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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毁了我吗?”
长久的静默。
静默到……他几乎不敢去听无伤的回答。
然後,轻轻的脚步声。
无伤在他身後跪下,轻轻地抱住他的腰。
“安……”他低声唤他,“我什麽时候做过伤害你的事?”
(六十七)
在无伤的怀抱里,斛律安绷紧而颤抖的身躯缓缓放松下来。
是的,他应该相信,无伤不会蓄意伤害他。
至少不会像他所害怕的那样,恨他,恨不得毁了他。
这就好。
这也就……够了。
在他身後,无伤紧贴著他的背脊,固执地沈默著。
斛律安思及自己盛怒之下那一掌所带的力量,不由暗自心惊。
他从手臂间抬起头,反身将无伤搂进怀里。
“无伤,我……”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无伤指痕宛然的脸颊,痛惜地叹了口气,“痛麽?”
无伤一愣,不料他在这般情形下还会有此一问,心中微惭,下意识地摇头否认道:“不痛。”
见斛律安还欲探问,忙转而问道:“安,你痛麽?”
斛律安愣了一下,正想说我打了你我怎麽会痛,突然反应过来无伤在问什麽,顿时红了脸。
“不痛。”他支支吾吾地回答。
这却不是为了宽慰无伤,而是……真的不痛。
除了微微打颤的双腿,他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异样。
曾经被狠狠侵犯的後穴,也没有一点想象中应有的撕裂般的痛楚。
真是……奇怪……
看著斛律安羞赧又疑惑的神情,无伤默默扬起笑意。
不痛,那是应该的。
要不然,他这一晚上所花的心思手段,岂不都白费了?
斛律安是从未承欢过的身子,要他第一次就不受伤并且得到快乐,其实很不容易。
吟风弄月阁密制的药膏,乃是催情润滑疗伤的圣品,他还不放心,多用了几乎一倍的量。
此後以手指挑弄,以言语撩拨,无不是为了让他的身体在最短时间内获得最佳的反应。
所谓羞耻恐惧云云,只要运用得当,便极是催情。
这一点,在斛律安身上,一样应验无碍。
只是分寸……似乎稍过了些。
无伤在心里苦笑一声,提醒自己记住脸颊上的刺痛灼热。
是他做得过火了,不怪斛律安恼羞成怒。
他在吟风弄月阁待了太久,以至於眼中只剩下人类形形色色的欲望,而忘却了其他。
例如,象斛律安这样的男人必然会有的自尊和骄傲。
他的身体或许可以享受羞耻恐惧所带来的刺激,他的自尊却不能。
以那样羞耻的姿态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无疑超出了他所能够忍受的范畴。
这一巴掌,挨得不冤枉。
也算是,重新回到这个“正常”的世界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六十八)
“对不起,安,是我过分了。”无伤轻声道歉。“请相信,我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斛律安喉中低低哽咽一声,用力将无伤抱紧。
“我相信。我相信。”
我相信。我自然相信的。
若没有这一点信心,我怎麽会甘心承受你的任何对待?
然而,无伤,我也不过是个人。
面对这段失而复得的感情,面对喜怒无常的你,我一样会感到惶恐和害怕。
他们静静地拥抱了很久,直到无伤轻声道:“安,很晚了,休息吧。”
斛律安低低答应一声,舍不得般地松开环抱著无伤的双臂。
两人草草脱了外衣,钻进被子,又紧拥在一起。
动作间,斛律安触及无伤依然坚挺的欲望,不由微微一愣。
“无伤,你……”
你是又想要了,还是根本就没有……
无伤动了一下,藏起他未曾消退的亢奋,低声道,“不用管他。睡吧。”
言毕翻了个身,背对著斛律安,径自睡了。
不错,这一晚上,他并没有得到抒解。
他要求自己完美地掌握斛律安的每一个反应,因此不允许自己迷失於欲望的狂潮。
要说不难受,绝对是骗人的。
但是,他在令斛律安享受的过程中,得到了更多的快乐。
他并不期待被他欺负得很惨的斛律安能明白他的心意承他的情。
然而,不久之後,斛律安突然收紧手臂将他嵌入怀里时,他确实感到了巨大的满足。
次日清晨。
被密密的细吻唤醒的斛律安低低地咕哝著翻了个身,试图重新沈入梦乡。
自从昨夜入睡,仿佛只有一瞬间而已,短暂的睡眠完全不足以洗去浑身上下瘫软般的疲惫。
见鬼了,他是做了什麽才把自己弄得这麽累?
入睡前的记忆慢慢渗透他浑浑噩噩的头脑。
草原,星光,马背上肆虐的狂欢,以及……
他猛然睁开眼睛,急切地搜索记忆中的那抹身影。
在捕捉到无伤温柔带笑的眼眸的那一瞬间,难以置信的狂喜在他的心中爆裂开,化作一个无比愚蠢的咧嘴大笑。
“安,该起了呢。”无伤眼中的笑意也愈发浓厚,“今天是月初,你要亲自去练兵场的吧?”
斛律安什麽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傻笑。
无伤无奈地轻笑,绞起早已准备好的巾帕,为他擦拭梳洗。
幸而恍惚中的斛律安表现很是配合,无伤没花多大力气就将他从床上拽起来,伺候他更衣。
里衣中衣,盔甲战靴,一一穿戴完毕。
斛律安终於从只会傻笑的状态中摆脱出来,恢复了正常的庄严威武的神情。
配上这一身战袍,赫然是当初神威凛凛,令他誓死相随的斛律将军,然而比之十年前,更多了几分时光历练之後的稳健与豪迈。
无伤的眼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崇拜和痴迷。
(六十九)
在无伤崇拜痴迷的目光之下,斛律安微微不安地蠕动起来。
这感觉……实在奇怪……
他的身子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曾经被怎样放肆地占有,他的耳边还仿佛流淌著无伤戏谑嘲弄的调笑。
经过那一切之後,无伤的崇拜痴迷,他实在消受不起。
那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猛兽盯上猎物,惶惶然不知何处可逃。
“咳,我,我要过去了。”斛律安慌乱道,“无伤,你可想同去?”
无伤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累得很,还想补眠呢。”
一想到无伤的“累”是怎麽来的,斛律安就尴尬万分,抛下一句“好好休息”,便拖著酸痛的身子,急急出帐而去。
月初的练兵乃是例行公事,乏善可陈。
斛律安身子虽酸痛,心情却愉悦已极,非但没有将几个出了错的小兵操练到哭爹喊娘,反而和颜悦色地勉励了几句,换来几个小兵痛哭流涕的崇拜目光。
嗯,这些崇拜,他就接受得理所当然,不会有半点不适。
练兵结束,已是晌午。
诸将领皆看出他心情大好,於是乘了这机会邀他一同宴饮。
斛律安挂念无伤,恨不得早些回帐,奈何盛情难却,最终只得去了。
酒过三巡,卢将军突然问道:“大帅,恒之……那个无伤……怎麽不来?”
终於等到有人提这件事,众将一起屏息,只待斛律安回答。
斛律安慢慢放下酒盅,巡视一遍众将脸上的神情,笑道:“我说诸位怎麽这样好兴致,特意设宴邀请,原来就是为了这一句?”
被他道破缘由,众将讪讪地笑起来。
“大帅,你不知道,见过的人都说,那无伤漂亮得就跟天人一样,把我们给心痒的……”李将军挠了挠头,哈哈一笑。
“瞧你那好色的嘴脸!”张将军嘘他,“我可是听了卢将军说的,才想见见当年和大帅齐名的猛将!”
斛律安微微一笑。
他完全可以理解众将急欲一见的心情。
天人般的姿容,倒还罢了,然而那些传奇般的战绩,却足以激起所有将领的好奇与好胜之心。
隔了十年,原先的那些兵将或擢升,或退役,或战死,还在军中效力的,多半已身居要职,扼守边关,并未在营中。
因此在座的众将里,除了卢将军,再没有其他认识无伤的人。
这倒确实是个机会,将无伤介绍给众人。
打定了主意,斛律安起身离席。“诸位稍等。我去请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