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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1基督山伯爵(三)
“要靠机会吗?”莫雷尔又问。“不。”
“是要靠您?”
“是的。”
“您完全懂得我吗,阁下?
请恕我太着急了,因为我的生命就系在您的答复上了。 您可以帮助我们?“
“是的。”
“您相信您肯定能够吗?”
“是的。”
回答是这样的坚决,至少他的意志是不容置疑的了,虽然他的力量也许还得考虑。“哦,万分感谢,但是,除非有一个奇迹使您恢复了讲话和行动的能力。 否则,您困住在这张圈椅上,不能说话,又不能动,您怎么能阻止这件婚姻呢?”
一个微笑使老人的脸变得精神焕发。 这是一张肌肉无法动的脸在用眼睛来表现特别的微笑。“那么我一定得等待啰?”那个青年人问。“是的。”
“那个婚约呢?”
相同的微笑又出现在老人脸上。“您能够向我保证它不会签订吗?”
“是的。”诺瓦蒂埃说。“那么连婚约都不会签订了!”莫雷尔喊道,“噢,对不起,阁下!当一个人听到一个这么大喜讯的时候,是有权利表示怀疑的,婚约不会签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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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老人表示。虽然有了这种保证,但莫雷尔却仍然有点怀疑。 一个瘫痪的老人作出如此许诺,实在有点让人无法相信,这也许不是他意志力强盛的表现而是他脑力衰弱的结果。 傻子因为不知道自己痴呆,答应办到力不能及的事情,这不是常有的事吗?气力弱小的人常常自夸能任重担,胆小的人常自夸能打败巨人,穷人老是说他曾花掉了多少财宝,最贫贱的佃农,在他自吹自擂的时候,也会自称为宇宙大神。 不知道诺瓦蒂埃究竟是因为懂得了那个青年人的疑心呢,还是因为他还尚未十分相信他已听从了他的意见,他始终坚决地望着他。“您还有什么意见,阁下?”莫雷尔问道,“希望我重新向您说明一遍,说我愿意心平气和地等待吗?”
诺瓦蒂埃的眼光仍然坚定地盯着他,象是说仅仅是说明还不够,那个眼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他的手上。“需要我向您发誓吗,阁下?”马西米兰这样问。“是的。”老人用同样庄重的态度表示。莫雷尔看出老人极其重视那个誓言。他举起一只手。“我以我的人格向您发誓,”他说,“至于去找伊皮奈先生的那件事情,我一定听从您的决定。”
“很好!”老人的眼睛说。“现在,”莫雷尔说,“您是要命令我告退了吗?”
“是的。”
“我不必再去见瓦朗蒂娜小姐了?”
“是的。”
莫雷尔表示他愿意顺从。“但是,”他说,“阁下,您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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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孙女婿,象您的孙女儿刚才那样吻您一下吗?“
诺瓦蒂埃的表情他不会误会的。 那个青年人在老人的前额上吻了一下,就吻在瓦朗蒂娜刚吻过的那个地方。 然后向老人鞠一躬,退了出去。 他在门外找到巴罗斯——瓦朗蒂娜刚才嘱咐过他在门外等候莫雷尔。 他带着莫雷尔沿一条黑弄堂,走到一扇通向花园的小门。 莫雷尔很快就找到他进来的地点,他攀着树枝爬上墙顶,借助梯子的帮助,一会儿就到了那片苜蓿田里,他的轻便马车仍然等在那儿。他跳上马车。虽然各种情感搅得他十分疲倦,但他心里却舒畅多了。 午夜时分他回到了密斯雷路,回到卧室后便一头倒在床上,就像一个喝得大醉的人那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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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维尔福家族之墓
两天以后,大约早晨十点钟的光景,维尔福先生的门前聚集了一大群人。 一长列丧车和私家马车从圣。 奥诺路一直延伸到庇比尼路。 在诸多马车里,有一辆车子的样式非常奇怪,看来象是刚从外地来的。 那是一种带蓬的大车,车身是黑色的,是最先来参加送葬的车子之一。 有人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据打听的结果,原来真是巧合得离奇:圣。 梅朗侯爵的遗体就放在这辆车子里,人们最初认为只来为一个人送丧,现在却要跟在两具遗体后面走了。 圣。 梅朗侯爵是国王路易十八和查理王十世最忠心的大臣之一,他的朋友很多;这些,再加上应维尔福的社会声望而来的一批人,就有了很大的一群。当局得到通知,允许两件丧事同时举行。 第二辆柩车装饰得极为华丽,马车一驶到维尔福先生家门口,里面的那口棺材就被搬进那辆柩车里。 维尔福先生早就在拉雪兹神父墓地选好了家墓,准备安葬他的家属,这两具尸体就葬在那儿。可怜的蕾妮早已等在那儿了,十年的分别,她现在又可以和她的父母相聚在一起了。 巴黎人永远是好奇的,看见大出殡总是很爱激动,他们带着宗教的虔敬,目送着那壮观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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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着这两个老贵族到他们最后的安息地去。 两个以最忠实可靠、最坚守传统习惯以及信仰最坚定著称的老贵族。 在一辆丧车里,波尚、阿尔贝和夏多。 勒诺在议论侯爵夫人的猝死。“去年我还在马赛见到圣。 梅朗夫人,”夏多。 勒诺说,“我还以为她可以活到一百岁呢。 她身体极好,头脑很活跃,身骨也很棒,她有多大年纪了?”
“弗兰兹告诉我,”阿尔贝答道,“她有七十岁了。 她不是死于年老衰弱而是忧愁至死的,侯爵的死她非常悲痛,自从侯爵死后,她的理智似乎始终没有完全恢复过。”
“但她是得什么病死的呢?”波尚问道。“据说是脑溢血,也许是中风,那两种病症是差不多的,是吗?”
“差不多。”
“中风是不大可能,”波尚说,“我曾见过圣。 梅朗夫人一两次,她身材瘦小,是一个神经质而不是多血质的人。 象圣。梅朗夫人这种的体质,不可能因悲哀过度而中风的。”
“总之,”阿尔贝说,“不论杀死她的是疾病还是医生,维尔福先生,说得准确些,我们的朋友弗兰兹,会获得一笔很可观的遗产,我相信他因此每年可以增加八万里弗的收入。”
“若等到那个老雅各宾党徒诺瓦蒂埃死的时候,他的财产还可以再加一倍。”
“那真是一个意志刚强的老爷爷,”波尚说,“就象贺拉斯说的‘意志坚强的人’。我想,他一定和死神有约定,要看到所有的子女下葬。他很象一七九三年的那位老国民议会议员,那个人在一八一四年对拿破仑说:‘您之所以失败,是因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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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帝国一是棵幼嫩的花草,由于生长得过于迅速,所以茎子特别脆弱。 请把共和国作为一个支柱,让我们调养好了气力再回到战场上去,我保证您可以拥有五十万军队,再来一次马伦戈大捷和第二次的奥斯特利茨战役。观念是不会灭绝的,陛下,它们有时会打一个嗑睡,但在完全睡醒以后,比睡着以前更加强劲有力。“
“在他看来,”阿尔贝说,“观念和人似乎是同样的东西。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弗兰兹。 伊皮奈怎么能守着一位不能和他的妻子分离的太岳父?生活可怎么过?但弗兰兹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最前面的那辆车子里,跟维尔福先生在一起,维尔福先生已经把他看作家庭的一分子了。”
在所有的车子里,人们的谈话几乎都是一样的。 这两个人死得这样意外,而且这样迅速地接连到来,所以所有的人都很奇怪,但谁都没有疑心过什么,阿夫里尼先生在黑夜里告诉维尔福先生的那种可怕的秘密,更没有人想过。 大概一小时他们到达了坟地。天气温和而晦暗,很适于举行葬礼。在向家墓拥过去的那一群人堆里,夏多。 勒诺认出了莫雷尔,他是独自乘着一辆轻便马车来的。 他的脸色很苍白,正在默默地沿着两旁水松对峙的那条小径走着,“你在这儿!”夏多。勒诺挽住那青年上尉的胳膊说。“你是维尔福的朋友吗?
我怎么从来没有在他的家里见到过你呢?“
“我不认识维尔福先生,”莫雷尔回答道,“可是我认识圣。梅朗夫人。”
这时,阿尔贝和弗兰兹上来了。“时间和地点实在不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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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作介绍,“阿尔贝说,”但我们不迷信。 莫雷尔先生,请允许我给您介绍弗兰兹。 伊皮奈先生。他是一位有趣的旅伴,我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