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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记得你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季凌天的俊颜微微僵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秦梓歆问的问题竟是这么个敏感的问题。
“我记得。”
“那你将你当时回答我的话再跟我说一遍。”
“我没有碰过任清乐。”
“不，你当时不是这样回答的。”
季凌天拧起眉心，“不是吗？我的答案只可能是这一个。”
秦梓歆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并在此刻仔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你的确是跟我说你没有碰过任清乐，可当时你还加了一句话……”
“什么话？”
“你当时大约是这么回答我的……你说你没有碰过任清乐在你清醒的时候。”
季凌天暗黑的瞳孔收缩，眸光显黯淡，“是。”
“为什么你要加一句清醒的时候？”
“因为……”
“因为什么？”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件事？是因为刚才跟我妈谈话吗？是不是妈跟你说了什么？”季凌天天生有洞察人心的能力，此刻怀疑问道。
秦梓歆忙道，“妈跟我只是闲话家常，是我跟妈聊到你已经彻底跟任清乐划清界限的时候无意间想起这件事的……”
秦梓歆演技不赖，竟骗过了季凌天。
季凌天正色回答，“这件事我原本就想跟你坦诚，可想想又觉得没有坦诚的必要，之前就在想，如果你问起，那我就实话告诉你。”
“你说，我听着。”
季凌天深深跟秦梓歆四目相对，一字一句认真而清楚地逸出，“那一天是我的生日，你们全都精心准备为我庆祝，可当时被恨意蒙蔽的我，根本就不愿意接受你们的关怀，而其实我的内心是孤独的……那晚我没有去赴任清乐的约，我找了一个独处的地方独自喝了很多的酒，最后我依稀记得我去了任清乐那里，但我是因为赌气……”
“赌什么气？”
“因为我不愿意对自己承认我还在乎你……你可知道，喝醉的时候，我脑海中全部都是你，尤其是那天晚上，我还想起了很多我们以前的点点滴滴……那晚我的心情很糟糕，仿佛赌气一般，我让阿冀开车送我去任清乐那里……我当时很清楚她是任清乐，于是我逼着自己去亲近她，我想要向自己证明我已经放下你……”
“所以那晚你跟任清乐……”
“梓歆，我不想骗你，那晚我真的感觉到你就在我身边，我身体有冲动，连带着酒精的麻醉，让我不能自己……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将任清乐当成了是你，可当我醒来的时候，任清乐已经离开，事后我打电话问过她，她说我和他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秦梓歆僵在了季凌天的怀里，眸光依旧呆滞地望着他。
季凌天歉疚地捧起秦梓歆的脸庞，沙哑因自责而沙哑，“歆歆，我发誓我从没有一刻对任清乐有过那种想法，那晚就像是在一场梦里，而我梦境中的人一直都是你……甚至在醒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就在我身边，我……”
“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秦梓歆倏地抱住自己的脑袋，用力摇头，“我不想听……”
“歆歆……”
“呜……”秦梓歆终于痛哭出声。
季凌天心疼地抱起秦梓歆，让彼此靠在床头，他紧紧地圈住因抽泣而身体颤抖的她，不住诉说着歉意，“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秦梓歆没有再跟季凌天说话，只是一直流泪。
从最初的放声大哭到之后的默默流泪，她始终没有责怪他，只是，她流泪的双眸再也找不到焦距。
“歆歆，歆歆……”
在他一遍遍的呼唤中，她终于凝聚目光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他沙哑的声音艰涩吐出，“那晚也许只是一个很真实的梦境……
秦梓歆终于嘶哑出声，“你信吗？”
“我信……因为我不会去碰别的女人，即便是在意识不清的时候。”
“可是如果你做了呢？”
“没有如果，我相信我自己的潜意识。”
“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吗？”
季凌天亲吻秦梓歆咸咸的红唇，“宝贝，你一定要信任我，尽管那的情况究竟如何，连我都不清楚，但我可以发誓，我的心底只有你一个，如果我季凌天这辈子有对其他女人动心过，那就罚我出门……”
“别说了。”秦梓歆用手封住了季凌天接下去想说的话，她哽咽道，“我不要你说些诅咒自己的话……”
季凌天扳正秦梓歆的身子，让彼此四目相对，他诚挚道，“我只是想要让你相信……”
秦梓歆的鼻子再度一酸。
季凌天倏地将秦梓歆按进怀里，闭着眼，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我不愿意将就这个世界的其他女人，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你。”
秦梓歆哭泣靠在季凌天的肩上，慢慢抱住他……
终于得到她的反应，他开心之余，愈加疼惜抱紧她，不断地在她耳边诉说着他的歉意……
这一夜，总算还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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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经过昨晚的事，季凌天对秦梓歆更加的呵护备至。
秦梓歆一早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依旧在季凌天的怀抱里，而季凌天并没有睡着，他睁着眼看了她一晚上。
“你……你一晚上都没睡觉？”秦梓歆看着季凌天因熬夜而通红的双眼问。
季凌天点点头。
秦梓歆皱着眉道，“为什么不睡？”
季凌天低头亲吻了一下秦梓歆的额，低嗄逸出，“我很怕你趁我睡着的时候离开。”
看到他失去平日的高傲和自信，眼底充满孩子才有的小心翼翼和惶然时，她倏地伸手抱住他，“你好傻……我又没有说过要离开你。”
“我不能没有你，歆歆，我……”
“别说了……那件事就当过去了，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好。”
秦梓歆心疼地抚摸他一晚上没睡似乎就消瘦下来的俊肆脸庞，心疼道，“哪有人像你这样傻，如果我真的要走，你以为你就能守着我？”
他紧张地搂住她的腰，“你不会真的要走吧？”
秦梓歆捏了捏季凌天脸，“我舍得你，我也舍不得浅浅啊……”
季凌天终于微笑，“就算你想走，也是妄想，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步的。”
“那么，请问我现在能不能离开你一步，起床洗个澡然后去医院看苒苒呢？”
“一起吧！”
“啊？”
季凌天果真是不愿意离开秦梓歆一步，此刻已经抱着秦梓歆一起走进了浴室。
清晨的浴室里，迎来了男女间恩爱的欢声笑语。
……
医院。
病房里，秦梓歆满足地逗弄着怀里刚出生的婴儿，“嘿，小公主，你好可爱哦，你睁开眼睛看看阿姨，别贪睡了，小懒虫……”
瞿苒苒靠坐在床头，看着秦梓歆逗弄女儿的样子，脸色却没有一丝笑意。
秦梓歆终于忍不住道，“瞿苒苒你够了啊……我还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呢，你别一副悲伤的脸，我命硬着，没那么容易死的。”
“呸呸呸，你不会有事的。”瞿苒苒道。
秦梓歆抬头冲自己的妹妹一笑，“别看见我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你还在坐月子，可别让心情影响了你的身体。”
“我怎么能够不担心你，你……”
秦梓歆毅然打断瞿苒苒的话，“我都跟你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你替我担心，也改变不了上天的决定。”
“我怎么才能帮你，姐，我好担心你……”瞿苒苒的声音已然悲怆哽咽。
秦梓歆吓了一跳，连忙将孩子放进摇篮里，拿纸巾拭去瞿苒苒眼角逸出的泪液，“傻瓜，别哭了……你这样我也会难受的。”
瞿苒苒抽噎着，“我要告诉季总，你不能一个人承担这些……”
秦梓歆倏地抱住瞿苒苒，安慰地拍拍她的脊背，“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你要是在月子里哭，以后眼睛也会不好使的。”
瞿苒苒亦伸手抱住秦梓歆，抽了抽鼻子以控制情绪，“你为什么不跟季总说？”
秦梓歆停下轻拍她脊背的动作，如实道，“因为我想跟他过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言下之意，你不打算去医治了？”
秦梓歆释然一般地呼出一口气，“其实我的病根本就没得医治，如果不是关昊请来的医疗团队全都是世界最顶级的，我恐怕撑不到现在，所以，我很珍惜我现有的日子……你说，我不跟我心爱的人在一起，而将我剩余的日子放在担忧我的病情上，我划算吗？”
“你告诉了季总，他依然会陪在你身边……”
“可这个性质就变了……一旦他知道我的病情，他就会担心我，这样在我剩余的日子里，就再也不会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