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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
他问了什么她并没有听清,脑海里想到的还是刚刚他仰脖的举动。盛年微鼓腮帮,也许因为太意料之外而有些磕磕巴巴:“你……你怎么可以喝我的冰红茶……”
尽管盛年面红耳赤的模样程家言已经看过了太多次,但是每回都愈发地喜欢。他咧嘴笑了,眼角的细纹若隐若现:“你有在瓶子上贴标签说明所有权吗?”
明显的歪理,盛年只觉好笑又好气,却又不知如何回答。眼珠转了转,盛年抿唇而笑,扬脸说道:“不是说要请你吃晚饭么,要不要跟来?”
瞧见她一副忍住窃笑的表情,程家言心底暗暗好笑,真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小丫头。猜到盛年大概是想“回报”自己刚才的举动,程家言走在她后面,眼里的笑意早已满溢。
果真是想要“回报”程家言,盛年将他带到了夜市——满是小摊小贩、满是摩肩接踵的学生、同时也满地可见竹签、纸杯等垃圾的夜市。
站在夜市顶头,盛年打量了下程家言身上面料高质的衬衫,随后笑得古灵而又略带挑衅,仍旧一扬脸:“喏,就这里,还要不要吃了?”
程家言扫视了一番,嗅嗅鼻子,尔后轻笑道:“为什么不?”
不过,这倒确实是程家言第一次来到夜市。毕竟,他很早就去了美国,而今年夏末也是他第一回重返中国。
夜市里向来热闹,没多久,盛年早就将自己的初衷忘得一干二净,只念叨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
嘴里还在吃着寿司,左手捧着一盒章鱼小丸子,盛年从胳膊上挂着的袋子里夹出两只泡芙,伸到程家言面前含含混混地说:“这家店的泡芙……是我最喜欢的,皮又薄又软……里面的奶油也很足。”
程家言其实很少吃甜食,或者说基本上是不吃的,但盛年那样期待雀跃的目光,他又怎么会拒绝呢!拿起一只泡芙,几乎在入口的同一时刻盛年就睁着乌亮的眼很期盼地问他:“好不好吃?”
努力地将奶油咽下去,胃里早已翻江倒海,程家言却一直都是笑着的。见他点头,盛年满足地继续寻觅下一个目标。
几乎将夜市转了个遍,生煎、小笼包、小鱼锅贴、糖粥藕等等一一下肚,饶是程家言也早已饱得再吃不下。于是他笑她:“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大胃王?”
盛年一边拍拍自己的肚子,一边笑嘻嘻道:“关于我你不晓得的事情多着呢……所以,千万不要轻易下定论。”
她似乎是意有所指,又似乎只是这么随口一说,盛年笑得眉眼弯弯,接着又琐琐碎碎说了许多话,程家言便也就静静听着,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只是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他们就这么沿着盛年来时的路慢慢返回,夜市距离F大很近,穿过一条马路,再绕过两条曲径通幽的小巷,F大就近在眼前。
今天的夜色很黑,也很宁静,宛如一双温柔的乌黑眸子正凝睇着他们。月色清辉,斜光到晓穿朱户。走在小巷子里,倾泻而下的月光勾勒出砖墙的斑驳,也娇羞了墙头不知名小花的娉婷。因为月朗,星子倒是稀稀疏疏的,然而可见的那些个星子却也很明亮,就这么镶嵌在夜幕中,仿佛乌眸汪汪的水泽,煞是好看。
出了小巷,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F大的门口。
程家言原先想跟上次一样送盛年到宿舍楼下,却料盛年先一步停下来,搓了搓手臂,抿抿唇后还是开口道:“不用送我进去了,今天还早呢,送到这里就好。”
他起初并没发觉什么,只当她是客气了,于是笑笑:“不过几步路而已,走吧。”
然而她却没有动。盛年抬头和程家言对视,那双之前还漾着浅笑的眼睛此刻却透着一股犹豫和不确定。她嘴唇嗫嚅了两下,尔后声音轻轻道:“真的不用了……还是就送到这里吧,谢谢你了。”
这时的程家言再怎么也察觉出了盛年的不对劲。周身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好几度,那双桃花眼里的神色变了几变,原先的暖意也早已消失隐匿。乌黑的眸色转深,一抹难以遏止的受伤和冷郁滑过瞳仁深处,落在他晕开的眸心。
他开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8 爱情转移】
【Chapter 8 爱情转移】
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
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
每个人都是这样,享受过提心吊胆
才拒绝j□j情待罪的羔羊
回忆是抓不到的月光,握紧就变黑暗
等虚假的背影消失于晴朗
阳光在身上流转,等所有业障被原谅
爱情不停站,想开往地老天荒,需要多勇敢
——陈奕迅《爱情转移》
她知道他问的究竟是哪一个为什么。
眼神闪躲了躲,盛年最终还是停停顿顿地说:“我……今天你也看到了,这才是我的生活,我还只是一个未迈出校门的学生,喜欢看一些旁人觉得索然无味的展览,喜欢逛夜市……我没有什么高档的生活质量,不像刘露那样满身名牌,甚至也还没学会怎么像她那样虚与委蛇……也许你和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我……”
“够了!”他低喝着打断了她的话,那份薄怒从他的语气里透出来。
除却第一次的偶遇,之后的相聚时他总是含着笑意的,总是让她感觉到温暖的,温暖到让盛年忘记了自己对他的第一次印象——清清冷冷淡淡,甚至还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寂寥和惘然——然而此刻,盛年却再次清晰地感觉到了他那样的情绪。
“盛年,你究竟想要拒绝什么?拒绝我、还是拒绝从对梁辰楠的泥沼中走出来?”也许是被她的反复无常所刺痛,他一下子直言不讳道。
她惊愕,瞪大双眼:“你……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会知道?”程家言挑眉,唇角和从前一样的微微斜勾,却勾勒出一番令她蓦地鼻子一酸的苦涩,“那样的明显,我会看不出来么?”
依旧震慑于讶然中,她愣愣的不知该说什么。程家言垂下眼睑,卷翘的睫毛再次扇动时,眼底的受伤还在,冷郁却已无隐无踪。他双手扣住她的肩头,扣得那样紧,似乎这样就可以距离她再近一点一般。
他说,每一个字都很清晰:“不要想就这样把我赶跑,你亲口答应过,跟我从朋友做起,记得么?之前我一直都没有逾矩,我告诉自己要慢慢来,不要吓到你……可是现在,我忽然后悔了。”
他的声音依然那么低醇,他的眼眸也依然那么剔透而专注,仿佛有一股魔力,像诱惑她一般地拼命地吸住她往下坠。他的指尖好似有一团火,右手缓缓地抚上她的颊,只是那么捧在那里不再有其他动作,却让她的脸颊瞬间火一样地腾烧起来。
程家言注视着咫尺前的盛年,她还是那样的眉眼,却让他此刻的心里五味陈杂。他继续说,一字一字道:“盛年,我会亲手一点一点地抹去梁辰楠在你心里的痕迹,然后用自己,填满你心底每一个罅隙。我说到,一定会做到。”
他说完,她却依旧怔忪着。
于是他俯身,凑上了她的唇。
晚风一直拂面,温温热热,仿佛情人的絮语。月色清辉如昔,银光洒满了月下巷口的那一对的肩头,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而安详,如同一幅散发淡淡清香的油画,色泽美好得令人不忍打扰。
他的唇柔软而温暖,覆盖住了她的唇,仿佛是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这一吻变得如此绵长而轻柔小心。
隐隐约约,程家言终于放开她,脸上的笑容坚持而富有深意。又是隐隐约约,他抚了抚她的额顶,说:“Liv,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等所有的隐隐约约都变成她清醒过来的尘埃落定,他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盛年失眠了。
对面,单姗早已睡得形象全无、不省人事,而盛年抱着抱枕,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却就是怎么都睡不着。手里的抱枕还是大二时跟单姗一起逛街买的,不知为何,盛年忽然就想起了那对情侣抱枕——那次和程家言假扮情侣参加比赛后赢得的抱枕。那个时候,她并没有细细看过那对抱枕,然而现在它们的模样却异常的清晰:将它们拼凑在一起,是一颗外一圈粉色内一圈桃红的心形。
盛年拼命地眨眼,试图以此将这些记忆碎片挤出脑外,无奈却无济于事。
“姗姗……”刚刚唤了一个名字但又迟疑了,毕竟,单姗早已熟睡。
今天发生的一切仿佛电影胶片一般,一幕幕地在她的脑海中重新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