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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诡女初长成.作者:之上-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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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么可笑,心理医生因为心理压力自杀。
    “他属于哪个单位的?听说他另有组织,是研究异能的。”
    “这个没有听说,即使问也问不出结果,很多东西保密性极高的,我已不属于警察局成员,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我点点头,说的也是。
    童义信说:“他的死足以抵消贝贝所受的伤害了,昨天夜里贝贝跟你在一起?”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贝贝?她可是个不足三岁的孩子。”
    “当然不是,不要那么敏感。”他看看我,认真的说,“只是很少有人用这种残忍的方式自杀的,你说是不是?”
    我随即想起多年前邻居小睦的怪异死亡,童年那只猫猫小贝的死亡场面也又一次在眼前浮现。
    世上真有轮回报应之说么?我想起一个重要问题,忙问童义信:“你知不知道他刺了自己几刀?”
    “六刀。”他说。
    这个答案将我震慑住,我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过了一会,才缓缓的抬起头来。贝贝怎么会知道的那么准确呢?
    “怎么了?”他问我。我没有回答,心里很乱。
    童义信掉转车头,来了一家快餐厅。
    因为刚刚看过李韶华的死亡现场,我既无食欲也无兴趣,只是拨弄着碗里的米饭。贝贝的那句“才六刀而已”一直重重压在我心头。
    这几日来,贝贝说话更加象个大人了,连语气和逻辑也不是孩子能达到的程度。
    “在数碗里的饭粒吗?”他笑我。
    “我们来说说那些奇怪的事情吧,你不是要帮我找到真相吗?”我提议。
    “从何开始呢?”他显出几分兴趣。
    “我见过我女儿的灵魂。”我停下来,观察一下他的反映,他在认真的等我说下去。
    “是一个成年女子,她有一双猫眼睛,黑衣黑裤黑头发,从没有听她发出什么声音,真不知道世界上会不会有附体这种事情?也许她是我从前养的那只黑猫的灵魂,或是贝贝的灵魂,或者是两者合一的。”
    他扁扁嘴,皱皱眉头,显然并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也听不太明白。他说:“我们对于未知事物总是孜孜不倦,总有无法磨灭的兴趣。但是,到现在也没有人抓一个灵魂或抓一个鬼放在我们面前,说的都是一些个人独自的经历。”
    “我不是因为什么兴趣,这些飘来荡去的影子快将我折磨疯了。我遭遇的事情,不为别人所见所知,便遭到漠视,嘲笑,猜疑,最后将我和神经病混为一谈,令我百上加斤,更加恐惧。我只是不想让我的恐惧变成无计可施的绝症,不想让贝贝将来再受这些困扰。”
    他沉思片刻,说:“我从前的工作,是在侦察科,专门搞分析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帮你,得让我全面了解你的过去,当然还有贝贝的的事情,但凡你不明白的,你得通通告诉我。”
    “我失去父亲的时候大概是十三岁左右,同时也失去了这部分时间的记忆。”我试探着向他讲述,“因此,我前夫追求我的时候,我很快就陷了进去,也许我骨子里渴望疼爱又缺乏安全感。”我又停下,等他的反映。
    他只说:“我明白。”
    “我父亲说过我永远是他长不大的小女孩,他当时的态度,是要一直一直保护我的,可后来他狠心抛下我走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万般痛苦,难以忍受。因为,他是自杀,听说,还跟我有关。但是,母亲不肯跟我说出真相。”
    我喝下一大杯水,接着说:“可是,父亲的灵魂时常在我身边流连,不知道是不是有未了的心愿。”
    他忽然接过话茬说他自己:“我很小的时候,母亲死的蹊跷。我带着诸多疑问,毕业后违背了父意选择了当警察。工作后,分析的思路跟从前完全不同,发现母亲的死亡跟那些棘手案件比起来并没那么奇怪。工作中,我的确见识到了很多奇闻轶事,也找到很多科学解释,但是仍然有些案件是不能告破的。总有些突发情况,总有些特殊例子,是无法取得经验的。每当遇到这些无法侦破的案件,我就有极大的失败感,对那些受害人和家属总有一种强烈的负疚,到最后无法承受这份压力,我不得不懦弱的放弃,开始跟父亲学习从商。”
    他看着我说:“看,每个人的成长都不见得是一帆风顺的,我也有无法跨越的障碍。也许是你想的太多了。”
    “可你并不了解失忆的痛苦,我昼夜不停的盼望知道那段空白的日子发生了什么。这跟我经历的这些怪事一定是有联系的。”
    “如果你有我的习惯,就没有这种苦恼了。”他说。
    什么习惯?反复背诵?”我苦笑。
    “不是,我记日记。因我记忆力不是很好,我妈从很小就要求我写日记。不回头看那些记录,我都快想不起来自己还曾是个警察呢。”
    我低头笑了一下,他说:“笑什么?觉得我根本不象警察?”
    我不回答,他继续猜下去:“我知道了,跟外面有关我的传言不符合吧?”
    我反问道:“什么传言?”
    “我有个外号叫常常,你能猜出其中的意思吗?”
    听起来有预设的答案,我没兴趣在这种事情上加以猜测卖弄自己的聪明,还不如直接听他细说缘由来的简单。
    我说:“不知道。”
    “是常换常新的缩写。”他看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就是说我身边的女孩经常变换。这传言完全是从某一家人那里散播出来的。”
    我不表态,他说:“算起来,那是一场家族商业婚姻。乍一看,她也是个精致的女子,可后来发现,她的外表都是看时装杂志模仿来的,跟她相处,就象跟一个塑料模特在一起,她好像完全没有思想。”
    “嗯。后来呢?”
    “后来,在结婚之前,我放弃了。起初我父亲大发雷霆,后来我说要放弃警察的工作跟父亲从商,但也要放弃这段婚姻,父亲就顶着压力跟人家摊牌了。女孩家人因为失去面子大为恼火,这些年没有间断过散播谣言,说我风流十足,身边女孩频繁更换,毫无责任感。”
    原来真的是误解他了,难怪相处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对我轻浮过,连一个眼神也没有。
    “说灵魂问题呢,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我们还是说贝贝。”他转回话题。
    “贝贝就是不太象个孩子,这让我有些担忧,虽然我说灵魂会让你们觉得可笑,但是,发生在她身上的很多问题,只能用这个来解释。”
    “对于那个李韶华,你还恨吗?”他问。
    我双手握住水杯,忽然全身发麻,仿佛看到李韶华临死前的眼神,阴恻恻的看着我笑,抬手向我扬一扬那把致命的水果刀。
    我摇摇头,禁止自己乱想下去。
    在医院见到贝贝的时候,她躺在那张大大的病床上,显得那么单薄弱小,孤独无依,抱在怀里,那么轻,仿佛随时可以飘走。我曾下定决心,不能就这样任贝贝被折磨一遭,即便死,也要赋予死的意义。可现在,我感觉从未有过的疲乏,仿佛之前的意志坍塌崩溃。
    我颓然道:“算了,不提他了。”
    他也许不知道,在贝贝与死神做抗争的那些日子,我各种方法都尝试过了,针灸,电疗,请气功大师,只要听说可治疑难杂症的,我统统去拜访,只要能让贝贝醒过来,我甘愿尝试任何先进的愚昧的方式,但仍然没有一点起色,那种孤独无助,痛不欲生的感受,又怎能一下子就消除的呢。
    “你会不会忌讳谈论段言?”他问。
    “段言?没什么忌讳的。段言的爱,禁不起考验,过不了他和岁月的关,那不是真爱。”
    “段言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很久没有消息了,我宁可相信这是他仅存的羞耻心。”
    他黯然的点点头,又提起精神建议道:“抽时间,我们带贝贝去游乐场,怎样?让她多接触一下儿童的世界,也许贝贝从小就看惯了成人的眼泪和争斗,多少会受影响的。”
    本是要一贯的拒绝的,也许是对他印象有了改观,也许是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便点头答应了。
    结束这一餐,我们前后走出去,天还未黑,街上却寂寂无人,他在身后悄悄补一句:“我心中尚无虚位,会一直等你,在飞机上的那枚戒指,请不要丢失。”
    我不是没有听见,是一时无法回应。他的体贴和宽容对于我,不是完全没有诱惑,可是,什么时候起,我已不奢望爱情,不奢望那种经受岁月的打磨还依然烁烁生辉的爱,我已经没有了爱的能力。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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