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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看着窗外,咬唇不语。脑子整理着她和曾一骞的恩恩怨怨。好像正在向化敌为友的过程演变。
曾一骞见何处不搭理她,也无所谓,单手打开身旁的储物盒,拿出一个大纸袋子递给她,“考试资料。”
何处接过,说了声谢谢。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笑意,这份资料是她求之不得的。
打开袋子,里面还有一个盒子,以为是英语听力光盘,也没多想,打开后才看到一条漂亮的项链镶欠在里面。
何处不由一愣,曾一骞从后视镜打量她一眼,“很早以前,出差时给你买的生日礼物,放那都好长时间了。”
何处一听,心里冷嗖嗖的。没想到他又来这一套,捧着个袋子还也不是,拿也不是。
心想自己学习生活已经够辛苦了,偏偏凭空还冒出来一个曾一骞纠缠不休,处处考验自己的意志,实在太可恨了。
再抬起头,冷笑已经克制不住地溢出嘴角,没好气的说,“曾总,资料我收下,至于其他,我心领了。”
曾一骞看何处突变了脸,小心翼翼道,“不过个礼物而已,至于嘛。”
何处看着车窗外,冷冷的开口,“我对你的东西没有半点兴趣,对你也是。你还不如像上次那样给我开张支票,只是我要的价码你给不起。”
曾一骞见她小性格又上来了,不紧不慢说,“你看看,我又没说什么。如果你过意不去,也送我一件好了,你那本中国语言史挺好的,在市面上很难找到,送给我吧。”
何处差点咬碎一口小银牙。这个曾一骞还真不好打发,故意拿书威胁她。狠抓了抓头发,做了几个深呼吸说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下个月我生日。”他突然说。
“什么?”何处愣怔,他这又是扯哪去了?即而鄙夷地睨他一眼,“你生日关我什么事啊?”想让她送礼物,门儿都没有。
“何处,你送我件生日礼物吧,不然我就把你剩下的书当做礼物了啊。”他语出威胁。
何处深刻的意识到一点,永远都不要把曾一骞当成好人。
“事先说明下,我青春期来得比较晚。”何处低头沉默了半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曾一骞微怔,她这又扯哪去了?
“意思就是我叛逆心非常之重,要是你把我逼急了,别怪我狗急跳墙,不,是玉石俱焚。”何处杏眼圆瞪,努力闪现出同样壮烈的光泽。
叛逆心?怪不得他越追她越逃。
“你愿意为了那个男孩而狗急跳墙?”曾一骞看着她,眼里闪过笑意。
“是玉石俱焚,谢谢。”何处纠正并补充:“因为我很喜欢我男朋友。”
“他到底哪里好?”曾一骞敛了笑。语气有说不出的严肃、郑重。
“他哪里都好。”何处说。
“那你是真喜欢他了?”曾一骞低语,像是问她,又像样在自语。眼神昏暗不明。
那不是费话嘛。何处没了语,车厢里一片沉默。这种沉默,还真让人有些别扭。
曾一骞再次开口,却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考研嘛,手又受伤了,怎么还到那里打工?”
何处说道,“我不打工,哪来的钱还你!”
其实她今晚跟夜场的经理约好了来支工资的。
自手受伤后,就没去天上人间,一来是想好好休息,这段时间白天学习,晚上工作,体力严重超标。二来,天上人间也不会用半残的人来当服务员。
“我又不是真让你还。”曾一骞说。结果遭到何处的一记白眼,敢情就是故意找她麻烦呢。
曾一骞自知失言,忙说,“在那种地方每天工作到那么晚,什么人都有,小心被骗,要不换一个吧。”
他是真为她担心。何处年纪轻,社会经历浅,长的又好看,他相信,对她不怀好意的人绝不止他一个。
“我喜欢干什么工作关你什么事!”她的苦难还不都是他造成的。
她这么顶撞他,曾一骞竟然丝毫不觉得生气,看来是习惯成自然了,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上次她想应聘助理被他拒绝,现在说什么好听的。何处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到了天上人间,她见曾一骞跟她一起下了车,满脸警惕的问,“你还有事?”
曾一骞心想你不就是我的事?面上却一派云淡风轻,表情正经又认真的对她说:“吃东西,在火锅店没吃饱。”
他来这里消费,她管不着。更不能把他挡在门外,只好说,“你来这儿我管不着,但你以后不要去学校找我了!省得大家误会。”
流言蜚语,众口铄金,假的都要弄成真的了!到时候她十张嘴都说不清。
曾一骞明知故问:“他们误会你什么?”
何处怒,见有同事出来,不再跟他废话,一溜烟小跑进去。过去的十八年的生命,母亲弃家出走,父亲入狱暴病。由繁华至萧条的家境让她比同龄人提早意识到人生的需要和该走的方向。
她不势利但很实际,她每天努力的生活,只想努力用自己的双手打造未来。
可曾一骞却总有办法将她的堡垒击出裂缝,原来自己也只不过如此。何处悲哀的想。
*
天上人间的迪厅里,音乐滚滚,射灯交错,周围都是疯狂扭动的男女。
曾一骞弃开他的豪华包厢,在红男绿女穿梭的背影里,搜寻着何处。
他没让经理直接叫她,不然,依何处的小脾气又得说他专权善势。
对于曾一骞来说,他能做到这样,算是忍让之至。还没有女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过他脸色看,他从忍气吞生的承受,到理所当然的接受。
当然,追何处的这期间,他也不是没再找过别的女人,一群朋友聚在一起,都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个个带着女伴,所谓女伴就是现时现玩的,不玩了就一拍两散。
曾一骞有好几个女伴,乔曼就是其中之一,漂亮性感的小明星,很能带得出门。只不过她没看清自己的角色,想要的更多,玩了几次后,曾一骞果断的将她弃之。
想他曾二少爷在北京城可是赫赫有名,不靠老子,不靠祖业,全凭自己的头脑闯荡出今天成就,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粘着他死死的。
在认识何处之前,他认为,现在的世道物欲横流,有谁会嫌钞票扎手,不管清纯的大学生还是刚出道的小明星,每个女人都有个价位,只要出得起钱就能玩得尽兴、玩得畅快、玩得理所当然,他还从没见过什么坚贞不屈的烈女。
认识何处之后,他才知道,还真有不把钱、可以说不把他当回事的。还把开给她的支票,撕碎砸在他的脸上。
从对何处开始狩猎,她让他颜面无存,自尊心受创。到栽在何处手上,一败涂地,十分不甘心。也许这才是他对她兴趣的真正开始。他从没被一个女人一次次拒绝。
但是,何处,从头至尾都是不一样的。没有因为他的钱而折腰,没有因为他的逼迫而退缩,没有因为他的诱惑而沉沦。
一般人,早就弃械投降了。他流连花丛太久,正因为如此,才知道,这样的女孩子,大概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了。不管何处是不是因为年轻,涉世未深,还是初生牛犊不畏虎,所以尚保留着纯真美好,但是她已经征服他了。
从想得到她做情人,到想得到她做女朋友。曾一骞知道,他更想得到她得心。
他也知道,如果想得到何处的心,首先就应该拿自己的心去交换。并且他已经在这么做了,不由自主的、心甘情愿的。
他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说,我喜欢她,我想珍惜她。只是别人不知道,在曾一骞的词库里,有多少年没有单纯“喜欢”这两个字了。曾一骞坐在吧台上,眼睛不断搜寻着何处的身影。一女子看到他独身一人,走上前,“嗨,能请我喝一杯吗?”
曾一骞看了她一眼,身穿黑色晚装,勾勒出窈窕的曲线,肌肤雪白,灯光下像一朵诱人的黑色妖姬。一双单凤眼,波光流转,看人时风情万种,下巴很尖,卷发随意往后一扫,露出胸前大片肌肤,成熟美艳,此女可谓天生尤物。
曾一骞的时光集团旗下有几个影视公司和模特公司,自然最不乏就是美女,女人只要从他前眼一过,是天然美女还是后天美女,他立马能判断个*不离十。
当然,在追何处之前,那些漂亮的模特和演员,大多都会成为他的情人。
曾一骞本性就是花花公子,又习惯绅士,他从来不会拒绝主动送上门的女人。
对她挑了挑眉请她坐下,挥手示意,立即有人送上美酒。
那女人以为他对自己有兴趣,挨着曾一骞坐下,肩膀已经靠了过来,姿势暧昧。曾一骞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竟觉得很不适应。
俩人碰杯,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坐的近了,他才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