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小说一起看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口述历史下的老舍之死-第6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此,在对老舍解放前后,也即他“昨日”与“今日”的作品做了一番对比以后,无论在艺术还是思想上轻易得出一个什么结论,我以为都是过于草率了。正像老舍自己在《过年》里所写:“历史不只是时间表,而也是生命活动的记录。”866它记录着老舍“昨日”与“今日”的文学,更记录下他“昨日”与“今日”的生命!

  “文革”与知识分子人格(1)

  关于老舍在解放后历次政治运动中的角色:老舍1950年回国以后,眼见人们的现实生活比解放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这一切全都归功于共产党的领导,故而他全身心地以自己的写作才华去配合各个时期的政治任务,特别是在被授予“人民艺术家”的称号以后,更是在政治热情的无形驱使下写了许多遵命的文字。共产党是穷人的党,他自己又是穷苦人出身,他觉得天生与共产党是相融的。他绝对相信党,所以对于五十年代党所发动的政治运动,他是由衷地拥护,并且教导青年人如果想走文学道路,一定不要脱离火热的斗争生活。
  关于老舍解放后积极参加诸如批胡风、“反右”等一系列政治斗争,大体上有两种看法,一为真诚说,二为敷衍说。
  持真诚说者,大都以为老舍是个大作家,不大懂政治,只是单纯地凭了饱满的政治热情,响应党的号召,唯恐自己思想落后,跟不上形势。因此,不论批胡风,还是“反右”,甚至到“文革”,他都是抱着积极参与的初衷投入的,发言、表态也都是诚恳的。
  而持敷衍说者,则觉得老舍是个很场面的人,回国时已年届半百,经历的沧桑世事,已使他不可能像毛头小伙子一样稀里糊涂地被政治迷魂汤灌醉,凭着一时冲动就挥拳出手。他写完《龙须沟》以后,被树为文艺界的样板,这实际上是把他钉在了一个十字架上。他经常陷于一种尴尬无奈的境地,什么都要他表态,要他以“人民艺术家”的姿态进行宣传。他无法摆脱这些,何况政府对他很厚,不仅有经济待遇,而且还有自由选择职业的空间,难怪梅娘说过:“老舍被政府养起来了。”867但老舍事事洞明人情练达,他深知上面派给他场面上迎来送往的差使,只是些口吐八股的应酬。他不得不在希望保持自己的写作独立性和与政治的紧密关系之间尽量周旋和敷衍,使出浑身解数以求获得一定的生存空间。所以他在批斗会上的发言、表态,绝不是有种文人惯常使的落井下石刺刀见血的大批判,而是一种走过场的应景之作,且仍不失他特有的幽默风范。
  无论“真诚说”,还是“敷衍说”,我以为都是源于言说者根据自身的阅世经验,得出的带有相对主观的判断和推测。季羡林在他的《牛棚杂忆》中,剖析过他在经历历次政治运动时的心态,这或许能多少为老舍提供某种写照:先是在思想改造运动中,“洗了一个澡,真好像是洗下来了不少污浊的东西,觉得身轻体健,尝到了思想改造的甜头。可是后面跟着来的政治运动,一个紧接一个,好像是有点喘不过气来。批判武训,批《〈红楼梦〉研究》,批判胡风,批判胡适,再加上肃反等等,马不停蹄,应接不暇。到了1957年的反右斗争,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潮。我虽然没有被裹进去,没有戴什么帽子;但是时时处处,自己的精神都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中,日子过得并不愉快。从我的思想深处来看,我当时是赞成这些运动的,丝毫也没有否定的意思。在反右期间,我天天忙于参加批判会,……忙于阅读批判的材料。但是,在我心里却逐渐升起了一片疑云:为什么人们的所作所为同在那前后发表的几篇‘最高指示’,有些地方显得极不合拍呢?即使是这样,我对那一句最有名的话:是阳谋,不是阴谋,并没有产生怀疑。”到了登峰造极的“文革”,季羡林“被抄家,被打,被骂,被批斗,被关进了牛棚,差一点连命都赔上。”但他在劫后余生之后,“却有了另一个想法。‘文化大革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盛事’。如果我自己不跳出来,就决不能亲自尝一尝这一钞革命’的滋味,决不可能了解这一场灾难究竟是什么样子。那将是绝对无法挽回的极大的憾事。”868老舍没能像季羡林那样幸运地活到历经劫难再痛定思痛,而是在“文革”伊始便殒命太平湖,这对研究他的生命历程,特别是研究他的死,无疑是最大的遗憾。不过,毕竟“我们的历史知识永远不会完备,永远有事物尚待发现,它们可以改变我们对往昔的认识。”869而同时,“我们对过去的事情的相互关系、对它们相应的重要性、对它们的意义的看法,都因现实的瞬息万变而不断变化。”870据资料证实,仅在50年代,老舍就几乎身临其境地参加了文艺界所有的政治斗争:从批判俞平伯的“学术错误”开始,到批判胡适的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思想,再到批判胡风“反革命集团”,批判“盯陈反党集团”,批判章伯钊、罗隆基、徐燕荪、吴祖光、赵少侯、刘绍棠、邓友梅、从维熙等人的右派言论。无论是否自觉自愿,在有关的批判会上,作为与会者的老舍,须“痛斥”批判对象,表达自己与“党和人民一致”的坚定立场;有时,还须以一位文艺界的代表、具有某项领导者的身份,在报刊上公开发表措辞激烈的批判文章。关纪新认为,“这些‘批判’,往往是硬在表达着一些老舍认识之上和生性之中所没有的东西。然而,他的社会身份钳制着他,别无选择。”871这也正如列文森指出的:“无论共产党与古代秦朝反儒家的法家,可能存在着什么样的密切联系,现代的知识分子都明显地具有后儒家时期知识分子的特征,无论在价值取向上,还是在所担当的社会角色方面都有旧文人不同。在中国历史上不存在任何固定不变的知识分子团体。确实,共产党,把他的思想观念强加给了知识分子,但他所以具有这种强加的力量,这又与知识分子有着直接的原因。……中国的自由主义者却特别的软弱无力。……他们不是中国社会中的一种不变的因素,他们在新中国的命运只有国家的命令来决定。……知识分子并不是生活于这个政权之外,要么抵制它,要么服从它,二者必居其一。”872不过,列文森说得太绝对了。中国知识分子对于意识形态,有很多人是采取一种抵制中有服从,又在服从中有抵制的曲线救国的策略做法,这当然要付出精神的代价。
  1953年9月,在北京召开中国文艺工作者第二次代表大会的同时,召开了中国文学工作者第二次代表大会,“中华全国文学工作者协会”正式更名为“中国作家协会,”并召开了第一次中国作家协会代表大会,选举茅盾担任主席,被选为副主席的有:周扬、丁玲、巴金、柯仲平、老舍、冯雪峰、邵荃麟,并组成主席团。873老舍没有理由不“服从”。而且,这种“服从”是“真诚”的,看不出半点“敷衍”。以老舍在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的发言为例,他对宪法草案上所规定的“言论与出版的自由”是由衷地感到高兴。解放前,“我们的嘴被堵住,我们的笔被迫而放下来,我们连闲谈的时候都得防备着隔墙有耳!我们往往因为写了一封信而被囚禁起来。我们之中有不少人受过毒刑,甚至丧掉生命!那时候的图书审查制度……不仅剥夺了我们的出版自由,而且污辱了文艺!874但当他渐渐看到有很多的朋友,都因言论而获罪。他难免内心也流露出抵制的情绪。比如,对于诸多的招待会、纪念会、欢迎会、欢送会等等,老舍明确提出来,应妥为安排。因为,他常常听三次同一内容的传达报告,至少耽误两个半天的写作时间。也常同时接到同时开会的三四份通知,都写着“务请参加”,闹得手足无措。这时候的老舍,已经开始在“大”的歌颂,为自己提点“斜的要求和意见:“给我们充裕的时间去学习,去体验生活,去安心写作。”875

  “文革”与知识分子人格(2)

  解放后的老舍,在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是以一种知恩图报的心情不知疲倦地创作着。当选全国人大代表,他想的是如何报答人民对他的信任。“政治热情就是那股力量。”“只有写出好的剧本来,我才对得起人民给我的光荣。”876事实上,从老舍在全国文联主席团和作家协会主席团联席(扩大)会议上的发言中,不难发现,老舍早在1954年,就对当时文艺界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