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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静,阿齐姆。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埃及人重新描述了一遍他的夜晚历险,从伏击魔鬼开始,直到树根绊住他的脚。他的语速惊人,没用三分钟就把一切向杰瑞米作了报告。尽管如此,他却解释不清秘密地道的入口,缺乏路名的开罗城让任务变得很不简单,他只有回到那儿去才能找到,而且要指望自己不迷路。
“很好,阿齐姆。我和你会合。你在哪儿? ”
“埃尔一伽玛里亚区里,汇赛因清真寺边的小广场上。我在警察局的联系电话亭里,就在广场的角上。”
“汇赛因广场,”杰瑞米重复了一遍,“很好,我不会错过你的。现在什么也别干,千万什么也别干,等着我,我来找你。我马上就到。”
他挂断电话,凯奥拉兹已经不出声地进了客厅,他问道:“有急事? ”
“我得走了。我的搭档可能辨认出了凶手。”
“我可以开车送你。我买了一辆新的本特利,时速可以超过一百五十公里,你用快三倍的时间就可以到汇赛因清真寺。我没听错吧? 你是要去那儿? ”
杰瑞米回到沙发前拿衬衫,穿上鞋。
“你太客气了。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去。”
凯奥拉兹还想坚持,这时杰瑞米又说:“我会去向埃里奥坡里斯警察局的同事借车。我对你的合作和你的接待表示感谢,先生,你不久就会听到我的消息。”
他没有看杰萨贝尔一眼,穿好衣服,走进凉爽的夜色中,去离别墅不远的警察局借车,到那儿步行不过五分钟。他不容警官反对,就挑了一辆车,一下子就发动起来。他开车来到开罗城,在纵横交错的街道里蜿蜒行驶,然后在清真寺附近停下,阿齐姆应该就在那儿等他。
杰瑞米在广场的四面八方查看了一遍。
没有找到同伴的影子。
电话亭确实在那儿,可是阿齐姆却不在。
杰瑞米又等了一个小时,巴望看见他从一条小巷子里冒出来。
然后,他回去报警。
第三十七章
贝阿特利斯撤下盘子,在厨房餐桌的蜡布上放了两只喝消化酒的酒杯。
“来一点儿苹果烧酒吧? ”她问玛丽咏。
玛丽咏还没来得及回答,面前已经摆好了一满杯的酒。
“你说是谁呢? ”贝阿特利斯追问。
“问题就在这儿,我不知道。他们都有嫌疑,谁都可能是那条监视我的影子。”
玛丽咏在晚饭的时候把一切都跟她说了。从加布里埃尔塔的谜语到她被人监视。
“还有……这个纪尔修士,让人捉摸不透。”玛丽咏又说。
“那个干瘪老头? 对不起,我想象不出他在修道院漆黑的走廊里奔跑的样子。”
“那才不过几秒钟,后来我就把他跟丢了。即便是他,也能跑上这么一会儿。”
一声惊惧的叫声把厨房和客厅的隔离门上的玻璃震得发颤。
格莱格瓦正在看电视里的一部恐怖片,一边还举着一只小哑铃锻炼二头肌。
“格莱格! ”他的母亲叫道,“把声音开轻些。”
然后转身对玛丽咏说:“他就对这种魔幻电影着迷,我不骗你……”
“贝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信任兄弟会,他们都是些怪人。”
“像那种邪教一样? 你是这么看他们的? 对不起,亲爱的,这不可能。他们都很规矩。如果你高兴,可以说他们头脑发热,可他们都是些洁身自好的人。他们在圣米歇尔山上有些年头了,大家都认识他们,你没什么好怕的。”
“但是,有人悄悄进了我的家,而且不只一次! 我被人监视,而且……瞧,那天晚上是路德威格! 他在墓地里偷看我。”
贝阿特利斯把杯子放在手心里转动,温着苹果烧酒。
“呵,路路……”她有些腻烦地说,“好吧,我得告诉你,大胖子路德威格,他看上你了。现在,这已经不是个秘密了。他巴望着你给他打电话。听说,他那天把电话号码都给你了。”
玛丽咏手托着头,胳膊肘支在桌子上。
“天呢,不会吧……”
“是真的! 再等等,他还会堵着你,给你来一套‘知道吗,我曾经是著名的橄榄球运动员’。所有到山上来的有点资色的女人,他都给她们使上这招。你去问问普拉妈妈饭店的女招待! 她们都受不了他。他还会添油加醋,说他在一个高水平的俱乐部里打过球,没记错的话,是里尔市,说他如果打下去的话,本来可以转成职业选手……尽是些自吹自擂的无聊话。”她停下话头,抿了口酒。
“求求你,让他离我远点儿。”玛丽咏恳求道。
“我,我可没这个本事。避免晚上出门,就可以了! ”她开玩笑道。
“不管怎样,这也不解决我的问题。究竟谁在逼我? 我把所有人都想了一遍,还是找不出。我甚至怀疑过裘! ”
“他没什么好怕的。又和气,又不争强好胜,就像是个吸了大麻的‘绿色和平’积极分子。”
玛丽咏想象这个画面,不由得笑了。
“你今晚倒是很擅长抒情。”她评论道。
“见笑,见笑……至于老裘,如果我可以这么称呼他,他从不出门,除非去东步兰纳礁散步,否则,他几乎老是把自己关在家里。”
“那么,到底是谁? ”
“我。”
玛丽咏盯着她看。贝阿特利斯刚喝下一大口烧酒,脸上不露声色,似乎在沉思,目光深邃。
“什么? ”玛丽咏惊道。
贝阿特利斯的眼珠转向她。
“我,是我在监视你。你知道为什么? ”
她的嘴唇湿润。
“因为我是同性恋,疯狂地爱上了你! ”她一边叫,一边放声大笑。
玛丽咏松了口气。
“傻妞……你还真让我愣了一下……”
贝阿特利斯兴高采烈。
“你信了我,嗯? 好了,别太神经紧张了。让我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首先,兄弟会的人可能对你关怀过分,所以潜进你的家查看你是不是有毒品之类的东西。其二,你一个人在上面呆太长时间,久而久之,这块老礁石跟你玩了个恶作剧,让你眼睛发花。你看见穿僧袍的僧侣,很正常,他们就是住这儿的嘛。是你的想象力把一切变得复杂了……哦,其三,那些信不过是游戏,某个僧侣太无聊,上帝又没有太多事让他操心。快别大惊小怪了,我保证,你一定是在为些无足轻重的事操心。”
“我到这儿还不满两个星期,真不知道是不是能坚持更久。”
贝阿特利斯嘴巴一努,肯定地回答:
“你当然坚持得下去! 否则,你能怎么办? 回你郊区的家去,回到巴黎的灰色天空下去? ”玛丽咏观察着消化酒的暖色调。
“是你给了自己这个休息缓解的机会,好好利用吧! ”贝阿特利斯坚持道。
玛丽咏推开酒杯。
“贝阿,我得告诉你……”
她的朋友立刻领会了她语气的严重。
“我不是来这里退隐的。”
玛丽咏的脑子里亮起了一盏红色警灯。她走得太远了,她正在泄露自己的掩护身份。
“我到这儿来,是因为我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几个星期,或者几个月的时间,我自己也不知道。在巴黎发生变化之前,人们得忘记我。目前,我被夹在各个部门、各种可能性、各种程序之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变得不堪一击。”
警灯呼啸,再也没有后退的可能。只用了五秒钟,她就把以前所有的谎话戳穿了。还有,DST 作的一切努力也都全部白费了。她是怎么了? 为什么在现在这个时候动摇了?
贝阿特利斯响亮地咽了一下口水。她再也没有爱笑的人的样。
子。她看了一眼通客厅的门确实关着。
“那个晚上,是DST 的人送我上山的。”
“DST?”
“法国的保密局。他们负责领土安全。有时也包括威胁国家安全、国家稳定的案件。”
“他妈的,”贝阿特利斯咕哝了一声,“你干了什么? ”
玛丽咏神经质地捋了下眉毛。她已经开了头,就得说下去。
“没什么。我在不该去的时候去了一个地方。就这些。”
“你是威胁杀死总统,还是怎么了? ”
玛丽咏打了个手势表示否认,然后把头向后一甩。
“我不是在广告公司工作。其实,我是秘书,在巴黎尸体解剖研究所工作。”
贝阿特利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一天早晨,我结束休假去上班,那天还很早,我从一间解剖室经过。有一张解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