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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裴,日用品柜那边有东西要搬!”超市里有人喊。
“哎,来了!”裴封答应一声,边擦汗边转身走进了超市内。
裴封完全没有发现,安齐眉就站在不远处的街角,看着他运货,看着他走进超市。
“无论轮回多少次,那家夥还真是和以前一样笨啊。是不是,安奇陵?”安齐眉看着裴封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超市门口处,从樱红的唇瓣里悠悠叹出口气。
“没错。”安奇陵自安齐眉的背後出现,附和道,“赚钱的方法多的是,却从来只知道卖力气,没一点长进。”
说完,跟着安齐眉一起叹气。
……
裴封搬完日用品柜的东西,暂时没什麽事情,就站在仓库里和同事赵立聊天。
“裴封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条街上有鬼啊。”赵立凑近了裴封,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
“哦,是吗?”裴封提起了精神,“我刚搬来,不太清楚。”
“前天夜里,一个姓吴的女人死在巷子里,被钢管打死的。”赵立摇晃着脑袋,“当时找到她的时候还有口气,但她脑浆都被打出来了,送到医院去也没救活。”
“嗯。”裴封听到这里别过眼,兴趣低了下去。
听赵立这麽说,是起人与人之间发生的凶案。
在这附近的人们看来,或许不是件小事。但在因果律内,人与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他没办法真正帮上忙。
赵立看出他没什麽兴趣,着急道:“别以为就这样完了,後面还有更猛的哪,是真的有鬼!”
“怎麽?”裴封望向他。
“那个姓吴的女人死了以後,被放在殡仪馆,准备验尸整理之後举行葬礼,然後火化。”赵立咽了口口水,“但是就在昨天凌晨,那女人的尸体不见了。”
“尸体被人盗走了吗?”裴封沈吟,“不过,又没有理由。”
“谁说不是呢。”赵立一拍巴掌,“而且,那具尸体很快被找到了,你猜在哪里?”
裴封摇头,表示猜不出。
“就在那女人的家里!”赵立压低嗓门,“而且你更猜不到,她出现的时候是什麽样子!她穿着平常最喜欢穿的衣服,系着围裙倒在厨房里,旁边是做好的早饭!还是热腾腾的!”
“……唔。”裴封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事情的诡异,若有所思。
“她老公和她儿子发现她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但总不好张扬,连忙偷偷把她送回到殡仪馆。”赵立感觉自己成功吓到了裴封,笑了起来,“结果今天凌晨,她又出现在她家厨房,又做好了早饭。这回纸再也包不住火,这件事就传开了。”
“那……她今後该怎麽办?”裴封微微皱眉。
“还怎麽办,出了这种怪事,赶紧烧呗。”赵立回答,又带一丝感慨,“今天下午就火化。其实想想她也蛮可怜的,自己无缘无故死了,还总是放心不下老公和孩子,才会一直回去的吧。我跟你说这些啊,就是让你夜里小心点……”
赵立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裴封朝仓库门口走去,连忙道:“喂喂,你要去哪里啊?”
“替我请假。”裴封撂下这四个字之後,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管怎麽说,这件事情也太过诡异,他要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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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西山火葬场。
驾鹤厅门前堆放着数个花圈,花圈上的挽联白底黑字,写着“吴女士千古”、“音容宛在”、“女星沈宝婺,仙驾返瑶池”、“春晖未报,秋雨添慈”……等字样。
门口站着对穿着黑西装、胸前别白花的父子。父亲是四十出头的清瘦中年男人,儿子则是十五六岁学生的模样。
两人垂了头,眼睛都通红着,也不知是之前伤心的太厉害,还是最近没能好好休息。
有参加遗体告别的亲友进门,站在门口的那对父子就齐齐一躬。学生模样的男孩子,不时将头抵住他父亲的胸膛,把自己的脸藏起来小声啜泣。
裴封走到驾鹤厅门前时,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衣。
穿黑西服的中年男人看到正迈进驾鹤厅的裴封,有些诧异的想要阻止。因为裴封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个陌生人。
然而当裴封转过脸,用泛着紫光的眸和中年男人对视了半秒锺之後,中年男人立即弯腰,同时按下他儿子的头,朝裴封鞠了一躬。
就这样,裴封顺利的走进灵堂。
因为葬礼准备的比较匆忙,灵堂只是按大众规格,让殡仪馆工作人员帮忙布置了一下。
死者的大幅黑白照,配衬着黑色花球,在墙上慈祥的微笑。
死者的遗体衣冠整齐,用玻璃棺盛放着,摆在灵堂的正中间。棺材周围点了一圈白蜡烛,代表着众亲友的哀思。
裴封刚进入灵堂等了一会儿,就看见那对父子也走了进来,然後殡仪馆工作人员开始组织亲友们在玻璃棺前排成一列。
“各位亲友,各位来宾。”当所有人都排好队之後,一个长者模样的人摊开几张纸,开始念悼词:“今天我们怀着十分沈痛的心情,深切悼念吴女士。吴女士生於……”
冗长的悼词念完,就是所有在场亲友绕棺一周。
裴封随着人群来到玻璃棺前,望向棺内的死者。
尽管现在不能唤出槿芭,感应不到灵体的存在,但这具尸体的外表看上去很普通。
僵白的脸,整整齐齐的寿衣。因为刚从冷冻室里拖出来,脸部和露出的手部,都凝结了细小的水珠。
原本应该凹陷的左半边头部,被很好的修饰过之後,已经看不大出来。
所谓活尸和僵尸,据裴封所知是存在的。
但形成活尸僵尸的条件,必须有两个。
第一,是死者在死去时,必须留存有对现世的强烈牵挂怨念。
第二,是死者必须埋在“养尸地”五年以上,吸取到足够的地气。
只有满足了这两个条件,尸体的行动才能成立。
而且在死者成为活尸或僵尸的时候,外表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会长出獠牙,皮肤焦黄,头发变红。
眼前这位死者,或许满足第一个条件。但第二个条件无论如何不符合,外表也看不出任何变化。
裴封完全想不出,这位死者能够行动的理由。
难道,赵立跟他说的那些都是假话?
绕棺一周的仪式完成,接着是死者的丈夫和儿子上前瞻仰遗容。
最後,就是火化了。
裴封看到那对父子站在玻璃棺旁,儿子脸上出现的神情与其说是悲伤,不如说是惊惧恐慌。
这样看来,赵立说的那些又不像是假话。否则没有理由,这男孩子面对母亲的尸体,恐惧压倒了悲伤。
“跟妈妈说再见。”中年男人用某种复杂眼神看着玻璃棺内的妻,搂住怀里的儿子。
“妈妈……再见。”儿子声音颤抖着,低声道。
“阿媛啊,我知道你回来是好意。不过你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再回来。”中年男人对着玻璃棺轻声道,“我倒是不要紧,会吓坏了孩子……阿媛,你安心上路,我会好好带大孩子,让他成人。”
说完,中年男人就要带着儿子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玻璃棺的棺盖自己滑动着移开,跌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碎成了几块。
儿子大叫一声,紧紧蜷缩在父亲怀里。
“你说她死了?”一个穿着宽大风衣,戴着帽子、口罩、墨镜和手套,把自己全身都藏在衣物里的人,忽然出现在这对父子面前。
这个人的出现,只能用“忽然出现”来形容。因为在之前的大厅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你、你是谁?”父亲颤抖着,抱紧怀里的儿子。
“她明明没有死……”那人俯身,单手就把玻璃棺里的惨白尸体拎了出来,递给那对正在发抖的父子,“还不快带她回家。”
“喂,你是谁?不准扰乱葬礼!”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上前,打算制止这荒诞的一幕。
然而这人忽地从风衣里抽出柄雪亮藏刀,横在胸前,从喉咙深处发出桀桀怪笑。
如同某种粗砾砂石互相研磨发出的声音。
裴封在看到这人出现的瞬间,血顿时往头上涌去。
这个人是谁,他再清楚不过。他在警局的档案里,看到过这人的照片。
连续杀人案的凶手。
“所有人退出厅外!”裴封双眼泛起紫芒,环视了一圈在场者,然後纵身来到那对父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