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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终端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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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数字-743,772等。他很喜欢诸如404,133和918这样的数字。如果你输入其中的一个,乔治便显示出一系列表示爱和亲近的数字。如果你输入707,乔治便后退。如果你输入750,乔治便用他输出的数字发动愤怒的进攻。

  神经精神病研究室的研究人员长期以来一直用这种方法玩程序,之后他们采纳各种程序修改意见让计算机“交谈”。数字被译成句子。这很逗人,也很发人深省。真正的交互作用被叫做“圣诞游戏”,因为大多数游戏玩的是赠送和接受礼物——这些东西正像数字一样具有设定的感情价值。

  正常的乔治和玛莎交往,那么乔治最终会赢得玛莎,而她的傲慢会失去优势。

  但圣乔治对她产生的影响要差得多。他表示爱的受礼逼得她难以忍受。如果一切正常的话,那情况就是这样。理查兹望着句子在屏幕上闪现出来。

  你好,我是圣乔治

  你好

  你叫什么名字?

  玛莎。

  你不太讲话,玛莎。

  是的

  可我喜欢你。

  为什么我不喜欢你。

  这我理解。我怎样才能帮助你?

  “有时没有句号,”理查兹问,“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没关系,”格哈得说,“往下看。”

  帮助我?

  是的,我想帮助你。

  给你一只猫。

  理查兹皱眉蹙额。猫是程序设计中乔治和玛莎都不喜欢的东西。给乔治一只猫是充满敌意的行为。

  谢谢你

  再给你一只猫。

  谢谢你你真好。

  再给你一只猫。

  不,谢谢你。

  难道你不喜欢猫吗?

  喜欢可我的猫已经够多了。

  给你一只大猩猩。

  “真是糟透了,”理查兹说,“其它的交互作用怎么样?”

  “大同小异,”格哈得说。

  “和这一样糟?”

  “差不多。”

  他们现在已习惯这种看法,认为计算机交互作用的时候,结果是不可预料的。交互作用的一般形式可以猜到,但具体的结果是不定的。这就像计算机下跳棋——它或许会赢,但每次赢的方法是不同的,这要取决于对手怎么下。

  我不想要大猩猩。

  难道你不喜欢大猩猩?

  不喜欢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

  如果我冒犯了你请多原谅。

  你的话大多。

  对不起。

  给你一只茄子。

  理查兹饶有兴致地望着。圣乔治没有茄子的背景资料,但他不喜欢黄瓜和香蕉。

  不,谢谢你。

  难道你不喜欢茄子?

  不太喜欢。

  再给你一只。

  不,谢谢你。

  我要你拿着。

  不,谢谢你。

  快拿吧。

  不,谢谢你。

  我一定要给你。

  不,谢谢你。

  “圣乔治怎么啦?,”理查兹问,“他的反应完全没有两样。”

  “这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他的程序里都是些什么?”

  “你进来时我正在检查。”

  我一定要给你一根黄瓜。

  我拒绝。

  “乔治!”理查兹几乎不假思索地喊了一声。

  那就拿个香蕉吧。

  不。

  “乔治出故障了,”理查兹说,“他不再是个圣人。”

  那就拿一个香蕉和一根黄瓜。

  不,谢谢你。

  我一定要给你。

  去你的我宰了你:::::::::::::::::::

  ::::::::::::::::::::::::::::::::::

  ::::::::::::::::::::::::::::::::::

  屏幕上全是白点。

  “这是什么意思,是打印不出来的反应?”理查兹问。

  “我不知道。我以前从未见过这白点。”

  “这程序用过多少次了?”理查兹问。

  “一百一十次,用于玛莎的。”

  “有谁擦过吗?”

  “没有。”

  “真见鬼,”理查兹说,“他正在成为一个脾气暴躁的圣人。”他咧嘴笑笑,“我们可以把这个补写进去。”

  格哈得点点头又回到打印机跟前。从理论上说,发生的这一切并不叫人疑惑。乔治和玛莎的程序里都有向经验学习的设计。就像下跳棋的程序一样——计算机越下越聪明——在这个程序的设计中计算机会“习得”对事物新的反应。经过一百一十次的考验,圣乔治突然不做圣人了。他正在学习不在玛莎面前做圣人——即便他是为做圣人而设计的。

  “我知道他有何感受。”理查兹说完关掉机器,随后他走到格哈得身旁,寻找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程序错误。

  《终端人》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第三部 接合 第九章

  星期四

  1971年3月11日

  珍妮特·罗斯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她朝墙上的钟瞥了一眼,时间是上午九点。她又低头看看面前的桌子,桌子上除了一瓶花和一本便签簿什么也没有。她又看看对面的那张椅子,随后大声说:“我们进展如何?”

  随着一声机械的喀嚓响,格哈得的声音从装在天花板上的扬声器里传了出来。“我们还需几分钟调整一下音量,灯光还可以,你想说说话吗?”

  她点点头,又回头扫了一眼她身后的那面单向镜子。她在镜子里只看到了自己,但她知道格哈得和他的仪器就在镜子后面,此刻正望着她呢。“你讲话没力,”她说。

  “昨晚圣乔治出了麻烦,”格哈得说。

  “我也没力,”她说,“我和一个不是圣人的人有了麻烦。”她哈哈大笑。她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他们调节房间里的音量,并没有真的在意自己在说什么。但有一点是真的:阿瑟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新发现,虽然几个星期前第一次相遇时她以为他也许是她的新发现。事实上她曾经有点迷恋他。(“迷恋?嗯?你会用这个词吗?”她现在能听到拉穆斯医生的声音。)阿瑟生来英俊和富有,他有一辆黄色的法拉里车,他喜欢炫耀,他迷人可爱。她在他身边时会感到自己更具女人味,更加轻浮。他会于出疯狂又富有闯劲的事,比如说,和她一起坐飞机去墨西哥城共进晚餐,因为他知道那里的一家小餐馆能做全世界最好的煎玉米卷。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愚蠢的,可她喜欢这样。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如释重负——她再也无需谈论药物、医院和精神病学了。阿瑟对这些东西全无兴趣,他只对作为女人的她感兴趣。(“不是性目标?”该死的拉穆斯医生。)

  之后,随着对他了解的日益加深,她发现自己想谈论工作,并且她略感惊讶地发现阿瑟不想听她谈论工作。阿瑟被她的工作吓了一大跳,他无所作为,名义上是个证券经纪人——对于一个有钱人的儿子这是轻松自在的活——他谈论钱、投资、利率和债券的时候总是带着至高无上的口吻。但他的这种口吻中有一种好斗的成份,一种自卫的成份,好像他是在证明他自己的能力。

  那时她才认识到了一开始就应该认识到的一点,即阿瑟对她感兴趣主要是因为她有重要价值。从理论上讲,打动她,让她神魂颠倒要比打动在糖果店门口闲荡的无名女演员更为困难,因而也就更让他感到满足。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不再觉得在他身边表现轻浮有什么乐趣,一切都变得茫然而又令人沮丧。她觉察了所有的迹象:她在医院的工作更忙了,只得取消和他的约会;真的和他见面时,她又厌烦他的浮夸、他的无休止的冲动、他的衣着和他的汽车。她会隔着餐桌打量他,试图去发现她曾经看到的东西,她再也找不到了。昨晚她结束了此事。他俩都知道这个时刻会来的,并且——

  “你说话呀,”格哈得说。

  “我不知道说什么……是所有的好人来帮助病人的时候了。敏捷的棕色狐狸跳过瘫痪的青蛙。我们都在走向天上的那条最后的共同之路。”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够了吗?”

  “再说几句。”

  “玛丽,玛丽,恰恰相反,你的花园怎会艳丽?对不起,其它的我记不得了。这小诗后面怎么讲的”她大声笑了。

  “行了,我们调好了。”

  她抬头望望扬声器。“你会参加最后阶段的接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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