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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我去了好几个地方,其中两周在西海岸。我休假时常常去钓鱼,冬天里也至少去一个星期。”
“你怎么去的?开车吗?”
班特森微笑着:
“不,我没有车,甚至也没有驾照,我骑我的摩托车。”
马丁…贝克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听起来还不错,好几年前我也有一辆摩托车。你的是哪一种的?”
“那时我骑一台摩纳克的,但今年秋天刚换一台新车。”
“你还记得假期怎么过的吗?”
“当然记得。我头一周都待在曼姆市,那是在奥斯古塔海边,也是古塔运河的起点;然后我到波哈斯区。”
马丁…贝克站起来走到门边,有个水壶放在档案夹上。他再望望米兰德,然后走回来,掀开录音机的罩子,按下录音键。班特森一直看着录音机。
“你从曼姆到哥审堡这段路是搭船吗?”
“不是,从索德策平才开始。”
“你搭哪一艘船?”
“‘黛安娜号’。”
“你何时动身的?”
“我不太记得了,七月初吧。”
“船上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
“没有,我记得是没有。”
“确实吗?再想想看。”
“噢,有了。那艘船引擎出了问题,不过那是在我上船之前。因为这样船才延误了,不然我也赶不上。”
“你到了哥审堡后做了哪些事?”
“船是一大早到哥审堡的。我从那里继续到一个叫汉伯桑的地方,我已经在那里订了个房间。”
“你待了多久?”
“两个星期。”
“那两个星期你在做什么?”
“跟平常一样啊,就是钓钓鱼。不过天气很不好。”
马丁…贝克打开柯柏的桌子怞屉,拿出三张罗丝安娜…麦格罗的照片。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班特森注视着这些照片,一张一张慢慢地看。他的表情一点也没有改变。
“她的脸孔看起来很熟。”他说,“她是谁?”
“她当时也在‘黛安娜号’船上。”
“噢,我想我记得。”他无动于衷地说。
他再看了看这些照片。
“不过我不很确定,她叫什么名字?”
“罗丝安娜…麦格罗,她是个美国人。”
“我想起来了,对,没错,她是在船上,我和她聊过天,尽我所能地说英语。”
“那之后,你再也不曾听过或见过她的名字吗?”
“没有,是没有,我是说,今天之前没有。”
马丁…贝克注视这个人的眼神,牢牢不放。他眼中是冷淡、冷静中带点疑惑。
“你不知道罗丝安娜…麦格罗小姐在旅途中被谋杀了吗?”
他的脸部有种表情一晃而过。
“不知道。”他终于开口,“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皱起了前额,“真的吗?”他突然补一句。
“你居然没听到一点消息,这可真奇怪。老实说,我不相信。”
马丁…贝克有种感觉,面前这个人已经停止听他说什么了。
“这就难怪了,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被带来这儿。”
“你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吗?到处都在大肆报导这件事,你竟说你完全不知道,这不是很奇怪吗?我就是不相信。”
“如果我真的知道这件事,我一定会自动来找你们。”
“自动来?”
“对,来当证人。”
“证明什么?”
“证明我见过她。她在哪里被杀的?在哥审堡吗?”
“不是,在船上,就在她房里。”
“应该不会吧。”
“为什么不?”
“一定会有人听到,每个房间都挤满了人。”
“听起来更不可能的是,你居然不知道这件事,这真令人难以置信。”
“等等,这我可以解释,因为我从来不看报纸。”
“但是收音机里也播放过很多次,电视上的新闻节目也是;而这张照片,在阿卡图特上登了好几次。你难道没有电视吗?”
“有,我有,但是我只看有关大自然的节目以及长片。”
马丁…贝克静静坐着,瞪着他。一分钟后他说:
“你为什么不看报纸?”
“他们登的我都不感兴趣。主要是些政治,还有……对呀,就是你说的那些。谋杀啊、意外事件啊,还有其他不幸的事。”
“你从来不读一些什么吗?”
“当然有,我读一些杂志,有关运动、钓鱼以及户外生活的,有时也读一些冒险小说。”
“哪些杂志?”
“《运动家》,可以说每期都买,《运动大全》和《纪录》我也常买,还有《雷克踢》,我小时候就读过一本。有时候一些美国出版的钓鱼或运动杂志,我也买。”
“你常和同事聊时事吗?”
“没有,他们了解我,也知道我不感兴趣。当然,他们彼此之间聊得不错,但我很少听,这绝对是真的。”
马丁…贝克不说话。
“我知道这听来很怪异,但我只能说这是真的,你得相信我。”
“你有信仰吗?”
“没有。为什么问这个?”
马丁…贝克拿出一支烟,递给他。
“不,谢谢。我不怞烟。”
“你喝酒吗?”
“我喜欢啤酒,周六下班后我常去喝一两杯,但我不喝烈酒。”
马丁…贝克定定地看着他,而班特森并不打算回避他的眼神。
“好吧,不管怎么说,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对啊!我是说,你怎么办到的,居然知道我在船上?”
“噢,那是个意外,刚好有人认识你。情况是这样:目前为止,我们接触的人之中,你是惟一和这个女人说过话的人。你怎么搭上她的?”
“我想想看……我想起来了,她那时站到我旁边问我一些事情。”
“然后呢?”
“尽我所能地回答啊!我的英文不太好。”
“但你不是常看一些美国杂志吗?”
“没错,所以我才常找机会和臭屁老英及老美聊天,练习一下。我大概每周看一场美国电影,哪一部都行;也常看电视上的侦探片,虽然我对情节不感兴趣。”
“你和罗丝安娜…麦格罗谈过话,你们都谈些什么?”
“这个嘛……”
“试着回想看看,可能很重要。”
“她聊些有关她自己的事。”
“像什么呢?”
“像是她住哪里啊,不过我不太记得她说的地方了。”
“有可能是纽约吗?”
“噢,不是,她提到美国的某个州,可能是内华达。我真的不记得了。”
“还有什么呢?”
“她说她在图书馆工作,这我记得很清楚。她还说她去过北角和拉普兰,而且见过午夜的太阳。她还问了一大堆事。”
“你们常在一起吗?”
“噢,我不能这么说,我们聊过三四次。”
“什么时候?在旅程中的哪一段?”
班特森并未立即回答。
“应该都在第一天吧!我还记得在柏格和勇司布洛之间。船在水闸之间时,很多旅客都离船观光去了,那时我们在一起。”
“你对这运河区了解吗?”
“相当了解。”
“你之前去过吗?”
“去过几次。如果船期适合的话,我常在旅游计划中走一段水路。虽然这些老旧的船已经所剩不多,这次旅游仍然很愉快。”
“去过多少次?”
“我没法立刻回答你,我得要算一算。不过这些年来至少有十次了,而且行程都不同,只有一次全程都在船上,那次是从哥审堡到斯德哥尔摩。”
“你都是买甲板乘客的票吗?”
“对,全程舱位需要很早就预订,而且,也比较贵。”
“没有舱房不是比较不舒服吗?”
“一点也不会,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睡在甲板下交谊厅的沙发上。我对这种事情并不特别担心。”
“嗯,你遇到了罗丝安娜…麦格罗。你记得船到勇司布洛时,你们还在一起,但之后呢?”
“我想稍后也曾在偶然碰面时交谈过。”
“什么时候?”
“我不太记得了。”
“在勇司布洛之后的旅程你见过她吗?”
“我真的不记得了。”
“你知道她的房间号码吗?”
没有回答。
“你听到我的问题吗?她的舱房在哪儿?”
“我正在努力想。没有,我想我从来不知道。”
“你从来没进去过她房间吗?”
“没有。房间都非常小,而且都住了两个人。”
“都是这样吗?”
“也有些例外,是有单人房,但不多,而且还很贵。”
“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