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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玉色-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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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屋中散出阵阵兰麝的香气。

“主人,归陌之人,肯做这等事吗?”孔雀屏风后立着一个纤细的女子,簪花素衣,正是静樱园的菱汐。

“香饵之下,必有悬鱼。”一个身影独立窗边,拈花淡笑,他悠然回首,烛光从他的脸上缓缓流过,慑的这满屋的珠光玉器顿时都失了颜色。便是见惯了这张脸的菱汐,离的这般近,她此刻也觉得眼前流光乍泄,灼灼目眩,心跳仿佛都要停止了。

第九章

痴痴望着眼前如美玉无暇的脸,菱汐有片刻神游物外。他为什么还是这样年轻,这样美丽,他难道不会老吗?当年被挑选进静樱园的时候,他就是这般模样,明明是个男儿身,却貌若新月晖晕、花树堆雪,阳光下淡淡流转的眼波,如锦缎般闪出华光,明眸皓齿,朱唇含笑,更是媚态横生,艳丽无匹,叫她这个千里挑一的小美人看傻了眼,顿时觉得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伴他左右整整五年,当年那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如今也长成了婀娜少女,可每次见他眼帘低垂,若有所思地立在窗前,她总是一阵心悸,而他,却像是永远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叶清泽,中京府的主人,是他让中京府这个杀手组织,短短数年间便在京畿声名鹊起,他本人却整日深居简出,无人识得。这也难怪,他太美,美得完全不像是个人,岁月的磨砺在他脸上也看不到丝毫痕迹。菱汐总在猜测,他究竟有多大,从哪儿来,十年前的他是做什么的?可她猜不出,也不敢问,活在冷漠无情的中京府,她早就懂得,好奇心重的女人注定短命,也许,这个世界上都不会有人知道她想要的答案。

美泉宫内燃起的佛手香,味道已经太浓。天色早已大亮,帘幕低垂,几名宫女肃手立于帐外,不敢发出丝毫声响,怕惊动了芙蓉帐中的两人。雪停了,阳光洒满西殿,殿外是银装素裹的晶莹世界。

赵信轻轻抚摩纳雪的肌肤,望着一处处浅紫色的淤痕,在她耳边怜惜地说道:“我一定是疯了,竟将你弄成这样。”

纳雪不答,自从大婚礼成之后她就不想说什么话。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她也不想再对武安王曲意逢迎,漠然别开脸去。

感觉到她的异样,赵信一愣,他起身将她搂进怀里,托起她的脸问道:“你怎么了,生气了吗?”四目相视,离得很近,纳雪不得不看着眼前之人,他的眼光总是灼热的,像火光那样闪烁,他和林楚是迥然不同的人,而她居然嫁给了他,一想到这儿,她的心里又酸又痛,生平第一次,她感到后悔。

“我没有生气。”她的语气还带着一丝恼怒。

他看着她微皱起的双眉,也敛起了笑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过了好一阵,他抱她的手慢慢收紧,俯在她耳边轻轻说:“我不知说什么好,求你能信我,我会好好待你,以后决不会再欺负你。”

纳雪默默看着他,他说这话是代表什么,跟她许诺吗?她在心里轻叹,她不会信。在帝王显贵家长了这十几年,她早看尽了权贵间的人情世故,即便是林楚对她说过得那些话,她也不会尽信,更何况是他。她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美泉行宫建在西山紫杉林中,几十处汤泉环绕,风景绝美。宫里只有少量的随侍,连青怜都没有跟来。

武安王赵信好象一直都心情不错,他有时候会像孩子那样肆无忌惮地笑,没完没了地跟纳雪说些她闻所未闻的趣事,有时候也会陪她坐在水边一连几个时辰不说话,对着她发呆。在美泉行宫的这十几天,他想尽了法子讨她的欢心,整日缠着她,留心她的喜好,夜深了,他会把她抱进怀里,语气真挚地对她说些赤裸裸的情话。渐渐地,她有些疑惑,她并不是什么绝世无双的美人,又对他冷若冰霜,为什么,他会对她这样的好?

硕大的灿金莲花顶起六枚夜光宝珠,分置在汤泉池的六瓣尖上,华光四溢,和着半昧的灯光,映得池中如一波碎银卷动。两条乌青的铜铸蛟龙沿柱上盘旋而下,龙首中吐出一道莹莹清流,注入汤池,烟霭浮起来,满是湿漉漉的雾气,及地的帐纱凝了水珠,垂然不动。

用过晚膳,纳雪坐在汤泉池边,雾霭般萦绕的水气暖意熏人,不一会儿,便觉得昏昏欲睡。赵信突然在身后长长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捋起她鬓角的一缕碎发。“我觉得你很熟悉。我以前一定见过你。”他说道,看见她转过头,一笑,又说:“也许是上辈子,上辈子我们也是夫妻。”

纳雪心中一动。十一年前,十一年前她还是八岁的孩子,她在梓癸殿里见着他的时候,他正拉着锦绣公主的长发一边跳一边打着转,眼睛亮得能闪出光来,她那时是刚刚入宫的小宫女,一身嫩黄的宫装,和其他小宫女一样双手抱头,护住自己的满头乌发,她还躲在了姐姐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瞧这个小王爷作恶。那个时候宫里谁都宠着他,包括皇上、皇后,和他的亲哥哥——十五岁的三皇子赵缎,她只是个服侍锦绣公主的小宫女,他又怎么可能留意到她呢?就算当年是见过,过了这么许久,三皇子赵缎尚且认她不出,又何况是他。

三皇子赵缎,她想起这个名字,觉得十一年前的种种,的确都是很遥远的事了。汤泉的霭霭水气将白玉石壁熏的滑滑腻腻,纳雪慢慢走进水中,丝缎揉著牛乳,那般细腻的触觉,软软地流到了唇上。

奉极殿里燃著檀木香屑,袅袅的青烟后面,面色清冷的太子赵缎倨傲地斜坐在紫藤交椅上,案边只点了一支烛,光影交错,看不见他一双眼眸中昏暗的底色。

一个年迈的身影佝偻着,跪在一边,深紫色的宦官宫服,品阶很高,他深深埋下头,看不清楚面貌。

“福英,他的病还要拖多久?”赵缎瞥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问。

“皇上的身子日渐虚弱,近来风寒又一日重过一日,怕是,挨不过端午。”

“端午?你这内务总管,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吗?”

“太子莫要心急,老奴已将一切安顿妥当。进了四月,就为皇上发丧。”福英抬起头,浑浊的眼珠里生气全无,细密的皱纹布满了整张脸,声音不急不缓,又说:“殿下,清明本是皇后娘娘的忌日,为何殿下急于在三月底与兰夙公主完婚?”

“母后的事情我不会忘。”赵缎猛得站起身来,目光一闪一闪,像是正在吐信的两条毒蛇,俊美的近乎妖艳的五官开始扭曲。“他该死,我不仅要他的江山,更要权握整个天下。”

福英慢慢低下了头,说:“老奴劝戒殿下,凡事不可太过,更不可操之过急。武安王不谙权术,又与殿下为一母所出,一直以来感情甚笃,望殿下称帝后对其多加倚重。兄弟齐心,大事可成。”

“九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也明白他不会有二心,这些话福总管不交代我也晓得。”赵缎渐渐平静下来,脸色苍白如初。“但萍妃的儿子不能留,这事我会交给九弟去办。”他淡淡一笑,挑了挑卷曲的烛芯。

“是。殿下这样说老奴就安心了。”福英面具一般僵硬的脸上绽出一丝微笑。

赵缎摆一摆手说道:“退下吧。我等你消息。”

福英慢慢退出了奉极殿,风随着大门的敞开吹了进来,火烛跳跃,大殿深处传来阵阵玉石相撞的响声。

幽都的春,今岁来的迟了许多。三月底了,依然是蒹葭白露,凝水为霜,几日前的残雪尚未曾褪尽,深深浅浅点缀在青灰色的檐间,稀薄的月光下隐隐闪着光泽。风很大,从西北面刮来。

弦月如钩,渐上中天,华灯初上。

武安王府,六匹雪蹄宝马拖着一架朱漆大车。武安王赵信伸手扶下一身雪裘的纳雪,又手下吩咐道:“曹总管,王妃畏寒,暖炉多备些。”

“是。奴才马上去办。”年长的奴仆转身向府中急行。

款步踏上石阶,纳雪看见门柱后立着一名窈窕美丽的女子,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纳雪停下脚步,赵信也看到了面前的女子,一皱眉,随即说道:“毓黛,不是叫子英传话说不必来迎吗?你退下吧。”

水毓黛轻声称是,带着几个丫鬟向后院走去。

纳雪瞧她的衣饰不是下人打扮,心中大奇,对赵信问道:“她是府中的什么人?”

赵信的脸居然微有些红了,说话也踌躇起来,“她……她是太傅的女儿。是我以前的……侍妾。”

纳雪淡淡笑了,“王爷有些姬妾算得什么大事,又何必如此扭捏,以后她就是纳雪的姐姐。”心中暗道,这却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成婚之前,不是都不在乎了吗。

鄢澜圣京,三月二十九。

“父王是几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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