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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瞳的眸子闪了闪，却在转瞬恢复宁静。
冷冷开口，“你来做什么？”
看着宁小瞳看自己那冷漠疏离的眼神，仿佛看待陌生人一样，皇甫凛眼眸中滑过一抹痛楚。
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将花放在床头，“小瞳，这是你最喜欢的英伦玫瑰。”
瞥了一眼开的灿烂的玫瑰，些许花瓣上面还沾着晶莹的露珠，显然刚摘回来不久。
英伦玫瑰，曾经自己的最爱，里面含着自己和皇甫凛数不清的美好的回忆。
看到它，依稀还记得皇甫凛在自己耳边的低喃，说的那些动人的情话。
可，已经做了决定，就不会再回头。
脑海里是那些美到极致的回忆，说出的话却是刺骨的冷，“看见它，只会提醒我，我是一个多么混账的女儿，自己的母亲生死攸关命悬一线，我却跟一个男人在国外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一想到这些，她就自责得不行。
第278章 艰难抉择！4
尤其是知道母亲是因为不雅视频的事才匆匆赶回A城才不幸出了车祸之后，她日夜不安，心，备受煎熬。
是他，害死了她的母亲。而她自己，是帮凶！
一念至此，她的泪猝不及防的掉落了下来。
看到她的泪，皇甫凛的心像被刀割一样。他一步上前，试图去拥抱她：“小瞳，你别这样，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他的手还来不及碰到她，她便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惊声尖叫：“你别碰我！”
皇甫凛的手僵在了那儿，眸中掠过一抹受伤的色彩，“小瞳！”
“你离我远点，我不想见到你！”小瞳努力忍住要奔涌而出的眼泪，哽咽着道，“你说的没错，这根本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你，我妈妈又怎会出意外？如果不是你把视频送到韩家，又怎会发生后来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你，你才是害死我妈妈的凶手！”
而她自己，是帮凶。是她纵容他，一步步走到现在。
如果当初她能干脆利落的拒绝他，不能他一点机会，那么，他就不会变本加厉，步步紧逼。
终究还是她太犹豫，太摇摆不定，才导致事件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每每念及，她都追悔不已。
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妈妈的生命，已经挽不回了！
她句句责问，他只能沉默不语。
良久，才黯然开口，“小瞳，这件事我很抱歉，可不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能嫁给我。”
说着，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红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璀璨夺目的钻戒。
足足有鸽子蛋那么大。呵，他终究还是不能免俗，用了这样俗套的方式来向他心爱的女人求婚。他嘴角挂着自嘲的笑，下意识的，手却在身侧握紧，心里是从没有过的紧张。
“嫁给你？”宁小瞳长大嘴巴惊讶的看着皇甫凛，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没有听错吧？你让我嫁给你？”
看着那束火红的玫瑰，还有那枚硕大的戒指，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有泪从眼角猝然滑落。不停的用手背去拭擦眼角不断滑落的泪，她哭着，也笑着，“皇甫凛，今天是愚人节吗？还是你脑子被驴踢了，竟然说出这么好笑的话？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
皇甫凛看着她失常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是深深的痛楚。他定定的看着她，语气无比的凝重，“小瞳，我是认真的。”
这也是他第二次向她求婚，怀着无比的虔诚。
“呵呵，认真。”小瞳低低的笑，眼眸深处，却是无尽的悲凉，“这个时候，你向我求婚？在我母亲尸骨未寒的时候？在我恨不得拿刀杀了你的时候？”她冷冷的看着他，嘴角是无尽的讽刺，“皇甫凛，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她说，她恨不得拿刀杀了他！这是该有多大的恨，才能让她如此的厌弃他，恨他？
紧攥的拳头握紧，再握紧。心，痛了又痛！
但他依然不想放弃。“小瞳，孩子需要一个父亲。”他点清楚事实。
第279章 艰难抉择！5
目光扫过宁小瞳的肚子，没有丝毫隆起，可那里却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一个只属于自己和宁小瞳的生命。
可宁小瞳却只是嗤笑，“这年头，单亲妈妈多了去了，没爹的孩子一样可以长大。”
“小瞳！”他深吸一口气，“我求你，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好吗？”
字字带刺，句句带刀，宛如凌迟一样，一刀刀在割着他的肉！
这样的小瞳，好可怕！
他真害怕，她会变得连他都不认识了！
小瞳却只是连连冷笑：“那你想让我用怎样的语气跟你说话？看到你拿束破花过来，拿只破戒指过来向我求着所谓的荒唐的婚，我就得感激涕零感恩戴德，然后痛哭流涕的点头，扑进你的怀里，上演一出八点档的狗血剧情？”
“小瞳！”他终于忍无可忍，暴喝。
“怎样？”她毫不退缩，仰头怒视他。
两人对视片刻，他无力的败下阵来。
“小瞳。”他黯然的看着她，“小瞳，我们不要意气用事好不好？你怎么怨我，恨我，都没关系，可是你知道的，我爱你，也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所以我求求你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给他一个完整的家，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照顾呵护你们母子一辈子，好不好？”
他从未这样低声下气，从未这样哀求恳求。从她认识他，看到的，永远都是一个沉稳自信，意气风发的主导者，而不是现在这样，如此这般的降低身份，求她。
小瞳只觉得眼眶一热，差点又要落泪。
她别过脸去，瓮声瓮气的道：“孩子在我肚子里，和你没有丝毫关系。”
他叹气，“小瞳，别说孩子话……”
“我没有说孩子话，”小瞳打断他，“我说的是事实。我不可能因为一个孩子而答应嫁给你，这样是对孩子，对我，都是不公平的。”
她深吸一口气，仰头道，“再说了，我也没打算留下这个孩子。”
话落，皇甫凛眼里的镇定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冷的可怕，“你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倔强的逼着自己直视皇甫凛的眼睛，宁小瞳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容，“是，我不要这个孩子。”
一字一顿，皇甫凛却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明知道，失去这个孩子以后，以后大半无法在怀上孩子，依旧选择不要，这个孩子？
宁小瞳，你就那么恨我，已经到了，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扯断和我之间的联系吗？
“可你，以后便再也无法怀孕了。”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皇甫凛皱眉，“小瞳，你刚刚还说，因为孩子而答应我，对孩子不公平。可你这样，残忍的扼杀一条生命，难道对孩子就是公平了？”
小瞳的心一痛。她紧紧的抿着唇，“我这是为了他好。省得他将来长大后知道自己的外婆是被自己的父亲害死的而难过恨我！”
“小瞳，你……”
说来说去，最后绕到的，还是这个话题上。
第280章 艰难抉择！6
看来，不解决这个心结，小瞳永远都走不出丧母的阴影，永远都不会活得快乐。
他深吸了一口气，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小瞳，我犯下的错，我自己承担，但请你不要把气撒到孩子身上好吗？他是无辜的，他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你不能因为他父亲的过错，而扼杀掉他的生命，这样是残忍而不人道的，小瞳，你不能这样做！”
“够了，”小瞳的心痛得更加厉害，可她却只能厉声喝住他：“皇甫凛，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请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你，拜托你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好吗？”
她语声凄厉，神情乖张，仿佛下一秒，她就要歇斯底里的彻底失去理智。
定定看了宁小瞳半晌，皇甫凛缓缓走了出去。
身后病床上，小瞳默默的坐着，两行泪悄然滑过。
她多么想，多么想时光能够倒流，重新回到父亲没去世的时候。那时候，她还没嫁给韩少祁，还不认识皇甫凛，她还只是一个简单快乐的小丫头，过着简单的生活，有父亲疼，有母亲爱，生活就像潺潺的溪流，宁静，而又悠闲。
可是这一切，再也回不去了呵！
将脸深深的埋进被窝里，她痛哭失声。
……
皇甫凛下楼的时候，迎面便撞上了罗倩。
罗倩礼貌的打着招呼，“皇甫先生，你是来看小瞳吗？”
可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罗倩有些不解，摸了摸鼻子，皇甫凛这是怎么了啊？
那表情，凌厉，带着丝杀意，脸色阴沉的可怕。
刚刚好像看见他从小瞳的病房出来，难道两个人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