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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都就事 作者:莫怀戚-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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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递交了入团申请书。一个明年就超龄的青年还申请入团,自然让
书记很兴奋。而且也不知出于什么,对这个沉默寡言身材修长的小伙
子很有好感。所以在那个周末的晚上,大家都在礼堂看催人泪下的朝
鲜电影《卖花姑娘》时,姚云梅接受了霍沧粟的请求,到他的寝室里
去听他汇报思想。

这是三人合住的小间。霍沧粟出了一点钱,让两位室友电影完后去喝
酒。

姚云梅进来的第一眼便看见了墙上贴有一张美国影星的剧照。这在那
个年代是非常不合适的。她暗忖,一会儿谈话结束时要委婉地劝他取
下来,以免被别人议论有资产阶级思想。

已经初具政治素养的女团委书记永远也不知道,那个坦胸露乳的美国
女人根本不是什么“资产阶级思想”,而是她本人的一个“参照物”
--在干她时,眼睛盯着那美国女人,感觉上就成了“干”那个洋人
儿了。霍沧粟自己都说不出这“美感”来自何处。

女书记还不知道,究竟是茶水里放了什么药物呢,还是这位争取进步
的小伙子懂什么点穴之类的妖术--总之当她突然反应过来,本能地
开始反抗时,她感到无能为力:既喊不出声,又动弹不了。他双手抱
住她的头,拇指压住她耳后什么地方,慢慢地,冷冷地将她放倒了。

鲜血糊满了她的大腿根,染红了床单。这第一次会出这么多血,是她
想不到的。这说明了他的粗鲁:岂止是“占有”,简直是屠杀。

其时不知怎的下起了雨。仲秋已过,居然还有这样的骤雨,也是奇怪。
腥湿的风吹开了窗户,扑进室内,墙上的洋女发出呻吟,同床上一个
东方女书记的呻吟混为一谈。

霍沧粟突然笑起来。那种笑无法形容。那是狂笑阴笑嘻笑嘲笑还有欢
笑,以至让姚云梅发起楞来。

他松开她,坐起来端详,将她腿上的血糊到她的阴毛上,又笑。

然后他一声不吭,飞快出了门,连门也未带上。似乎这不是他的寝室,
他施暴之后便逃遁。

她知道她逃不掉,但这使她在愤怒与悲痛在又有些许……奇怪。

她突然想到,若是自己被一个精神病患者强奸了,可就太冤枉了。不
由大放悲声。



这件事,居然全厂没有任何人知道,就是二十多年后的现在也如此。

因为--或许可以这么认为--霍沧粟对此事的处理很是精妙。

次日上午刚到上班时间,他便从外打电话到团委办公室。

她接了电话。她一夜都在犹豫:该拿他怎么办?而有一点是肯定的:
想见到他,先问个究竟。所以一听是他,竟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
的感觉--她正不知该怎样去找他。

“对不起。”那一头说,“我不是蓄意害你。我无意中读到一篇报
道,可能神经受了刺激……我知道自己犯了罪。我准备去自首。”

“什么?”她失声叫了起来,“你敢--”迟疑一瞬,她说:
“你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我不敢。”

“你干那种事都敢!嗯?”

“我怕来不及申辩就……”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也要相信我……”她的口气柔和起来。
她看看话筒,有些莫名其妙。


他一眨眼功夫就来了。许是因为赶得急促,他目光炯炯,气壮如牛,
满面红光,与泪痕尚存、眼圈乌青的女书记成鲜明的对比。

她有些心惊,但想到真理在自己这一边,便命令他:“坐到那里去。”

他顺从地坐下,将两手放在膝盖上。

她在桌子后边慢慢坐下。这情形很像监狱长提审一个人犯。但她一时
不敢看他。

过了一会儿,她嘶哑地说:“你要给我说清楚……说清楚再说……你
究竟安的什么心?”

他说“我看了电影公司的资料片。沈崇强奸案。”

“沈崇……案?”她依稀有点熟悉。

“解放前,驻北平的美国大兵强奸了北大女学生沈崇……”

“噢。”她想起来了。中学里历史课本上也讲过这个。

他说前天下午他去电影公司片库会朋友,正碰上烘拷贝,将那些存放
久了的拷贝过一道电弧光,就这样看见了那资料片。

“沈崇事件,我中学里也学过。”他说,“当时自然也仇恨,但毕竟
没有目击。”

“事件的经过都拍下来了?”她有些吃惊地问。

“是的,有照片,而且是美国兵为了取乐自己拍的,他妈的!他们快
活得很嘞!”他的脸色开始变化。

“好了,别说资料片了!”她害怕起来。民族仇恨会使人这样,已经
当了好几年团委书记的她倒未曾想到过。“一切可以想见……我理解
你的心情……”看他的脸色缓和下来,她问道:“问题是这跟我有什
么关系呢?”

他沉默着,看得出在犹豫,半晌,说:“我做了一夜的恶梦……我在
梦中发誓,要像他们干我们中国妇女那样,干他们的妇女。我一定要
干回来!”他突兀地吼了一声,“我一定要干回来!不然我就不是一
个中国人,一个男中国人,一个中国男人!”

有一些纸页飘起来,她急忙按住,紧张地说:“小声点!你这个……
该死的!”

他又沉默了。看得出,他在控制自己。

到此时,她对此次事件的内涵,或者说性质吧,已经有些明白了。但
她还是嗫嚅道:“问题是,你反而,反而冲你的同胞下手……你跟那
些美国侵略者有什么不同?”

他一个劲儿地点头。这有点出她意料。“是的……现在我冷静下来,
明白自己伤害了同胞,犯了罪。但当时--就是我看了资料片回厂后
碰见了你,我怎么都觉得你像那里面一个美国兵的……妹妹!”

“是吗!”她脱口叫道,“我就这么像一个美国人?”

“是的。如果不相信,我们还可以一起去看那部资料片。”

“不不不,”她连连说,“我自己知道……”从小到大,说她长得像
个洋娃娃的人多啦,“我只是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会像到那种程度,会像到某个具体的人物上。当然她更
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确切地说是半真半假的:内涵是真的,外延
是假的)。她永远没能知道他的城府有多深。

当然这样一来,她也明白了寝室里那张美国影星了……那不是什么
“资产阶级思想”,如果一定要上纲,倒是反对资产阶级的……她想
明白了:他在心灵上是“干”那个美国影星,但“借”了她这个仿佛
洋女人的中国女人的肉体……一时之间心绪复杂,无与伦比,发出一
声情不自禁的长叹。一个团委书记会那般长叹,连她自己也没想到。

“可是,我……”良久,她的心回到现实,不由有些哽咽,“我……
我怎么办呢?”

“我们结婚。”他突然说。声音虽轻,每个字却如水洗过一般。

“啊--”她大吃一惊。她压根儿就想不到这上头去。且不说她比他
大--由于资历的原因,这种年龄上的差距在感觉上更加大了--一
个刚刚进厂的学徒连说出“结婚”二字都十分荒唐。

她这才不由自主地正视他。于是四目相对。她还从未在这样的前提下
正视过一个男人,不由得十分慌张,迅疾垂下眼睛。

一时很安静。传来冲床的声音和厂里那种含混而深沉的喧哗。

她突然感到,他刚才那四个字,也有考虑的价值--不是有价值,是
                          ··
有考虑的价值……她觉得一切的一切混乱极了,冒险极了……也不知
 ··
是感到此刻说不清,这样对峙着不合适,还是听到了楼道上的脚步,
她理了理头发,低声命令道:“你去上班。”

他服从地站起来,经过她身边时低低说道:“这样我可弥补过失。否
则只好去自首。”

“你敢!”她恨恨地说,“这种事,我不开口,你说了算什么?你这
个……走吧!”她本想说“你这个傻瓜”,但忍住了。

他走开以后,她就拿出一本什么简报来,摊在面前。

慢慢地,她平静下来。昨晚的打击一下子变稀薄--由一种“假如我
怎样,那就不算一回事”的可能性给稀薄了。奇怪的是“假如我不怎
样”,也不像当初那么了不起了。

她想起这次进厂的二十多个知青中,高中生只有三个,而霍沧粟是唯
一毕了业的。

……认真想来,他长的很端正,似乎风度翩翩。

他的母亲似乎有点历史问题,但结论得并不吓人:青年时代的生活作
风;而他父亲很干净;他的“家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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