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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桐野夏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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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从背后传来往里窥视的良惠的吃惊的喊声。她看到了死去的健司的脸。他半睁着眼,表情仍然松弛,从口中流出的涎水在脸上拉成的丝已经干了,腿脚僵直,呈稍稍屈膝的姿势,两手向上,弯曲着手指,像是想从空中抓取什么似的,不自然伸直的脖颈上有一条醒目的红色勒痕。雅子想起昨晚弥生把从这个脖上解下的皮带系在腰间的事。
    “喂,你在说什么?”
    雅子转身一问,良惠双手合十,稍微提高了声音。口中不断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雅子轻轻地打了一下良惠合掌的手。
    “你那样念佛,不是太显眼了吗?还不如早点把他搬进屋里。”
    雅子不理会板着面孔的良惠,用旅游毡布把健司严严实实地裹起来,抱起露在外面的胳膊和头部,用眼神向良惠示意“快点”。良惠不情愿地抓住健司的大腿,两个人小声地喊了“一、二、三”,将健司从后备厢中抬了出来。本来尸体已经僵硬便于搬运了,但因太重和不好下手,两个人不由得东倒西歪。不过,因离门口只有几米远的距离,坚持一下,很快就抬到屋里,雅子边喘气边说:“师傅,得抬到浴室呀!”
    “知道了。”
    良惠脱掉儿童拖鞋般的帆布鞋,进了雅子的家。
    “浴室在哪里呀?”
    “在最里边。”
    两个人在走廊多次放下尸体休息,好不容易才把健司抬进更衣室。雅子取下包尸体的毡布,把它铺在洗澡间的地面砖上。她想如果在地面砖的夹缝中粘上肉片什么的可就糟了。
    “放在这上面。”
    良惠可能已经下了决心,顺从地点了点头。两个人再一次抬起来,按雅子事先设计的那样,把健司放在长方形浴室的对角线上,与在后备厢中的姿势一样,让他侧身躺着。
    “真可怜,一个大活人变成这种样子。让人难以置信会是被妻子杀死的呀,希望他不要执迷不悟,成佛吧。”
    “那很难说吧。”
    “你呀,太残忍了。”
    从良惠责备的声音中,知道她又恢复了稳重。
    雅子不失时机地请求道:“我去拿剪刀,请你帮我把西服剪开扒光。”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卸成一块块的,扔掉。”
    良惠长叹一口气,但声音却显得很坚定:“衣服兜里没装什么东西吗?”
    “嗯,也许里面有钱包、定期存折什么的,翻翻看。”
    雅子从寝室拿来一把大裁缝剪子,良惠把从健司兜里掏出的东西撂在浴室的门口。一个磨掉棱角的黑色皮钱包,一个钥匙环,一张定期月票及一些零钱。
    雅子打开钱包,里面有几张信用卡和近三万元现金,钥匙可能是自家的。
    “要全部处理掉。”
    “钱怎么办?”
    “你拿去吧。”
    “可是,这是阿山的呀。”说后,良惠自言自语地说,“这也很正常呀,还能把钱还给杀人凶手吗?”
    “对,就算你领的工钱吧。”
    良惠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安然的表情。雅子把钥匙环、空钱包、信用卡、带有会员证的月票等放进一个小塑料袋里。这一带有许多农田及空地,如果在什么地方偷偷地埋上,谁也不会知道的。
    良惠一边把钱装进自己裤兜,一边露出很难为情的样子,并不无感慨地说:
“唉,被勒死了,却还打着领带,真可怜啊!”接着,动手解健司的领带结。可能因领带结打得太结实,很费时间。站在旁边的雅子焦躁不安。
    “咱们可没有时间那样慢条斯里的呀。不知什么时候,也许会有人回家的,把它剪断算了。”
    “我说你呀,也太不尊重死者了。”良惠生气地说,“你像魔鬼一样,我真不知道你是这种人。”
    “死者?”雅子给健司脱下鞋,边往袋子里放边回答,“我想这仅仅是个东西。”
    “东西?这不是人?你在说什么呀?”
    “原来是人,但现在是个东西。我是这样认为的。”
    “那不对。”良惠表现出少有的气愤,声音有些颤抖,“那么,我每天服侍的婆母是什么?”
    “是活着的人,但是……”
    “不对,这个男人如果是东西,我婆婆也是东西。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们活着的人是东西,这具尸体也是东西。所以,是没有差别的。”
    也许没有吧?雅子觉得像是受到良惠话语的启发似的,想起今天早上在停车场打开后备厢时的事。当时天已亮,正下着雨,自己与所有活着的人,不断变化着,但是尸体却不能变化,所以才把尸体考虑为东西,那是在极端恐惧下的一个最合适的想法吧。
    “所以呀,说活着的人是人、尸体是东西的说法,是你的想法出了差错。太傲慢了吧?”良惠说。
    “你说得对,所以我才能感到轻松。”
    “为什么呀?”
    “因为我感到恐惧,就故意地把他当成物体,其实并非如此。如果认为和我是一样的人,也许就能做了。”
    “做什么?”
    “大卸八块。”
    “为什么呀?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做?”良惠喊道,“这要遭报应的呀。
我们两个人都要受惩罚的。”
    “没关系的。”
    “为什么?为什么没关系呀?”
    如果有报应的话,倒想体验一下那报应是怎么回事,反正自己企盼的心情良惠是不会知道的。雅子缄默不语,动手脱健司穿的黑色袜子。
    第一次用手接触尸体的皮肤,冷得使人打寒战。自己真的想把这具尸体肢解成碎块吗?会出许多血吧?清晨,想考验自己的心情早已抛到九霄云外。突然,心跳得厉害,逐渐丧失了现实感。雅子深感观看或触动尸体是违背人类本能的。
    “喂,我讨厌直接接触肉体,有手套吗?”良惠胆怯地说。
    看来有相同的感触,雅子想起从工厂拿来的塑料手套,连同两件围裙一起拿来。
    良惠把解下的领带轻轻叠好,从下往上一个个地解下上衣扣。雅子把手套递给良惠,自己也戴上一副,从裤脚开始剪起。健司变成裸体。放在后备厢中向下的侧体部分,有瘀血,出现了紫斑。良惠边瞅着萎缩的生殖器边嘟嚷说:“我们家那口子,死后也都扒光了,给他洗了一遍。阿山没有看到这最后的场面倒也不错。我们做这种事真的合适吗?”良惠手里拿着塑料围裙说。
    雅子对良惠不断的唠叨感到厌烦。
    “当然可以了,是她自己亲口对我说的没关系。以后要是后悔呀,还是怎么的,那都是她自己的事。”
    良惠用惊恐的眼光看着雅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雅子因生气,故意说道:
“先把头割下来吧,看到他的脸会让人不快的。从生理的角度上说,也是不允许的。”
    “说什么不允许……常说的呀!”
    “是说要遭报应吗?”
    “不是,不过……”
    “那么,师傅,你来操刀吧。”
    “我可不干。”良惠感到恐惧,“我不是说了,我不能干吗?”
    一个人肢解看来相当困难,必须想方设法让良惠帮忙。雅子突然心生一计,说:“阿山曾经说过要答谢的,要钱也可以。给钱,你干吧。”
    良惠大吃一惊,抬起头,眼中露出犹豫的神色。她想,虽然我已经拒绝了,但仔细想想,也许还是接受的好。这样比较实际些。
    “给多少钱?”良惠不安地看着健司那瞳孔放大、无光的眼睛,轻声问。
    “你想要多少?我去交涉。”
    “那么,十万吧。”
    “太少了。五十万怎么样?”
    “有这个数,或许就能搬家了吧。”良惠嘟囔道,“嗯,就是说你打算用钱来封我的嘴啊。”
    良惠说对了。但是,雅子没回答,叮嘱道:“你就帮帮忙吧。拜托了,师傅!”
    “明白了,我已经跑不掉了。”
    渴望得到金钱的良惠终于彻底下了决心,围上塑料围裙,脱了白袜子,很麻利地挽起针织运动裤。
    “会沾上血的。还是把裤子脱掉吧。”
    雅子在浴室默默地脱去工作裤,在更衣间找到洗衣筐,穿上从里面取出的短裤。突然无意中往面前的镜子里一瞥,里面映出的是迄今为止自己从未见过的可怕表情。转身一看,良惠则是一筹莫展、精神恍惚的神色。
    返回浴室的雅子打量健司的脖子,从哪个部位开锯呢?尽管讨厌,大大的喉头首先映人眼帘,这令她想起伸树那健壮、突出、上下移动的喉头。雅子打断思绪,问良惠:“脖子用锯能锯掉吧?”
    “锯齿卷肉,所以,刚开始还是用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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