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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职员办公室的门开著,已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了……。
「啊,是滨田呀!」
布子真的吓了一跳。
──嘴巴这么说,可是布子心里想,爽香信里说今日子会晚点去参加管乐队的集
训。
「老师……」
滨田今日子直接走进来。
「怎么回事?突然跑来,吓了我一跳。──嗯,到底怎么啦?」
布子看到走过来的今日子,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眼睛通红,一看就知道哭过。一向坚强的今日子……。
「老师,那是……」
「嗯。是杉原寄来的信。因为刚好今天值班,就把它带来了。──你,是不是发
生了甚么事?」
「我母亲那边的亲戚……」
「原来如此。真是太不幸了。」
「老师。」
今日子把背脊伸得直挺挺的,「刚刚,我在家里接到一通电话。」
「电话。」
「主办集训的老师打来的……。」
「吹奏乐队的老师吗?他说了甚么?」
今日子两眼满溢的泪水落了下来。
「爽香──她死了。」
布子眼前一片空白。脑筋里、心里,哪里都是一片空白。
爽香?写这封信的那个朝气蓬勃的孩子吗?──怎么会!怎么会!
「──听说是去踏青的时候,」
今日子说,「途中,有一条河,比平常水量要多……。当大夥儿踩著岩石渡过河
流的时候,前面的人失去平衡……。爽香为了撑住前面的人,结果自己脚一滑,便落
到水里头了。运气真坏,在水流最强的地方,转眼就被冲走了……。大家拼命的找,
结果还是没找到……」
今日子喘了一口气。
「──听说活著的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因为水流相当的急。要是我在的话……
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振作起来啊!」
布子铁青著脸说。
「不是没找到尸体吗?那么,就是还活著罗!」
「老师──」
「一定还活著!这孩子,难道是那么容易死的吗?」
布子好像大叫似地说著。──两手握紧拳头,拼命忍住眼眶里的泪水。
「没错。」今日子点点头,「一定还活著。」
布子站了起来。
「走吧!」
「去哪!」
「到集训的地方。我一定要把她找到。」
不是说著玩的。布子已经下定决心了。
「我也去!」
「那就走吧!」
两人正要走出教职员办公室时,正在跑步的女学生其中一人,气喘吁吁地满头大
汗开门进来。
「啊,安西老师。我想借足球。」
「自己拿。」
「啊?」
电话铃声响了。布子对那女学生说:
「对不起,我有急事,要先回去,电话帮我接一下。」
「好的……。」
女学生一时呆住了,搞不清状况。
布子和今日子在走廊上走著。
「杉原的家人呢?」
「还没有碰到。我想一定都到那里去了。」
「那我就先去替他们找杉原。」
布子信心十足地说。
你会相信吗?──说是那孩子死了!
绝对不相信,那孩子一定还活著。布子固执的抱持著简直不合逻辑的信念。
就在这时──。
「安西老师!」
刚才的女学生从走廊那边跑来,「您的电话!」
停下脚步的布子回过头去。
「问问看有甚么事,替我回答一下!」
对女学生这样说。
「可是──」
「是谁打来的电话?」
「这个嘛……。」
女学生拿出备忘录看了一下,「说是叫做杉原──爽香的人。」
布子和今日子相对而视。──幽灵打来的电话?
「她还活著!」
两人同时叫出来,哒哒哒地跑回教职员办公室。女学生好像解脱了似的,急急忙
忙的跑走了。
布子拿起电话筒。
「喂!」
「啊!老师。我是爽香。」
「你──现在,是在人世间打来的?」
「哈哈,原来您已经听说了呀?」
「这不是甚么好笑的事!」
带著又哭又笑的脸,今日子生气的叫著。
「咦?今日子也在那里吗?我打电话到老师家,说是老师在学校──」
「那些事以后再说,现在不要紧了吧!还活著吧?」
「不缺一手一脚的活著呢!」
爽香用她一向悠哉游哉的语气说著,「只是,喝了许多水,肚子有点不舒服而
已。其他没甚么……让大家替我担心了。」
「你家里的人知道了吗?」
「当然。我妈妈只说了一句『怎么又这样』而已。当妈妈的这么说,实在有点无
情呀!」
「你在说甚么呀!我和滨田两人现在正打算到你那里去呢!」
「啊,欢迎欢迎。这里空气好新鲜哦。虽然伙食不怎么样。」
「你这家伙!」
今日子把听筒接过来说,「害我担心死了!要请我吃甚么!」
「今日子,快点来比吃甚么都好。吹短笛的人数不够,真伤脑筋呀!」
「你不说,我也会来的。」
「对了,来的时候,麻烦跟家母说一声,帮我带一副旧的眼镜来。因为被水冲走
了。没有眼镜就看不到乐谱罗!」
「好啦!」
「啊,老师来了。──情况还没有完全恢复,必须躺在床上休息。那么,再见
罗!」
──电话断了。
布子和今日子,两个人对看了一会儿,突然──
「哇!」
「太好了!」
一边叫著,一边拉著手跳了起来。
那个女学生朝教职员办公室里一看,看见她们两个人的样子,不觉目瞪口呆的自
言自语:
「安西老师……一定是天气太热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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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阴霾的蓝天】
「──甚么东西,是明男吗?」
爽香说,「──是明男吧?」
爽香躺在集训所中「保健室」里硬帮帮的床上。
窗外就是一片树林,吵嘈的虫鸣声不绝于耳。
门开著,探头进来的正是明男。
「我可不是甚么东西啊!」
明男进了屋子,「怎么样,好些了吗?」
「还不如死了算了。」爽香说。
「你也真是霉运太重。」
「有人这样子对女朋友说话的吗?」
「可是难道不是这样吗?」
「也不跳下来救我,这种男朋友太不可靠了。」
明男被这么说也觉得不是滋味。
「可是……因为我走在最前面的地方。」
「我知道啦,可是……。一个人在水里挣扎,拼命呼救也没用──如果明男─
─」
爽香两手掩著脸颊。
「喂。──对不起嘛!别哭了啦。──嗯,都是我不好。」
明男焦急地看著爽香,爽香啪地放开两手。
「哈哈,上当了!」
「这小鬼!」
明男整个脸都红起来了。
爽香从床上爬起来。
「做甚么!可以起来了吗?」
「没关系。只是水喝太多,肚子不舒服而已,已经没事了。」
「简直不像女孩子。」
明男苦笑著。
「明男。」
「甚么?」
「现在是练习时间呀!」
「那,就是在练习场罗?」
「听到了吧?那吵死人的声音。」
的确,稍微听得到进行曲的旋律。
「去看看走廊。」爽香说。
「甚么?」
「看看走廊是不是一个人也没有?」
「为甚么?」
「不要管!人怎么说就照著做嘛!」
「这像病人吗?」
明男一边唠叨,一边站起来把门打开。「──一个人也没有。到底是甚么事
嘛!」
「放心。反正不会是想和你接吻就是了。」
「这可是你先说的哟,我可绝对没这个念头。」
「坐下来!」
爽香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看看外面。这里是一楼。
这栋古老的木造集训所,是长形的两层建筑物。保健室在靠近其中一头的地方。
「──真的是没有半个人。」
「要做甚么呀?」
「只是──觉得奇怪。」
爽香「碰」地坐在床上。
「你的头吗?」
「是鞋子啦。」
「鞋子怎么了?」
「我落水时所穿的鞋子。在那种地方滑下去,实在有点奇怪。」
「水边嘛,总会有一些青苔甚么的。」
「不是这样。」
爽香摇摇头,「我出门之后,就一直觉得奇怪。」
「一直?」
「对,实在很滑。在路上,有三次差点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