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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我听你的话么？”灵不信。
“变成蛊人，就不在是灵了。是偶人，假的，只有外壳，永远也变不成原来那个样子。那样的人，不是灵了。”他亲密地贴上她的身体，呢喃道：“我的灵，永远也不要变。”
“有一天，我会变得跟你母亲一样老，会死。怎么可能不变，灵有些哭笑不得。
“不会。灵无论是什么样子，都是灵，我认得，无论什么时候都认得。”
灵感到双眼湿润起来。不管他是不是夕，不管他为了什么对她如此的迷恋，他刚刚所说的话就像是恋爱中女人们最想听到的情话，让她不知不觉软下了心肠，竟不太忍心要去伤害他的心。
灵暗叹着气，伸手圈住他的身体，伏在那肩膀上，叹息道：“你很苦吧？你也不喜欢变成这样的，对吧？”
牧沙魇将脸靠在她的头上，幽幽道：“她不是母亲，她让蛇吸干我的血，将我丢弃在冰寒的绿潭中。那里好冷啊，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陪我玩，没有人唱歌给我听，没有人做香香的包子给我吃。只有我一个人在那漆黑中，一天一天等待，等待在阳光下玩耍的日来临。然后，那一天来了，娘来了，把我带回家。可是，人人见了我，都在害怕，都在尖叫。灵以前，人们都说我漂亮，说我可爱的。他们怎么能说我像怪物。所以，我很生气，把他们都杀了，杀了。娘说我做的对，不顺从的人，都该杀。娘给我带来了漂亮的玩具，说我必须学习男欢女爱，她要给我造一个最完美的新娘来孕育继承者。可我还是很寂寞，很难受，浑身都像被针刺一样。后来，那国师回来了，使法将娘驱赶走，又将我那躯体焚毁。然后我才知道，那个躯体很丑，一个很丑的壳，真的很丑，难怪他们唤我怪物。我又被娘带到那个绿潭，开始了无尽的等待。我。。无法再形成强壮的身体了。娘找来了冰蛇制成魔蛊，让我们合二为一。然后，我开始长了，长得好美，真漂亮啊。灵，你知道么，你是第一个说我漂亮的人哦，你的眼睛是那么惊讶，我看到了，你也没有怕得晕过去，那时，我好紧张，好紧张，担心你会哭。我想，你就是娘送给我的新娘。我最美的新娘！我好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你走了，我让他出来了，因为只有他，才能找到你，才能在阳光下追寻你。可是，你却只喜欢上他了。灵，你是我的呀，是我的。”
灵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轻拍着他的背，眼睛都湿润了，她感到，这次牧沙魇没有在撒谎。说到底，他只是个被牧沙影彤扭曲了性格的可怜孩子。可是他说的那个‘他’究竟从哪里来，那个夕，不解世事的夕，他又是谁的灵魂呢？
“灵，绝不让任何人夺走你的。”牧沙魇的声音微微带了哽咽。
“我不是你的玩具么？”灵仍旧不太肯定地问。
“玩具是可以丢弃的。灵却绝不可离开我。”牧沙魇在灵的头发里摩挲起来。
灵心中感到复杂起来，她不想丢下夕，也不忍心看这样的牧沙魇被他的母亲当作棋子利用。可是，目前嘴紧迫的是救住紫刹，远离这个虎穴。牧沙影彤已经决意要取她性命，即使有牧沙魇护着，有些东西却是防不胜防的。
灵拉着牧沙魇一起躺在床上，将他的头轻拥在怀中，理着那长长的头发，上面还带了些木屑。灵低声说：“你们打架了么？”
“唔。”牧沙魇在灵充满香气的胸怀中闭上眼。
“她的能力比你强，会伤害你的。”灵小心的探听着。
“不是，她的咒语只让我无法自主使用我的力量。但是，过了满月，我就能摆脱她的控制。灵，我讨厌她。”
又是满月，灵稳着心跳，突然又问：“那个蓝叶，她就是你娘给你制的皇后，你的新娘么？她很完美嘛。”
牧沙魇突地抬头，对上灵的眼眸，灵不自在地看往别处。
他却微微笑了，笑得非常迷人，道：“灵在吃醋。”
“吃了又怎样！”灵不服气地瞪他，不否认，不管这是夕也好，魇也好，一想到，若这身体抱着另一个女人，她的心就不舒服，“你抱其她女人，我就不理你。”
“好的。”牧沙魇在灵的胸脯上蹭蹭脸，似乎很高兴灵有这样的反应，他说：“我只抱灵。”
灵笑了笑说：“我做了芙蓉蛋糕给你，可是。。。。。。”
“我已经吃了。”他低喃着。
“吃了？”灵疑惑道：“不是都烂了么？”
“吃得一点不剩，没骗你。真的，我喜欢芙蓉的味道。酒也喝了。灵亲自做的，我好快乐。”牧沙魇满足地叹息，搂紧灵的身体。
灵愣了一阵，心底竟涌起一丝酸楚，圈在他颈上的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轻声细语道：“睡吧，我想抱着你睡，什么都不担心，什么都不想，就这样一起睡着。”
在她的轻抚下，牧沙魇咕隆了一句不太清晰的话，然后浅浅的呼吸边得沉稳而有律。灵拍着拍着，难过起来，她亲了亲那光洁的额头，心里说道：对不起，我必须去救紫刹了。
如果牧沙魇没有糊弄她，那么酒里的、蛋糕里的药应该起作用了。
她凑进他的耳朵旁，轻嚷：“魇——”
没有反应。推推他，再来一声，“牧沙魇——”。
睡得非常沉。灵拎开他的手。换上准备好的黑衣，摸摸无影刀，还在。为他盖上被子后。灵
悄悄离开房间。
在夜色中，热量扫描器的帮助下，灵顺利避开巡逻守夜的人，潜入碧阳宫的地牢。刚走入牢狱中，一股腐尸体的味道就传出来了。地牢中，居然吊着几具尸体，牢房里，表情呆滞的人对灵走进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已经被折磨得麻木了。寻到角落一楼梯口，灵籍电脑上的光一步一步往下走去。蜿蜒的楼梯，一步深浅一步，灵小心奕奕，从上面一层走到底端花了她不少的时间。地牢底端阴森寒冷，有股腥臭的味道直扑而来。灵忍住作呕的感觉，抬起手，，让蓝色的光线照两身前的一小方地。
“紫刹？”她低声呼唤。
前方有水波晃动的声音，接着两道金色的光从在面的黑暗中闪耀着，仿佛黑夜中动物的眼睛。
“娘？”紫刹虚弱的声音传来。
“紫刹！”灵惊喜，往那发光的方向奔去，一个不留神踩空了脚，整个人掉入一池水中，腥味灌入口中。
“娘！”紫刹慌喊。
她挣扎着站起，水位不高，到她的胸部位置。她摸索着到了紫刹面前，微若的蓝光下，紫刹披头散发，面容憔悴，脸上有着许多伤口。那双手左右展开，被固定在岩石的铁镣上。脖子上套了粗重的铁圈。灵看着又是伤心又是火大，她低骂道：“谁这样对你？是不是牧沙魇？”
“还好了。”紫刹安慰道：“娘，娘，你怎么不逃走，来这里做什么？”
“我就是来这里救你一块走的嘛。”灵摸到手镣，敲了敲，十分厚实。
“娘，这东西你打不开的。快走吧。到伯离那儿去。”紫刹有些着急。
灵不回答，调整好激光发射口，以及光线强度。电脑的电她已经充好了，激光也试过，对付这铁的东西不成问题。
：“紫刹，把脸转过去，手千万不要动。”灵对准铁镣，按下按钮，一束细细的红光从手镯上飞出，直射在铁镣上。顿时，火花四溅，过一阵，紫刹痛呼了一声，灵急忙关了按扭。在烧焊的味道中，紫刹用力一挣，手松出来。
“好烫呀。”紫刹吹着手。
“还有呢，你忍忍。”灵用同样的方式将紫刹其的枷锁都烧断。见他虚弱的模样，灵转过身，一反手，说：“来，我背你。”
紫刹却瞪大了眼睛说：“娘，我能走呢。”
“能么？”灵转过来，扶着他。
“快吧。他们都不好对付。先离开这里再说。“紫刹一把抱起灵，蹦出水池，奔出地牢后，直飞上天。
眼见那高耸森冷的建筑越离越远，灵舒了口气，大声对紫刹说：“你的血是冰蛇魔苏醒的关键，你知道么？“
“那个女的天天都来说一遍，我怎么不知道。”紫刹像是不太舒服，说话的声音也小了。
“你还行么？”灵担忧地看他。
紫刹笑了笑，不说话，但身体明显地往下降，似乎慢了下来。
“不行，会被追上的。”灵望着后面。仿佛追兵已到一样。
“饿——”紫刹突然说，身体急速往下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