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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然-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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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同志,我不做验血化验,我已经全好了,现在就可以出院。”牧哥可不愿意再花钱,边说着边翻身下了地。

袁野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小伙子,咱们在抓捕逃犯现场见过面,你挺勇敢的,怎么害怕验血?”他调侃着。

“你是……”

“噢,忘了介绍了。我是白凌河镇派出所的所长,姓袁名野,叫袁野。”他向牧哥伸出了右手。

牧哥握着伸过来的手说:“袁所长,我不是害怕验血,是根本用不着,我这就去交钱,办理出院手续。”

“你的住院费袁所长都替你交了,验血化验的钱也交了。”护士说。

田牧哥怔怔地看着袁所长。

“噢,是这么回事。与你同来的钟副局长交待了,让你把病彻底治好。钱吗,也是他给的,我只是帮着跑跑腿。”

“他人呢?”牧哥喊着。

“早走了,天还没亮就带着与他同来的两位女士一块走了。”袁所长说。

他颓废地坐在床上,心也像人一样顿时矮了半截。他为自己的这场病而羞愧,也为自己从精神到物质都比不上钟亦鸣而懊恼。

“牧哥”

“牧哥”

“小叔叔”

随着几声呼喊,伊然、村长和苗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出现在他面前,“你怎么了,到底是哪儿病了?”村长问。

“你、你们怎么来了?”牧哥惊问。

“噢,是我打电话通知的,这也是钟局交待的。”袁所长说。

尊严无价!当面对自己脆弱易碎的悲伤时,钟亦鸣选择了谦让,用无声的呵护来表达着他的万语千言。他留下了尊严,一个男人的尊严。田牧哥这样理解着。

他慢慢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崇山峻岭,近处的洼地丘陵在想,“我也要作崇山峻岭,不作洼地丘陵。”

伊然走到他身边轻声问到:“牧哥,发生什么事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好好的就住院了?”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

他不说话,只有眼神在不断的变化着,一会儿忧郁,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又充满了激动之情,就像一个色彩艳丽而丰富的调色板。

“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难道就不能跟我说说吗?”

“伊姐姐,我没有病,我要出院,求你跟他们说。”他转身拉着伊然的手央求着,神情完全像一个爱撒娇的小弟弟。

伊然吃惊地望着他,“可是,电话里说你发高烧……”

他不等她说完,着急地说:“我好了,烧退了,哪儿都不痛了。”他边说边动手脱病号服。

“牧哥,先别急,等我问清楚再决定好吗?”伊然制止他。

“不行,一分钟也不能等,我要回城去,回去找钟大哥。”

“钟大哥?哪个钟大哥。”伊然惊奇地问。

“噢,他说的钟大哥,就是我们公安局的钟亦鸣副局长,昨天晚上他们一起来的。不知怎么搞的他病了,是钟局送他住的院,住院费也是钟局交的,通知你们的电话也是钟局让我打的。”袁野热心地解释着。

“他来过?”伊然声音轻的像耳语,脸色顿时苍白的如一张纸,身体轻飘飘的如一片风中的羽毛。

“唉、唉,你怎么了,怎么又病了一个?”距离她最近的袁所长首先看到伊然不对劲,马上扶住她,叫喊起来。

“伊姐姐,你别急,千万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看到她这个样儿,牧哥害怕了,劝慰着。

“牧哥,你个臭小子,搞什么鬼,把你伊姐姐吓成这个样。”村长也着了慌,骂着牧哥。

小苗苗也高声叫着喊姑姑,顿时,屋里乱作一团。

“唉,我说田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你能不能讲明白,可千万别再病一个。”袁所长纳闷地问。

经他这一问,牧哥突然开了窍:“袁所长,你有钟大哥的手机号吗?”他问。

“有哇,干什么?”

“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我有话跟他说。拜托了。”

“打个电话可以,反正我也得向他汇报你现在的情况。只是……”袁所长还想问得再明白点。

“好了,快打吧,打通了你自然就都明白了。”牧哥看透了他的心思,心急火燎地说。

袁所长拿出手机,按下一连串的号码。

“喂,是钟局吗?我、袁野……”他刚要接着往下说,突然,手机被牧哥抢了过去,“喂、是钟亦鸣大哥吗?我是田牧哥,你等着,有人要跟你说话。”

他把手机对准了伊然的嘴,“伊姐姐,快、快让钟大哥回来。”

伊然嘴唇哆嗦着,双手颤抖,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牧哥急的快要昏过去了,“伊姐姐,求你了,说句话吧。”

“亦鸣,真的是你吗?……”伊然一句话没等说完,眼泪已经汹涌而下,竟如漫过河堤的洪水一般,呛的她一声声地呜咽着。

钟亦鸣惊呆了。已经平静下来的一潭湖水,以为今生不会再起波澜,然而,却被那一泻千里的山洪拍起惊天骇浪。他同样是嘴唇哆嗦着,双手颤抖地使劲握住手机,稳定下情绪才说:“伊然、是我,我就是日夜想你的钟亦鸣呀。”他已经泪流满面。

坐在车后座上的白灵灵、马仁花像饿虎扑食般抢了过来,抓住手机大声地喊:“伊然、伊然,我们是白灵灵和马仁花呀,你可想死我们了。喔、喔……”电话里传出撕裂人心的哭声……

“耶鲧说对了。谦虚、退让到人世间的最后一个,才是升入天堂的第一个。”钟亦鸣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感激上帝终于让他登上了天堂。

他把方向盘一转,重新向白凌河镇的方向飞驰而去。

如果说,冬季是大自然强加于生命的休眠期,禁锢了思维、桎梏着肢体,将生命连同自由一起锁进了冰天雪地。那么,春天则是生命向大自然公开的挑战,并以大自然完全低头而告终。

尽管山里的冬季更加漫长,但是,细心的春风还是带着她的温柔和微笑如期而至。

公路两旁高大的白杨树枝条上,已经萌生出鼓溜溜的苞芽。白凌河两岸上的垂柳,随风摆动了一整冬的枯条也渐渐转绿;河面上的冰块已经消失,有几只雪白的大鹅正在作拌戏水;远处的群山脱下了白色的冬衣,换上斑斓的春装;大地摧促着万物从沉睡中苏醒,自由与生命重新回来了!

此时,钟亦鸣的大脑成了一条线,画在了向前无限延伸的公路上。他觉着人生其实很像股市,高兴的还没笑出来,悲伤就已经等在门外了;刚要哭个痛快,却被从天而降的喜事弄得破涕为笑。

昨晚,他安排好马仁花、白灵灵的住宿后,又回到了病房,在牧哥旁边的闲床上歪着。他在听牧哥细说着伊然,说到伊然如何在火车上为小苗苗买盒饭,如何帮他将腿伤极重的哥哥送到医院,如何在村民大会上自荐当上了山村教师……如何把田家坪小学校办成了全县学习成绩最好的小学,受到了全村人的爱戴。

田牧哥身体好,很少吃药,所以药物对他作用大,他还没等说完伊然就已经发出了粗粗的鼾声,他与伊然订婚的事省略了。

钟亦鸣一夜未睡。他躺在床上就像锅里的烙饼不停地翻腾着。他一连问了自己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怎么办?”,最后他还是决定放弃伊然。他太了解她了:顽强的个性,强烈的事业心,敏捷而尖锐的思维,自强自爱自重的自信心使得她永远只做自己的主宰而不会作他人的附属品。

“她很成功。”他这样想。她根本不理会城市与农村的差异,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性,坚强的像蒲公英的种子,无论被风刮到哪儿都照样生根、发芽、成长。她走了这么久,没有打听过我,连白灵灵、马仁花都不问,可见她把什么都想好了。她不可能重返城市,更不可能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当中。

“她终于自由了。”他长出一口气,脑子一片混乱,不知该为她高兴还是为自己难过。“她甚至都找好了自己的家,”他气恼地对自己强调着这一点。

他看一眼睡梦中的牧哥,“他很爱她,”尽管他什么也没对自己说,但是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场病就是为她得的,他深有体会。

“我还爱她吗?爱!”他审视着自己的感情。“我拿什么爱她,为她在城里找份好工作?让她过上吃喝不愁、衣着华丽,有钱又有势的生活?”他摇了摇头,“她不会要这样的生活,更不会听从我的安排!”

黎明十分,他头脑发胀地终于下了决心。使他感到意外的是,马仁花、白灵灵竟然一致同意他的决定,他心里充满了被人抛弃的感觉。

他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白凌河镇的,握在手里的方向盘比磨盘都沉。他心里很空,眼睛里也很空,不知道他今后会怎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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