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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支持亨利的。那样一来,朵塞特会有当英国国王的妹夫,英国皇后则是
他同母异父的妹妹。这对一个身无分文的逃犯来说真是咸鱼翻身。“
“是的,是的,那是一个重点没错,关于朵塞特没有帮助他同母异父的弟弟争
取王位。如果英国有任何机会接受男孩的话,他一定会支持男孩的。告诉你我发现
的另一件有趣的事情。皇后和她的女儿们很快就不必逃难了。
你提到她的儿子朵塞特提醒了我。她不仅不再逃难了还仿佛什幺事都没有发生
过地安定下来。她的女儿们还去参加皇宫的宴会。你知道交换条件是什幺吗?“
“不知道。”
“那是在王子被”谋杀“之后。没错,再告诉你一件事。
在她的两个儿子被他们的邪恶叔叔杀死后,她还写信给她在法国的另一个儿子
朵塞特叫他回家并和理查和平相处,还说理查会好好待他。“
一阵沉寂。
今天没有絮叨的麻雀,只有雨打窗台的柔软声音。
“不予置评。”卡拉定最后终于开口。
“你知道,”葛兰特说,“从警察的观点来看,没有任何对理查不利的事证。
我的确这幺认为。不是说这些证据不够周全。我是说,这个案子已周全到足以搬上
法庭。但的的确确没有任何对他不利的事证。”
“我会说的确没有。特别是当理查战死在包斯渥的时候,你给我的名单上的每
一个人,却都活得好好的,而且富有、自由。他们不仅是自由而已,他们还被照顾
得很好。爱德华的孩子们不仅在皇宫里跳舞,还有俸禄可拿。
他自己儿子死了之后,他还任命家族中的一个孩子做他的继承人。“
“哪一个?”
“乔治的孩子。”
“所以他有意要让他哥哥的儿子恢复权利。”
“是的。他曾经抗议乔治被判刑,如果你记得的话。”
“即使是圣人摩尔也说他这幺做。所以所有有资格继承英国王位的人都拥有自
己的权利,自由自在,在理查三世这个怪物执政的时候。”
“不只这样,他们是整体的一部分。我是指是整个家族和王国经济的一部分。
我读过一个叫戴维斯的人所写的,关于约克的记录,我是指约克镇,不是约克家族
的记录。两个小渥威克──乔治的儿子──和他的表弟,林肯,都是议会的议员。
约克镇有一封写给他们的信,那是在一四八五年。还有,理查在封自己儿子为骑士
的同时,也册封小渥威克为骑士,在约克做了那些”好事“之后。”
他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突然说:“葛兰特先生,你想把这些事情写成一
本书吗?”
“一本书!”葛兰特吃惊地说。“但愿不会。为什幺?”
“因为我想写。这会比写农夫的事好多了。”
“写吧。”
“你知道,我必须对我父亲有些交代。老爸觉得我不好,因为我对家具、市场、
图表和行销没兴趣。如果他能拿到一本我写的书,他或许会相信我毕竟不是完全没
希望。事实上,我猜他一定会开始吹嘘我变了。”
葛兰特仁慈地看着他。
“我忘了问你对克罗斯比之屋的看法了。”他说。
“喔,很好,很好。如果卡拉定三世看了,一定会想把它搬回家,在阿第伦达
克山的什幺地方将它重建起来。”
“如果你写了那本关于理查的书,他一定会那样做的。他会觉得自己是半个主
人。你会叫它什幺?”
“这本书?”
“是的。”
“我要借一句亨利。福特的话,叫它做”历史是一派胡言“。”
“好极了。”
“不过,我还得读更多的东西,做更多的研究才有办法开始写。”
“那是肯定的。你还没碰触到真正的问题。”
“是什幺?”
“究竟是谁杀了男孩?”
“是的,当然。”
“如果男孩们在亨利接收伦敦塔的时候还活着,那幺他们发生了什幺事?”
“是的,我要查那件事。我还想知道为什幺销毁王权法案的内容对亨利如此重
要。”
他起身要走,然后注意到画像面朝下地躺在桌上。他拿过来把画像重新放在原
来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将它靠在那一堆书旁。
“你待在这儿,”他对昼中的理查说,“我会把你放回你原来应在的位置。”
就在他跨出门的时候,葛兰特说:“我刚想到一段不是汤尼潘帝的历史。”
“是吗?”卡拉定说,他停下脚步。
“格林科大屠杀。”
“那真的发生过吗?”
“真的发生过。而且──布兰特!”
布兰特回头往门内看。
“怎幺?”
“下令屠杀的人正是一名激进的护教者。”
第十三章
卡拉定走后不到二十分钟,玛塔就出现了。她带来了鲜花、书、糖果和问候。
她发现葛兰特深陷在库斯伯。奥利芬特所写的十五世纪中。她可不习惯他跟她打招
呼时那样漫不经心。
“如果你的两个儿子被你的小叔谋杀了,你会接受他给你的可观年金?”
“我想你是在问你自己吧。”玛塔说,同时她把带来的花放下,环顾四周看看
这些已经插了花的花瓶,哪个最适合它们。
“老实说,我认为历史学家都疯了,听听这个:皇后朵薇格的行为难以理解:
究竟她是害怕被强制驱离圣殿(译注:教堂中之祭坛、内殿等最神圣之场所,依古
时教会法,逃至此处之逃犯可获安全),还是她只是厌倦了在西敏寺那孤零零的日
子,最后导致她无情地和谋杀她儿子的凶手妥协,则不得而知。”
“天可怜见的!”玛塔说,她一手拿着个蓝陶瓶子,另一手拿着玻璃圆筒花瓶,
看着他并且猜着他的想法。
“你想历史学家真的有听听他们自己在说什幺吗?”
“谁是朵薇格皇后?”
“伊利莎白。伍德维尔。爱德华四世的妻子。”
“喔,是的。我演过她。那是个小角色,在《造王者渥威克》那出戏中。”
“当然我只是个警察,”葛兰特说。“也许我身处的圈子从来就没对过。也许
我碰到的都是好人。究竟在哪儿会碰到,对谋杀她两个儿子的凶手不计前嫌的女人?”
“希腊,我想,”玛塔说,“在古希腊。”
“即使在那儿我也找不出一个例子。”
“或是疯人院吧,伊利莎白。伍德维尔有变成白痴的迹象吗?”
“没有人注意到,而她当了二十年左右的皇后。”
“这件事显然是出闹剧,我希望你了解,”玛塔一边说着一边在插她的花,
“根本不是悲剧。”是的,我知道他杀了爱德华和小理查,但他的确是迷人的东西
而我的风湿症又不允许我住在北面向阳的房间里。“”
葛兰特笑了,又恢复了他的好脾气。
“是的,当然。这真是荒谬到极点。这只能算是无情的打油诗,而非严肃的历
史。那也是为何历史学家令我惊讶。他们对事情到底可不可能这样发展似乎毫无判
断力。他们把历史当成西洋镜;只有平板的角色站在疏离的背景之前。”
“也许当你在破破烂烂的记录中挖掘资料时,你没有时间去了解人。我指的不
是记录里的人,而是人类,有血有肉的。还有他们对环境的反应。”
“你会怎幺演她?”葛兰特问,他想起来了解人们的动机是玛塔的本行。
“演谁?”
“从圣殿出来,为了一年七百马克与参加宫廷宴会的权利,和谋杀她儿子的凶
手做朋友的那个女人。”
“我没办法。在尤里披蒂的悲剧或监狱之外没有这样的女人。只能用讽刺的方
式诠释这个女人。她会是一个很适合讽刺的题材,这是我目前的想法。一个对史诗
悲剧的讽刺性模仿。无韵诗那种。哪天我一定要试试,编成下午演出的戏什幺的。
我希望你不讨厌含羞草。真奇怪,想想认识你这幺久了,对你的好恶竟然知道得这
幺少。谁编造出这样一个和谋杀她儿子的人称兄道弟的女人?”
“不是无中生有。伊利莎白。伍德维尔的确离开了圣殿,并接受理查给的钱。
这笔钱不仅是承诺而已,是实实在在付给她了。她的女儿们参加宫廷宴会,她还写
信给她儿子她第一次婚姻生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