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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梗不由得扬了扬眉,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有空真的要好好研究一下蝴蝶兰的花纹。
“可我不知道惋儿是什么,她好像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如果需要她可以幻化成任何模样,狐狸,如果一定要说她是什么,那么她是狐狸。”皇上突然笑起来,伏在桌上咯咯的笑。
“皇上,您醉了。”白梗叹息道,站起身来略微收拾一下桌上的残酒剩菜。
“朕没醉,梗,你说她是不是狐狸?”
“皇上,您记错了,你从来没有像对其他三位那样宠幸过惋儿,所以她什么也不是。”白梗弯腰扶起伏在桌上的皇帝。
“不,她是狐狸,一定是狐狸,朕很久以前就看出她是个狐狸般的女子。”皇帝在白梗的肩上坚持嚷道。
“好,她是狐狸,”白梗安抚地同意,轻拍了两下手,皇帝的两个贴身护卫立刻闪身出来,一左一右搀扶住咕咕囔囔的皇帝。
“好好带皇上回宫,我不希望明天有第五个人知道今晚皇上出过宫。”
“是,白大人。”护卫架着皇帝在花园的树木阴影中三两下就失去了踪影。
白梗独自背手而立,抬起头对着残月,仿佛自言自语地道:
“也许是应该打开天香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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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深夜不睡的又何止皇帝一人。
德庆楼内,外院的烛火已残,可是明德妃的寝殿内却灯火通明。
明曦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未经描绘的容颜依然细致美丽,然而此时那张年轻的脸上布满愤怒,平日清澈灵动的大眼睛内满布血丝,让人怀疑如果此时把那个惹她发怒的人送到她面前难保不被她扑上去撕裂扯碎。
屋内跪了一地的宫女,个个抖如晒糠,让人无法相信那样一个温柔细致,美好端庄的女子怎么能让一屋子的宫女吓成这样?
“鹉语,你来说?”明曦的面目可怖,然而话语声却温柔轻细到了极点。
被点到名的鹉语是明曦从丞相府带进宫的贴身大丫鬟,平时也最是能在主子面前说上话,然而此时跪着的她听到自己被点名,却不由自主恐怖的轻叫了一声。
“你叫什么?”明曦轻笑一声,那笑声若在平时听到可能还会觉得很好听,清脆悦耳,然而在如今这么诡异的场合听来只让人毛骨悚然,脊椎打颤。
“是不是服侍我这么多年,让你不舒服了,不甘心了?”她依然语气轻柔地问,仿佛在跟自己最要好的姐妹撒娇。
“没有,小姐。”鹉语已经哭了出来,然而她话刚出口,明曦就毫不容情地扇了她一个耳光,平时看明曦一付弱不胜衣的样子,想不到这一耳光竟然扇的非常有力,鹉语当场就被这一个耳光打的嘴角出血。
“还说没有,”明曦把眼睛凑近鹉语的脸,目光居然是温柔的:“你到现在还在叫我小姐,怎么我没有资格入宫,没有资格得到皇上的宠幸,没有资格坐上这个德妃的位置?”
“不,娘娘,鹉语错了……”啪的一声打掉了鹉语剩下的话,明曦仿佛习惯于只用右手扇人耳光,这一记依然扇在鹉语的左边脸颊上,那边脸很快的就肿了起来。
“什么鹉语?我在娘家的时候待你好,你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要说奴婢,奴婢就是奴婢,穿了绫罗绸缎依然是奴婢。”她骂完了鹉语,直起身来,一一扫视地上跪着的人。
突然眼中厉光暴涨,伸手把一个几乎没把身子完全缩到地上去的宫女拖到面前来,对着那宫女头上一支工艺精致的簪子发起愣来,很久很久之后,突然一把拔下那支簪子胡乱往那宫女身上戳去,一边戳,一边怒骂:
“你这个贱种,以为入了宫就飞上枝头能跟我平起平坐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我明曦是两代老臣明丞相的嫡亲的唯一孙女,你是什么,什么破地方来的,你像我一样从小就接受最严格的贵族训练吗?从小就跟公主们一起学妇德一起学礼仪吗?凭着一股子粗俗的手段就想跟我一样在这宫里占有一宫之贵,你想要狐媚皇上也要看太后答不答应。”
可怜那宫女被刺的左躲右闪,痛的眼泪直流,嘴里不住声地喊:“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别的宫女眼见那宫女宫服外都慢慢渗出血来,都吓的噤若寒蝉,虽然满心的不忍心和同情,也没有一个人敢开口求情。
最后明曦手也累了,身也乏了,气也出的差不多了,停下了手,叹了口气,推开了那满脸泪满身血的宫女,幽幽地开口:
“鹉语,我累了,让她们都歇着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我明儿也要去拜见太后,她从长公主家回来我还没拜见过她呢。”
说话间温柔淑良,神情再自然不过,好像刚才那么歇斯底里的人根本不是她,也好像今夜就跟平日的夜晚一点区别都没有,什么异样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是”鹉语不语,暗暗擦去眼泪,站起身挥退了其他宫女,私下交代让人给那个受刑的宫女好好上药,吃些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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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注定是不眠的,太后的寝宫内,祈娘正展开松软的棉被,对太后说:
“太后,歇下吧,您今天一路颠簸一定很累了。”
“是,哀家是很累,可是哀家怎么可能睡的着?”太后在凤床前来回踱步,“你说桐那鬼丫头,到底给皇上吃了什么,让皇上宠信她到这个地步,皇上不在宫中,哀家也没有旨意,她竟然敢私自招待男人,还是凌晨,而皇帝竟然不打算追究。”
“太后,”祈娘温柔而镇静地唤,那声音中自然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全凭宫女们传言,未必可信,再说那桐贵人也没有承认,皇上从来也没有糊涂过,这事要不是别人存心陷害就是另有隐情,太后还是明日亲自问过了皇上再下结论的好。”
“旁观者清,祈娘,你说那丫头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太后在祈娘那番话后,停止了踱步,慢慢坐上床沿,深思地问。
“说不好,太后,她太深了。”祈娘保守地道。
太后看了祈娘一眼,叹了口气:“跟满后宫的这些女子比起来,她的确跟海一样深不可测,哀家非常怀疑她到底是怀着什么目的待在这宫里?别的女人要地位要权利要宠爱,可是她好像什么都不要。”
“她不要,也没谁硬要给她,她什么也得不到。”
“得不到吗?”太后幽幽地道:“哀家看皇上就是恨她什么都不要。”因为他那么想给她,可是她不要,于是他给了别人,可是别人得到的毕竟不是原本皇帝要给的,那只是另一个女人不要的,所以天注定得到的人处境尴尬,形同虚设。
太后突然豁然开朗,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玉妃因为桐被贬,受封的却是明曦,叹了口气,那么细致美好的明曦啊!她想。
门口响起了动静,太后和祈娘对看一眼,祈娘走向门口,门外是个太监,太监看到祈娘,恭恭敬敬地行礼。
祈娘了然于胸,只低低地问:
“什么事?”
“请回禀太后,皇上刚从宫外回来,已经喝醉了。”
祈娘的秀眉微微地皱起,然而只是挥挥手,那太监便如他来时一样静悄悄地退开了,那退开的身影如此普通,让人再看十次,下次在人群中也认不出来。
沉吟半晌,她走进内殿,对太后如实回禀。
“什么,喝醉了?”太后惊的站起身来,这可是做皇帝的大忌,深夜出宫,虽于礼不合,然而哪朝哪代没这种事,所以一般的情况下,她从来也不多问,可是在宫外喝醉,性质就不一样了。而最最重要的是皇上竟然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这就过分了。
“皇帝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他虽然酒量不是很好,可是也从来没有让自己在宫外醉过。”太后拧着眉,“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有说皇上是去的哪里?”
“白大人府”
“白梗做事向来谨慎,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可是皇上心里肯定有事,”突然她福至心灵,“祈娘,你说会不会是桐丫头的事?”
祈娘一惊,连忙躬身回道:“太后,皇上向来与白大人像兄弟似的,偶尔高兴也是人之常情,不见得是皇上忧心所致。”她太过熟悉太后的那个表情了。
“哎……”太后看着祈娘低垂的头顶,语重心长地道:“哀家知道你也喜欢那丫头,虽然她看不透,可是懂事知道进退,入宫这些日子把千省殿也管的井井有条,把哀家心里想的而没有做的都慢慢地做了起来,可是她也太过有自主意识了,她不爱皇上,也不想顺从皇上,偏偏皇上好像爱上了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