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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基督山说,“我听说过这件事。 可是,正如克劳狄斯对哈姆雷特所说过的,‘这是一条自然法则,他们的父母要死在他们的前面,他们哀悼他们的逝世,将来他们也要死在他们儿女的前头,于是又要轮到他们的儿女来悼念他们了。’”
“但事情不止这些呢。”
“还不止这些!”
“不,他们的女儿原来要嫁给……”
“弗兰兹。 伊皮奈先生。 难道说婚约已经解除了吗?”
“昨天早晨,看来,弗兰兹已经谢绝了这种光荣。”
“真的,是什么理由?”
“不知道。”
“真是奇怪!
这接二连三的不幸,维尔福先生怎么受得住呢?“
“他还是老样子——象一个哲学家一样。”
这时候腾格拉尔独自回来了。“哎!”男爵夫人说,“你把卡瓦尔康蒂先生扔给你的女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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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亚密莱小姐呢,”银行家说,“难道你还认为她不是人吗?”然后他转身对基督山说,“卡瓦尔康蒂王子是一个很可爱的青年,对不对?可他的确是一位王子吗?”
“我没有义务答复您,”基督山说,“他们介绍我认识他父亲的时候,说是一位侯爵,那么他应该是一个伯爵。 可是我想他似乎并不非得要那个头衔。”
“为什么?”银行家说,“如果他是一位王子,他就不能不维持他的身份。 每一个人都应该维护自己的权利,我不喜欢有什么人否认他的出身。”
“噢!您是一个地道的民主派。”基督山微笑着说道。“可你看不出来你自个儿的问题吗?”
男爵夫人说,“假如,碰巧,马尔塞夫先生进来了,他就会知道卡瓦尔康蒂先生在那个房间里,而他即使是欧热妮的未婚夫,却从来没让他进去。”
“碰巧这两个字你说得对,”银行家说道,“因为他很少来这儿,如果真的来了,那才真是碰巧呢。”
“他要是真的来了,见到那个青年跟你的女儿在一起,他会不高兴呀。”
“他!
你错啦。 阿尔贝先生可不会赏我们这个脸,为他的未婚妻而吃醋,他爱她还到不了那个程度呢。 况且,他不高兴我也不在乎。“
“但是,按我们现在这种情况……”
“对,你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形吗?
在他母亲的舞会上,他只跟欧热妮跳了一次,而卡瓦尔康蒂先生却跳了三次,他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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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通报马尔塞夫子爵来访。 男爵夫人赶紧站起来,想到书斋里去,腾格拉尔拉住她。“别去!”他说。 她惊奇地望着他。 基督山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情形。 阿尔贝进来了,他打扮得非常漂亮,并且看起来很快乐。 他很有礼貌地对男爵夫人鞠了一躬,对腾格拉尔熟络地鞠一躬,对基督山则很亲热地鞠一躬。然后又转向男爵夫人说:“我能向腾格拉尔小姐问好吗?”
“她很好,”腾格拉尔赶紧回答,“她现在正在她的小客厅里和卡瓦尔康蒂先生练习歌喉。”
阿尔贝保持着他那种平静和漠不关心的表情;他心里也许气恼,但他知道基督山的眼光正紧盯着他。“卡瓦尔康蒂先生是一个很好的男中音,”他说,“而欧热妮小姐则是一个很棒的女高音,而且钢琴又弹得象泰尔堡一样美妙。 他们合唱起来一定很美妙的。”
“他们两个配起来真是非常美妙。”腾格拉尔说。这句话粗俗得令腾格拉尔夫人都面红耳赤,阿尔贝却好像没有注意到。“我也算得上是一位音乐师,”那位青年说,“至少,我的老师常常对我这么说。 可说来奇怪,我的嗓子跟谁都配不起来,尤其配不上女高音。”
腾格拉尔微笑了一下,好像是说,那没关系。 然后,很明显他很想取得效果,就说:“王子和我的女儿昨天大受赞扬。您没有来参加吧,马尔塞夫先生?”
“什么王子?”阿尔贝问道。“卡瓦尔康蒂王子呀。”腾格拉尔说,他坚持这么称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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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青年。“对不起,”阿尔贝说,“我可不知道他是一位王子。 这么说昨天卡瓦尔康蒂王子和欧热妮小姐合唱了吗?不用说,那肯定很悦耳。我很遗憾没有到场。但我没法接受您的邀请,因为我已经答应陪同家母去参加夏多。 勒诺伯爵夫人主持的德国音乐会。”这样,沉默了一会儿以后,马尔塞夫又说,“我可以去向腾格拉尔小姐问好吗?”
似乎这件事以前从未有过似的。“等一会儿,”银行家拦住那青年说,“您听到那支婉转的小曲了吗?嗒嗒……真是好听得很。 等一下,让他们唱完再说吧!好!棒!好哇!”银行家热烈地喝彩着。“的确是,”阿尔贝说,“棒得很,没有谁比卡瓦尔康蒂王子更明白他祖国的歌曲了,‘王子’是您称呼的,对不对?而即使他现在还不是,将来也很轻易做上的。 这种事情在意大利不算罕见。 再说说那两位可爱的音乐家吧,您得款待我们一次,腾格拉尔先生。 别告诉他们来了一个陌生客人,让他们再唱一首歌。 听歌应该在小距离之外才有意思,不让人看见,也不要看见别人,这样就不会打扰唱歌者,使他可以自由自在地把他的灵感全部释放出来,让他的心灵无拘无束地驰骋。”
阿尔贝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令腾格拉尔十分生气。 他把基督山拉到一边。“您觉着我们那位情人怎样?”他说。“他看上去多么冷淡!但您的话已经说出口了。”
“是的,当然喽,我答应把我的女儿嫁给一个爱她的男子,而不是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 即使阿尔贝跟卡瓦尔康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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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我也不会高兴地看到他娶她,他太高傲了。“
“噢!”基督山说,“也许是偏爱让我盲目,但我能向您保证,马尔塞夫先生是个很可爱的青年,他一定会使小姐很幸福,而且他迟早都会有点成就——他父亲的地位也很好。”
“哼!”腾格拉尔说。“那又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我指的是过去——过去那种低贱的出身。”
“但是一个父亲过去的生活影响不到他的儿子。”
“那倒是正确的。”
“来,别固执了,一个月以前,您很希望结成这门亲事。您知道我——我那时难过的要命。 您是在我的家里碰到那个小卡瓦尔康蒂的,关于他,我再向您说一遍,我可什么都一无所知。”
“但我可知道一些。”
“那么您是了解过了吗?”
“那还须得了解吗?
对方是怎么样的人物,不是一眼就可以知道的吗?首先,他很有财富。“
“这一点我可不敢确定。”
“但是您得对他负责呀。”
“负责五万里弗——这是小意思。”
“他接受过出色的教育。”
“哼!”这次可是基督山这样说了。“他还是一个音乐家呢。”
“所有的意大利人都是音乐家。”
“我说,伯爵,您对那个年轻人可不太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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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承认这件事让我很不高兴,您和马尔塞夫一家人的关系已经那么久了,我真不愿看到他这样来横插一脚。”
腾格拉尔大笑起来。“您真象是个清教徒,”他说,“那种事情可是天天发生的。”
“可您不应该就这么毁约,马尔塞夫一家人都期望结成这门亲事呢。”
“真的?”
“当然了。”
“那么让他们来把话挑明吧,您可以给他父亲个暗示,您跟那家人的联系既然这样密切。”
“我?您是从哪里看出来这一点的?”
“他们在舞会上够明显的啦。 嘿,伯爵夫人,那位瞧不起人的美塞苔丝,那位傲慢的迦太罗尼亚人,她不是还挽住您的胳膊领您到花园的幽径去散了半个钟头的步吗?但她即使通常对最老的老朋友也是不轻易张口的。 您愿不愿意负责去跟那位当父亲的说一说?”
“再乐意不过了,假如您希望的话。”
“不过这一次得把事情明确地敲定。 假如他要我的女儿,让他把日期定下来,把他的条件坦白出来。 总之,我们或者相互谅解,或者干脆吵一架。 您明白吧——不要再耽误。”
“是的,阁下,这件事情我代您留意些就是了。”
“我并不是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