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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侵华罪行实录-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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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则一律遭到了日军的枪杀。而日军在连续讨伐中,也曾在山里与八路军发生过激战。战斗中,有百多名日军被八路军击毙(据亲自参加过此次战斗、时任冀东军分区政治部主任的李中权回忆,此次战斗发生在1943年5月16日。当时关东军第一○一师团第九联队春田中队150余人遭八路军600多人伏击,激战两小时,除10余名日军逃脱外,余被全歼。八路军也伤亡50多人,其中包括阵亡的营长薛辉荣——主编校)。为了复仇,日军又对王厂沟的村民们展开了更加疯狂的镇压行动。 
    该村的幸存者们似乎都在尽力地去追忆日军当年的多次讨伐行动,以及那漫长的“无人区化”生活和“集团部落”中的那段早已尘封的历史。有时为了确认一个具体事实,他们还凑到一块儿核对数字。不过,从他们的谈话内容中可以证实,1943年夏季,日军在遭受了八路军的重创后,又对王厂沟一带的村民实施了最残酷的镇压行动。在这次行动中,全村600口人中,被日军杀害了112人,其中全家灭绝的有45户。这个统计数字,并不包括那些被强制赶进“集团部落”后死在那里面的人数。 
    幸存者刘殿功(78岁)的证言1943年夏天,日军从四面包围了王厂沟村。敌人逮捕了村民后,便开始追问八路军的去向。刘殿功被捕后,先被押到孟子岭的日军据点,接着又把他绑在一个寺庙的柱子上进行拷问。因日军未得到任何口供,他又被押到喜峰口的宪兵队驻地。此后,他又辗转被关进平泉及承德的监狱。最终,他在承德被判了无期徒刑,随后便被强制押往锦州的纺织厂做劳工。 
    日本刚战败时,他也没被释放。后来监狱里发生暴动,他乘机逃脱了,但很快又被日军抓了回去。不过,后来战争终于结束了,他也获得了解放。当时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刘殿功一心想回故乡,便徒步沿途乞讨,最终总算回到了他梦牵魂绕的小山村。当年和他一起被押往东北做劳工的共有4人,而活着返回故土的仅他一人而已。返回家后他才知道,在那次日军的讨伐中,父亲已遭杀害,妻子被强奸后又被虏,当年9月也死了。据刘殿中回忆,在他所了解的范围内,当年那场大屠杀中村内全家灭绝的就有4户。 
    幸存者李春达(73岁)、刘成国(62岁)的证言日军第一次来这里是1941年春,目的是“集家并村”。当时,村里有4位老人不愿意搬走,日军当场就点着了他们的房子,人也烧死了。开始时,日军只是命令全村人拆房子搬走,到后来便将不服从命令者立即处死。 
    那是1943年夏季,玉米刚吐穗。当时村里的人口已大为减少,而八路军的活动也有所减弱,这时日军又来了。这次他们先烧庄稼和粮食,接着又对没搬走的村民开始了大屠杀。 
    李春达的祖母、母亲和他的未婚妻被日军拽到山上强奸后杀死了。他本人虽然逃脱了,但身上还是中了4枪。 
    刘成国的祖父当场被烧死。其父也因参加过八路军,被日军抓住后就押送去了承德,后来又在那里被处死了。当年刘成国9岁,他曾徒步去承德与父亲见了最后一面。此后,他和祖母、母亲、兄弟及其伯父一家人都被迫搬进了设在孟子岭的“集团部落”中生活。在那里,伯父一家人中又有6口人患热病死去。 
    由二位老人的诉说中可知,在日军的这次行动中,村里被灭绝的有7户。包括那些不愿意去“集团部落”的老人、病人在内,全村惨遭杀害的有四五十人。这些死难者并不是被抓到一块后遭集体屠杀的,而是日军闯入分散在山中的各家各户后将他们处死的。惨案发生后,日军曾在当地留守过一段时间,尸体被放置了七八天,气味十分难闻。后来,死者的亲属和村民们才把这些遗体汇集到一起埋葬了。此后,村里的年轻人都进山参加了八路军,与日军展开了武装斗争。 
    幸存者关贞瑞的证言我们在去王厂沟的途中,曾在一个叫刘杖子的村庄会见了一位名叫关贞瑞的老人。据他讲,当时他刚7岁,全家6口人都住在王厂沟。那是1943年夏季,全家人正在吃饭时日军闯进村来,逃跑之中父亲首先中弹而死,母亲则带着哥哥、他及3岁的弟弟急忙钻入附近的一个山洞里躲起来。因弟弟害怕直哭,母亲惟恐哭声招来日军,便将弟弟的脸紧紧地摁在自己的乳房上,结果弟弟竟窒息而死。日落时母亲以为日军走了,就爬出洞口去看情况,不料却被守候在洞口的日军给抓走了。后来得知,母亲是被日军强奸后,又用刺刀剖开肚子杀死的。 
    母亲被抓走后,他和哥哥也被日军从洞里拖了出来。日军用刺刀捅了他哥俩的腹部后,又把二人扔回洞里,随后用石头封了洞口。哥哥当即死去,幸好关贞瑞的刀口较浅,他就自己动手清理堵在洞口的石头,后被前来寻找他们的亲戚救了出来。在这次惨案中,他亲眼目睹了惨遭杀害的母亲和哥哥的遗体。 


第四部分:又一个“三光作战”
何谓“三光作战”(4)
    另外,他的祖父也是被日军害死的。有一年,他祖父在别处给八路军放哨时被日军抓住了。敌人先用刺刀剜掉了他的双眼,随后又将其残忍地杀害了。这样一来,他全家6口人中竟有5口人死于日军的屠刀下,活下来的仅他一人。关贞瑞老人说:“如今一干点儿重活儿,伤口就疼。虽说我是个受害者,但从没向政府提出过任何要求。” 
    全村人都是证人中国人把上述这些屠杀事件习惯上称为“惨案”,如果将中国人说的“惨案”一词译成日文的话,则用“事件”二字较为贴切。虽然这种处理方式对中国人来说带有明显的轻视之意,但作为撰写本书的作者,我认为若将每个杀人情节都说成是“屠杀惨案”的话,那么日本读者也就难于理解了。我还在孟子岭一带听取了另外一些当地较为知名的重大事件,如九狐岭事件等等。当然,或许还有其他一些事件我未能采访到。不过,宽城县的采访结束后,我又对兴隆县进行了调查,其中还访问了一些在《又一个“三光作战”》一书中未提及过的地方,如蓝旗营、半壁山、鞍子岭、羊羔峪、栅子沟等地的镇及村庄。在那里,我会见了一些幸存者,同时也听说在我之前,曾有一位日本女性也走访过这些地方,并准备为此发表论文。虽然本书的对象并非仅局限于“无人区”,但其目的还是想让当今的日本读者去了解一下,日军当年在当地干过的一些鲜为人知的事实。 
    不过,像上述这种听证调查方式,中国人通常的做法是,先将那些已选定的证人,以及他们曾在何地做过几次证言之事,都如实地告知给我们这些外国人,这似乎已成为中国的一种惯例了。然而让那些已选定的证人把预先准备好的东西,再复述给听证人的方式也有问题。因为如此一来,我们则很难再打听出一些更详细的,以及更鲜为人知的事情了。正因为如此,在一些疑窦丛生的日本人中就有人不相信这种证言了,而且这还成为了一种趋势。其实这种现象并非是仅对中国人而言的。当年日本人在听取调查战争体验时,不也是同样持这种怀疑的态度吗?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即使中国式的这种听证条件并非尽如人意,但亲临实地去了解当地的状况,直接聆听幸存者的证言,也是调查工作中的一种不可或缺的方式吧。因为要想全面掌握过去的状况及事实,仅从书本或资料中是无法获得的,而且也没有那种亲临实境的感觉。因此我主张,今后日中两国都要继续开展对幸存者的取证调查工作。然而,有些日本人既不脚踏实地地去调查验证一下事实根据,又不相信中国人,甚至还指责中国人的说法是“老生常谈”,对此我也就无言以对了。 
    虽说作者实地调查的事例不胜枚举,但仅向读者描述证言的详细内容和现场状况,也并非是本书的最终目的。就整个“三光作战”而言,我所举证的事例仅仅描述了“无人区”的一部分而已,并不代表整个事实的全部真相。 
    但是,作者之所以要举证上述这些事实,目的只是想提醒日本读者们明白这个道理,即当年活下来的那些中国人,一定会把他们当年的痛苦经历,直接地告诉给其后代(子子孙孙)及亲朋好友们。这已不仅仅是幸存者本人的事了,可以说,它已经融入了多数中国人的骨肉亲情之中。 
    在某个村子里,我曾故意试探着问一位幸存者:“你现在做的证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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