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小说一起看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盗美贼 作者:帕斯卡尔·布吕克内-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并用一只袖套塞住我的嘴。临走之前,她还警告我:

  ‘小婊子,你完了。你再也回不了巴黎了。’”

  埃莱娜用拳捶着我的胸,表示她理由充分。她左边的脸跳着,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等等,还没完呢!我觉得从第一个晚上起,斯泰纳就真心想让我们走。他喜欢上了我。但那个侏儒通知了女主人,于是女主人从里昂火速赶回,他们强迫老头把我们留下。第二天,老头勃然大怒,原因就在这儿。至于今天下午的这场戏,他们表演得非常出色:他们把你引进地窑,让你感到理亏。他们假装离开,过了一个斜坡,雷蒙就把斯泰纳和弗朗切西卡放下,自己继续前进,到修理厂去找我们的汽车。而斯泰纳和弗朗切西卡则从暗门回到木屋,前者到地下室等你,后者直奔我的房间。他们仔细地在客厅、房间和厨房里做了一些记号吸引你。他们立即就了解了你性格中的某些方面。哪怕你一直呆在我身边,他们也能找到借口来指责我们。”

  埃莱娜和我都有对的地方,但她说的话使我感到很沮丧。

  “邦雅曼,你明白吗?我们是他们的人质!我们不能相信他们。”

  埃莱娜的顽固差点使我发疯。她站在我面前,神情激动地指责我。不管我是受人操纵还是被人蒙蔽,这一点无法改变:他们占优势,我们不得不让步。反抗无异于自杀。我在“晾草架”已经忍受够了。我毫无表情地对埃莱娜重复说,这是一个合同,我不能放弃。我向她保证,任务一完成我就回来。我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她推开了我,说我是傻瓜、笨蛋。她精神紧张,脸变了样,失去了理智。她想方设法劝我,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泪水汪汪地扑到我脚下,紧抱着我的大腿。

  “别扔下我,邦雅曼。求你了,不要走。”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雷蒙进来了——10分钟的限期到了——粗暴地把我们分开。他把埃莱娜的手从我的大腿上掰开,就像解开船上的缆绳。埃莱娜笑了起来,由于恐惧,事情变得可笑起来。她的疯狂变成了暴怒:她猛地扑向那个仆人,那种样子我从来没见过。雷蒙轻轻的一把就推开了她,她抓起椅子的一节短腿又向他扑去。雷蒙一手把我拖出门外,一手挡住进攻。埃莱娜骂他,侮辱他,想打他的太阳穴。她比雷蒙高大。雷蒙松开我,把她甩回屋里,我却帮不上忙。埃莱娜就像一个散了架的玩具,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吓得魂不附体。这就是她留给我的最后回忆。我气愤极了,推了雷蒙一把,叫道:“埃莱娜,我爱你!我会回来的。”雷蒙把我拉到楼梯平台上,用钥匙锁上门,然后转过身来。我正想打他耳光,被他挡住了。他把我绊倒在地,用一把钥匙制止了我。

  “你别插手!”

  他的脸离我只有几厘米,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闻到他口中的青菜味。这个嘴里嚼着口香糖的侏儒教训了我一顿。埃莱娜在门后恢复了理智,一边敲着门框,一边破口大骂:

  “我矮小,丑陋,长着疮,穿着马裤,而且还有粉刺。我不符合你们的要求。放我走!”

  这时,弗朗切西卡来了,三脚并两步地把我拖下楼梯。她脸上的瘀斑已呈辐射状扩大至眼睛底下,使她的酒糟鼻显得更加难看。我们来到大门口,天已经黑了,外面飘着雪花。吵架之后,严寒一下子把我冻醒了。灯光把院子照得一片银白,我们的车子横停在门口,落了薄薄的一层雪,雪已黏结成粒。斯泰纳的车子响着发动机,亮着灯。他抱着双臂,靠在发动机罩上,正在等我呢!他裹在一件长长的皮大衣里面,竖着领子,头发都结成块了。他显得非常镇静,与慌乱不安的其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不起,邦雅曼,让您受惊了。别为埃莱娜担心,我们会像照顾自己的女儿一样照顾她。您会天天得到她的消息的。”

  我失望了:这个肩宽体壮的保护人又以“您”相称了。我跟他的距离又拉大了。我们仅仅认识而已。他就像隐居在山中的方济各会修士一样,又跟人疏远起来。但他的手使我感到了温暖。我们俩握着手,沉浸在欢乐之中,站在这座吞噬着我们的灵魂、不祥的屋子前面。突然,“乒乓”一声,传来玻璃打碎的声音,埃莱娜在楼上的房间里大肆破坏。我们的告别因此被打断。

  “我去看看。”弗朗切西卡咬牙切齿地说。

  “千万别动粗。”斯泰纳提醒她。

  他说了我想说的话。雷蒙穿着暖暖的皮袄,已坐在驾驶座上,行李也已在车厢里放好。斯泰纳站在我面前,替我扣好安全带,往我口袋里塞了一张纸,并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

  “勇敢点,小伙子!我们会有机会进一步认识的。”

  一切都过去得那么快,我都没反应过来。在出发前几分钟,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但直到车子开动时我才说出来:

  “用什么向我保证你们会放了她?”

  但车子已经开走了,车轮发出轻轻的声音,在雪中留下两道深深的印痕。我在倒视镜里看见斯泰纳激动地朝我做着手势,作为回答。而埃莱娜则没有向我告别。

  于是,所有困难的东西在那天早上都变得简单了:路通了,村庄有人烟了,我们遇到了别的汽车,一辆扫雪车,一辆往路面撒盐的卡车。经过一个小镇时,我借着路灯的灯光,看了看斯泰纳塞给我的东西:那是埃莱娜40岁时的一张画像。我泪流满面,不住地说:“对不起,埃莱娜,对不起。”

  雷蒙像疯子一样取笑我。那种笑,我即使闭上眼睛也看得见。他的脸油光光的,就像中国的小漆器。我越哭越伤心,抽泣起来。雷蒙从手套盒里抓起一顶司机的鸭舌帽,戴在头上,说:

  “先生,愿为您效劳!”

  邦雅曼·托隆沉默了,好像声音被掐断了一样。几分钟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伸了伸腿,关节硬邦邦的,几乎都僵死了。我轻声问:

  “后来呢?”

  他用手指指天空。黎明了,天马上就要亮了。最早醒来的鸟儿已经在抖动身体,广场上有人在开水龙头冲地。水开得很大。圣母院的钟敲了五下,塞纳河两岸的教堂也都敲起钟来。有只鸽子在“咕咕”叫着。

  “您不想再讲下去了?”

  不想了。他讲够了。在医生到来之前,他想睡上一会。他的面具就像是包着伤口的一副绷带,外壳已被唾沫弄黄了。他戴着羊毛圆帽,活像个穿睡衣的滑雪者,在盛夏时节迷了路。他隐约有点让人厌恶。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您的脸?”

  他摸了模自己的嘴唇,好像在碰一个伤口似的。

  “当我给您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

  “什么时候可以讲完?”

  “快了。”

  “您知道,我值班值到明天晚上。我们也有个合同。”

  在内科大楼的门口,已经有病人在那儿喝咖啡了。也有几个病人在露台上一边抽烟,一边聊天。天边发白了,照亮了屋顶的钟楼、鸽子和天线。邦雅曼经过时引起了一阵笑声,有人惊异地望着他。看着他矮小的身躯渐渐地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有点怅然若失。

  我突然感到很沮丧。我竟然能在两个多小时里不想费迪南,真是不可思议!只要我被邦雅曼的故事吸引住了,我便会忘了一切。惨白的天空好像要出太阳,又好像要下雨。天边那块黑色的东西,似乎是已经过去的黑夜留下的残余,就像一道乌云。我去睡觉了。

  在床上,我发现阿伊达缩成一团,半边脸埋在枕头中,双腿弯着,夹着合抱的双臂,被子一直被掀到腰部,露出嫩嫩的肌肤。她这样躺着,好像特别容易受到伤害。她又成了一个小姑娘。

  我脱掉衣服,在她身边躺下,用一条薄薄的床单盖起两人。一束头发粘在她的额头上,我把它拨开了。我轻轻地翻转她的身体,让她对着我。她均匀的呼吸轻轻地扫在我的脖子上,耳朵就像两枚贝壳,我真想对着它们讲一些好听的故事。她散发出孩子半睡半醒时好闻的香味,一种温热的奶味。她的四肢像昆虫一样精美,红红的舌尖露在唇边,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她是个典型的孩子,处于人被彻底地分成男性和女性之前的第三态。她不像我们这些按部就班的愚蠢的成年人。

  我吻了吻她的眼帘,轻轻地搂着她:“小孤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希望自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