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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余忠老汉的儿女们-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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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伸出头。文义忙说:“对不起,我找人,敲错了门。”
  接着过来敲第二个门。门开了,正是玉秀。霎时,三个人,六只眼睛,都惊呆了。
  半天,文义把文富往屋里一推,还是像过去一样,有点调皮地说:“玉秀姐,我哥来看你!”
  玉秀听说,才回过神,抬头招呼文义:“进屋坐嘛!”
  “不必了。玉秀姐。”文义说:“我还有一件重要事要做,你们好好摆谈。”说完,一转身就走了。
  玉秀掩上门,把文富带进里面临河的屋子。这时,文富的心里像有一只小鹿在猛烈地撞着,发出“咚咚”的响声,他不敢正眼去看玉秀,眼光拘谨地落在屋里几件普通的家具上。
  而玉秀,此时的心也几乎慌乱得不能控制。她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嘴唇发抖,眼睛潮湿。见文富局促的样子,她想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却又不知怎么样说好。过了一阵,她手忙脚乱地打开临河的窗户,不小心,又碰翻了自己坐的凳子。凳子倒地的声音,把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吓了一跳。
  过了一会,玉秀终于用颤抖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你来啦?”
  “来啦。”
  “赶场吗?”
  “不。家里水稻遭了病虫害,没钱买农药把去年替……我们打的家具,拉来卖。”
  “卖家具?”玉秀瞪大了眼,吃惊地望着文富。
  文富抬起头,迅速瞥了玉秀一眼。这时,他才看清坐在对面的玉秀比过去清瘦多了,脸上也泛着像是大病后的苍白,眼睛中露出忧郁、痛苦的神情。
  “嗯。”文富点了点头。
  “就你一个人?”
  “还有爸爸、文义。”
  “住在哪里?”
  “西门旅社。”
  仿佛话说完了,屋子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文富也觉得该说点啥,想了想,便安慰似地对玉秀说:“你的事……我们都晓得了。你……不要难过。”
  玉秀苦笑了一下,说:“不难过,我不难过!”说着,两滴泪珠却倏地夺眶而出。为了摆脱这种伤心,她忽然站起身,对文富说:“你还没吃夜宵吧?我去给你煮面条。”
  文富忙站起来推辞,说:“不要去煮!我马上就走,回去和爸爸他们一起吃点东西。”
  玉秀听文富马上要走,立即回过头来,抹了一把眼泪,瞪着双眼,很生气地对文富说:“你马上要走,又为啥子要来?我煮的面条你就吃不得?”
  和玉秀订婚的一年多中,文富从没见玉秀发过气,这时见她为挽留自己而动气,心里就过意不去了。他不好意思辜负玉秀的一片好心,想了想,便又坐了下来。
  不一会,玉秀端了一大碗面条上来。碗底还卧了一只黄澄澄的油煎鸡蛋。
  “快吃吧,也没啥子好东西招待你!”玉秀把面条放在文富面前,催道。
  文富感激地抬起头。这时,他看见玉秀的眼里,又闪烁着一种温柔、期盼和甜蜜的光彩。猛地,文富想起去年冬天他为她家犁冬水田时,玉秀给他送汤圆的情景。那天,她眼里也是流露着这样的光芒。可是,如今——想着,文富痛苦地摇了摇头。
  “快吃吧,你还等谁?我己经吃过了。”玉秀在催促中解释说。
  文富再不敢去看玉秀的眼睛了,他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吃起面条来。
  玉秀在一旁,这才放心地打量起自己过去的心上人来。她看见,文富除了比过去黑了一些外,还是那么的健壮、憨厚、老实。他穿的这件白的确凉衬衣,就是过去到她家常穿的那件,现在已被汗渍浸染得发黄了,而且胸前的第三颗扣子已经没了。看着,这个善良、不幸的女人,心里又泛起一种说不出的酸楚来。
  “你……订婚了吗?”半天,玉秀又忍不住忐忑地问。
  “没。”文富从面碗上抬起头,眼光迅速从玉秀脸上掠过,幽幽地说:“没人看得上我们。”
  可是,玉秀却分明地捕捉到了文富眼光中那种凄苦和艾怨的内容。
  “你们……一家人,一定还很恨我吧?”玉秀接着问。
  “不!”文富慌乱了一下,急忙抬起头,辩白似地说:“如果恨你,我就不会来看你了!”
  这个老实人,终于说了一句非常聪明的话。
  “是不是?”玉秀眼里立即闪出两道惊喜和感激的光芒。看见文富在直直地看着她。便急忙掩饰地说:“快吃面吧,冷了,不好吃。”
  文富又低下头去。可过了一会,玉秀又忍不住地问:“你们明天走吗?”
  “看家具能不能卖出去。”
  “我这儿有他的一些旧衣服,他现在已经用不着了,你明天来取去穿吧。”玉秀看了看文富那件衬衣,突然想起了似的说。
  “不啦!”文富说:“给他留着,出来了再穿吧。”
  “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玉秀眼圈又红了。过了一会,才转换语气说:“这样,我明天给你买一件衬衣,你走以前,来取吧!”
  “不!”文富吃惊地看着玉秀,他不知道玉秀为啥还这样关心他、体贴他。他既感激,同时也觉得不应该接受玉秀这样的关怀。
  “啥子不?”玉秀这时又生起气了,说:“刚才还说不恨我,难道我的东西就不能穿?这又不是我偷的,抢的,是我在城里干零工挣的!”
  文富被玉秀生气的神情和这番连珠炮似的责问击懵了,他怔怔地看着玉秀,不知该怎么解释。
  “就这样!”玉秀不等文富回答,就下了结论。“你们不可能上午走,因为现在家具都没有卖。如果下午走,你就中午来;如果后天走,你就明天晚上来,我在家里等你。”
  文富望着玉秀,觉得玉秀结婚以后变得比过去泼辣了。他没法拒绝她的热情关怀,和她眼睛中期盼的神情,终于点点头答应了。
  玉秀知道这个老实憨厚的汉子,一旦答应,便绝不会改变,心里高兴起来,可还是叮咛了一遍说:“可说定了,一定要来哟!”
  文富说:“我来!”
  吃了面条,文富觉得不应该再逗留了,免得旁人说闲话,便告辞要走。玉秀流露出明显的挽留的意思。可想到明天还会见面,也就不再挽留,让文富走了。
  文富走出来,城市已是万家灯火。
  39
  文义对玉秀说:“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做”,这是真的。为了妹妹的幸福,他决定今晚会冒一次险——到林副县长那里去,为朱健争取一个氮肥厂工人的指标。
  中午,文英对他说的话,也引起了他的深思。是呀,文英现在已成了一名正式工人,而朱健仍是一个农民,他必须面对这个现实。不管朱健在城里打工,能挣多少钱,但他和文英之间的差距,总是存在的。只要存在这个差距,要文英心甘情愿地接受朱健,都会是沙滩上建楼房,有些靠不住。而一旦文英身边缺少一个真心实意爱她的人,她和林平的关系就会藕断丝连,难以彻底割断。文义把这些道理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了很久,越想越觉得应该想办法,把朱健和文英的地位拉平。当他刚一冒出这个念头时,好像有神灵暗示他一样,在头脑中立即形成了这个决定。
  当然,这个决定也不是文义凭空想起的。在去找文英之前,他去老同学杜伟的预制场里找朱健时,就听说了氮肥厂招工这件事。并且听见了人们不满的议论,说现在有钱能当工人,有权也能当工人。议论的人都是城里无权、无钱的待业青年。他们还举出了县上哪些领导,利用这次带资进厂的机会,把农村哪些哪些亲戚弄进了工厂。文义是聪明人,对社会上这些年的不正之风,不是不了解。听了这些议论,他觉得不奇怪,也便没往心里记,可脑海里一旦冒出把朱健和文英拉平这个想法后,先前听到的议论,在这时就起作用了。或者有了先前听来的议论,激活了把朱健和文英拉平这个想法。因此,他做出了这个不寻常的决定。
  下午,为了使自己这个决定更有实现的可能,文义又去找了一次文英,详细询问了她被招工的经过,和她近段时间与林平来往的情况。已经决心痛改前非的文英不敢对这个关心着、爱护着她的哥哥撒谎。把招工的经过和与林平继续保持关系的情况,都对文义一五一十地讲了。当文义听说文英招工,并没经过林平的父亲时,文义对自己的行动更有把握了。既然一个林平就能办到的事,他的父亲为啥不能办到呢?几百号人的工厂,不管招工名额满没满,一个主管的副县长,要塞进一个把人,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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