样看着陆觉,想来,有些人,比他更不痛快。
他犯了错误,才分到这么点钱是他自己活该。
可是某人,兢兢业业不遗余力的付出,原本以为AT总裁的位置唾手可得了,结果,还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躺在床上的活死人手指头那么动弹了一下。
如果,是全身都能动了,恐怕陆觉连这点都拿不到。
讽刺,陆觉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笑最讽刺的人。
BOSS看着几个儿子,目光最后落在陆觉身上,那样不公的分配不算,他又附加了一条:“陆美继承的条件是年满18岁,陆觉继承的条件是和米雪结婚。”
陆觉隐忍的怒意,在这一刻差点呼之欲出。
好在,这么多年了,从小到大的,不公的待遇多到数不胜数,他也在千锤百炼之中,早就将一颗心藏的极深。
所以,他的面色是那么的正常,无波无澜,眼神如同一口古井,看不出任何井底深处的感情。
“对了,姜律师,再附加一条。”
“您说陆老。”
“朱迪如果改嫁,陆美的继承权就被剥夺。”
这一条,连姜律师都犹豫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朱迪。
朱迪却平静的很。
那样的平静,简直就不像个人,她还那么年轻,BOSS如果现在就死了,她的一辈子,难道就要如此蹉跎过去。
可是,没有人会怀疑她的平静,因为在陆家,BOSS就是权威,每一个人都有一种天生的奴性,那便是BOSS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早就知道,反抗无用,所以,他们学会平静。
只有陆明不甘,奋起反之,结果落到这种境地,连陆美分到的钱都不如。
姜律师把所有的都写好了,推了电脑到BOSS面前。
“陆老,您看看。”
BOSS却挥挥手:“我很累,不想对着电脑屏幕,我信得过你,等你弄好了文件,我再过目。”
“好的,陆老,那我告辞了,陆老您保重身体。”
“恩,你们,也都回去吧。”
“爸爸,你睡会儿吧。”
陆觉道。
语气里还能带着关切的味道,陆明可真是要服了陆觉了,伸手拉了拉陆觉。
“爸怎么可能睡得着,我们走吧,别打扰爸。”
他的力道很大。
陆觉知道,陆明肯定有话要和他说,而陆明要说的是什么话,他也早猜的到的。
这次的遗产分配,比陆明上次拿来的那份更残忍。
那一份,只留了一些现金和房子给陆明和陆美,公司的股份平分给了他和陆洋。
而且还注明,如果陆洋有一天没了,那陆洋部分的股份,由陆觉继承。
可是这一次,没有这一句,BOSS是坚信陆洋会醒来,会继承公司,其余所有的孩子,都不过只能给陆洋做配角和绿叶。
他的不公,至此地步。
医院天台,陆明嘲讽放肆的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觉,你就像是个小丑,逗死我了,我是自作自受,你呢,哈哈哈哈哈。”
陆觉一言不发,眉宇间,那戾气再也无法压抑,在陆明面前,其实他也不用压抑。
他们在这个家,都无非是小丑一样的存在。
两个小丑之间,坦诚的嘲笑对方,讽刺对方,看不起对方,他和陆明,是一类人。
“陆觉,你可真能忍,我要说什么,佩服佩服,真是佩服。百分之30,陆觉,无论怎么努力,无论你让AT的股票疯长成了什么样,无论你给AT培养出来多少人才,对老头来说,你就是个打工的,这一切都是你该做的,你该为他的宝贝儿子陆洋做的。”
陆觉脸上的戾气,益发浓郁,身侧的拳头,握的紧实。
陆明不怕死的上前:“想打我吗?打啊,让老头看看你对他的愤怒,是如何宣泄在我的身上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要不要我卖给你,到时候问你米雪拿点钱,从别的股东手里收购点股份,你还是AT的老大。”
“哈哈,米雪,陆觉,老头可真够绝的,牺牲一个你和米家联姻,那百分之30的股份,根本不是给你的,而是作为你做米家倒插门女婿的嫁妆。”
陆明的笑声,放肆的,尖锐的,刺戳着陆觉的心,他抬手,猛然掐住了陆明的脖子,以陆明震惊的力道,将他往阳台边缘的栏杆推。
陆明半截身子被压在了栏杆外,说不怕是假的,可是却更想笑。
终于,他怒了。
他要的,就是他这份怒气。
“想杀了我?哈哈,来吧。”
摊开手,他做出一副为所谓的姿态。
陆觉的手在用力,陆明的脸色因为缺氧而涨的通红。
嘴角的笑,也诡异的扭曲着。
喉咙里,干干的发着嘶哑嘲讽的笑:“哈哈哈,哈哈哈。”
陆觉双目通红,死死掐着陆明的脖子,直到,一双小手怯生生的扯住了他的裤腿。
“三哥,怕怕,三哥,不要打大哥,怕怕。”
陆觉的理智,还魂了。
愤然松开陆明的脖子,回国头去,就看到朱迪站在顶楼门口,面色平静如水。
如果说这份遗产分割里陆觉是个输家,那么朱迪,显然比陆觉更输。
她年纪轻轻跟了BOSS,给BOSS生了个女儿,结果得来的是这样一个结局。
看着那样平静的朱迪,陆觉才知道,所谓的忍耐,他自以为修炼到了一定的层次,却远远不如朱迪。
在那样平静的表情里,他满腔戾气和满目阴霾,终于收敛了一些。
陆明得了解放,跌坐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陆觉看都不看他一眼,拉着陆美的手,转身往阳台门走去。
朱迪从陆觉手里接过陆明,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朱迪用既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如果我有什么事,陆美就拜托你了。”
很轻,轻到陆觉以为是幻听。
*
48小时,陆洋挺了过来,BOSS却倒下了。
陆觉站在病床前,看着床榻上那个苍老的男人,没有什么表情。
护士进来量体温,蒙着口罩,穿着海蓝色的护士服。
口罩下的眼睛,是黑色。
这家医院,倒还有东方面孔。
陆觉让到一边。
护士用比较生硬的中文道:“陆先生,陆洋先生的主治大夫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
陆觉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老人。
转身往外,无意间瞥见了护士手背上一道伤疤,很眼熟。
他是个谨慎又细心的人,因为那道伤疤,生了些许的异样感觉。
边出去边回忆着到底是哪里见过这条伤疤,及至走到了陆洋主治大夫房门口,他猛然想起那是朱迪两年前不小心被点发棒烫伤的伤口,脚步,风一般的朝着病房奔去。
猛然推门进去,那把刀子,就放在脖子心口的位置,直立着。
朱迪大约也没想到陆觉会折回来,慌乱间,刀子顶着boss的心口就落了下去,陆觉已来不及上前,眼睁睁看着朱迪义无反顾扎入BOSS心口的刀子,熟睡中的BOSS,因为剧痛清醒过来。
一双黑眸,震惊的看着朱迪,以及站在病房门口的陆觉。
用尽全力拿起边上一个花瓶,朝着朱迪招呼过来。
花瓶的碎片,划破了朱迪的脸,手中的匕首也应声落地。
病房里的异常动静,惊动了路过的大夫,等到几个人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场面是BOSS心口划破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穿着护士服带着口罩的一个女人倒在地上,脸上都是血。
而陆觉,站在门口,表情里,是深深的绝望。
如果昨天,陆觉只是因为BOSS的不公而愤怒不甘,那么现在陆觉清楚的知道,他大概会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无论监控录像,朱迪的口供怎么将他撇出这件事,以BOSS多疑的个性以及不容忍背叛心,这一次,他完了。
之前所有的努力,原本还有百分之三十股份的回报,如今,什么都不会剩下,甚至,他会背负上弑父的罪名。
朱迪昨天的平静,他早该想到会出事。
朱迪进来的时候他就该感觉到异样。
可惜,一切似乎都晚了。
*
安好接到方海珠电话。
电话里方海珠显的十分慌张,甚至慌张的,有些语无伦次。
“安安,出事了,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了?”
安好神经瞬间拔高的一个八度。
而边上坐着看书的秦昊,也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