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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余忠老汉的儿女们-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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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似的,撒开四蹄就朝家里跑去。跑到院子里,石破天惊地叫了一声。听见叫声,田淑珍和卢冬碧一看,知道出事了。婆媳俩急忙拴住牛,就惊慌地朝地头跑去。跑到地沟前一看,余忠老汉右脚脖已肿得老高,正趴在地上一声娘、一声爷地叫唤,脸已痛得变了颜色。婆媳俩忙架起余忠老汉,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余忠老汉架回家里。
  天亮以后,卢冬碧去元宝场请来了一个专门接骨的老医生。老医生看了看余忠老汉肿得老高、肌肉都有些发紫的脚脖,一边摇晃着花白的胡须,一面无限同情地说:“哎呀,都老了还受这号罪!忙啥活路嘛?城里像你这样大年龄的人,都退休享清福了!”
  余忠老汉痛得嘴角往一边歪着,哼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回答:“庄、庄稼人,哪、哪有那、那号命!”
  老医生不再说话,拿出一瓶药酒涂抹在余忠老汉受伤的脚脖上,然后闭了双目,两只手在肿起的肌肉上轻轻地揉搓起来。揉搓着,只见他双手虎口卡住了脚脖,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屏声静息,突然间将余忠老汉受伤的脚脖猛地向外一拉,拉出脚脖一声“咔嚓”的脆响和余忠老汉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老医生双手一回,极其娴熟地校正了余忠老汉脚脖的位置,又用力塞了回去,又塞出一声清晰的“滴答”的响声和余忠老汉一阵大叫。然后,老医生迅速为余忠老汉的脚脖敷上了石膏,缠上了几层纱布,打上了夹板。做完这一切,老医生这才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田淑珍发现他头上的汗,几乎和余忠老汉差不多了。
  文忠、文富拉着化肥回到家里,知道了父亲受伤的事,都一齐拥到床边,心疼地埋怨了余忠老汉几句。余忠老汉的脚脖不那么疼了,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儿子买回了化肥,他心里一下高兴起来,就催文忠、文富说:“快去干活吧,季节不等人呢!”
  文忠、文富听了,又安慰了父亲几句,出来吃了母亲为他们留下的冷饭,果然扛起锄头,急急地下地了。为了赶时间,他们又叫母亲中午把饭送到地头,省得来回耽搁。
  余忠老汉受伤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最先来看望他的是隔房侄儿余文全。这时是中午时候——庄稼人在这个季节,只有在早晚和歇响时才会有空呢!文全一进屋就大声叫喊了起来:“二叔!二叔——”
  田淑珍正在厨房烧火,听到喊声,忙迎了出来,说:“q火,文全呀,你二叔受伤了!”
  文全说:“我就是来看二叔的伤呢!”说着,他径直走进了余忠老汉的房里。
  余忠老汉没法动弹,看见文全来了,招呼了一声,就拍了拍床沿,示意文全坐。
  文全在床沿上坐下了,这才难过地去看余忠老汉露在被盖外面的伤腿。上着石膏、夹板的脚脖,像小面盆一般粗。文全闻着刺鼻的膏药味,一边愁眉苦脸地摇头,一边悲天悯人似地说:“嗨,二叔哇,你,真是……”
  余忠老汉无可奈何地说:“卖灰面遇着旋头风!正是活路忙的季节,碰着这事。”
  文全安慰地说:“都这样了,砍竹子遇到节巴,你就不要想着庄稼了,好好休息。你看这庄稼,种下去还有啥意思?我们正要化肥,却供应不上,踩着火石要水浇的事呀!”说着,他忽然低下头,凑近了余忠老汉,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二叔,告诉你一件稀罕事,今上午供销社的化肥,遭买肥的群众抢了!”
  余忠老汉听完,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盯着文全问:“啥?你说啥?”说着十他手撑着床沿想坐起来,可刚一动腿,脚脖又痛了起来,只好又躺下去。
  文全说:“你别动,二叔,这可是真的!刚才我上街去买猪儿药,到处都说吼了。还说供销社主任己到区派出所报案去了,要追查带头闹事和抢肥料的人呢!”
  余忠老汉又像是傻了一般,痴呆地看着余文全,半晌说不出话。过了一刻,他无力地把头垂下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文全见了,忙问:“二叔,你咋了?”
  余忠老汉过了一会,才说:“我这脚,也不知啥时才能下地?”
  文全说:“听老年人说,多大的年纪,就要痛多少天!”
  余忠老汉说:“那要熬到啥时呀?”
  文全说:“莫急,二叔,既然伤了,急也没用2”说完,文全又拉了一会儿闲话,才起身告辞了。
  文全刚走出屋子,余忠老汉就把田淑珍喊进屋里,急切地对她说:“你把文忠、文富给我喊回来!”
  田淑珍不知是咋回事,迟疑着说:“叫他们回来干啥?他们正忙着,连午饭都叫我送去呢!”
  余忠老汉生气了,大声说:“叫你去就去嘛,多问哈?活路忙忙的,没事我会叫他们回来?!”
  田淑珍听了,不再问,进灶屋把灶孔里的柴草压踏实,又把灶孔周围打扫干净,以免灶内的火星万一爆出来。做完这些以后,才急急忙忙地去了。
  一会,文忠、文富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一进屋就齐声问:“爸,有啥事?”
  余忠老汉望着他们,目光犀利而严肃,半晌才问:“今上午供销社里,发生了抢化肥的事,是不是?”
  文忠、文富听了,互相看了看,不知道父亲是咋知道的这个消息。过了一会,文忠才说:“爸,你咋知道了?”
  余忠老汉没接文忠的话茬,仍只严厉地盯着兄弟俩追问:“有没有这事,快给老子说明白!”
  文富听了,忙说:“爸,是有这回事,可我们没去抢,我们是给钱买的!”
  余忠老汉似乎还不相信,目光从文富身上移到文忠身上,又从文忠那里移到文富这里,最后还是严厉地说:“杂种些,要是再给老子添事,老子非宰了你们不可!我刚才听到这个消息,心都凉了半截!”
  文忠听了,安慰地对余忠老汉说:“爸,你放心,我们就是买不到肥,也不会去闯这些祸!”
  余忠老汉说:“我也知道你们不会故意去闯祸,就是再借一个吃雷的胆子拿你们,你们也不敢。可人有时候会犯糊涂,就像被完摸了脑壳一样。一犯糊涂就兴干蠢事……”
  文富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打断了余忠老汉的话,说:“爸,我还差点忘了,我这里还有购货的底单!”说着,就从衣袋里掏出买化肥的三联单底单,递给了余忠老汉。
  余忠老汉接过单据,凑到眼前看了看,尽管他不识字,可从上面用复写纸复印出的一个个数字,就知道了这是一张真正的发票。看了发票,他才松下了一口气,说:“没有就好,现在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我们庄户人家,不求别的,就求一个安分守己,做一个顺天府的百姓——顺民!”说着,把那张单据折好,压在了枕头底下。
  文忠、文富见父亲不再说啥了,又才匆匆走出屋子,往干活的地里赶走。
  可是,天黑时分,一辆警车却朝余家湾村开了过来。那时,浓重的暮色已像一只黑色的大鸟,从远远的地平线飞了过来,青幔一样的羽翼把大地照得黑糊糊一片。劳累了一天的庄稼人这时大多都己回到了家中,只有很少赶活儿的人,还走在回家的路上。空气中弥漫着炊烟的味道,从家家窗口或门缝透出的橘红色灯光,也像天空初升的星星一样,不断眨动着眼睛。还有新翻过来的泥土的清香味儿,也悄悄地在黄昏的宁静的田野上,四处飘散起来。警车打破了这深沉得近于神圣的宁静。两道强烈的车灯的光柱,在颠簸不平的土路上摇晃着。灯光照在哪里,就看见从哪里的地面往上升腾着一股烟雾似的东西,像是已经渐入梦乡的大地被这强烈的光柱惊醒而略显惊慌和紧张喘出的粗气。那时,原支部书记毛开国还走在路上,他因为地里的活路多耽搁了一会儿。他正走着,车灯的光柱向他扫了过来,他立即被那一团白光刺得眯缝走了眼睛,接着让到了路边。待警车从他面前开过时,借着前面车灯灯光的反射,他看清了里面坐着的供销社主任、派出所长和另外两个戴大盖帽的警察。这位前支部书记心里一惊,因为他们村里还没出过值得警察光顾的案件。现在,警车开进村里,车上的警察也是全副武装,这说明村里肯定出了啥事。可是啥事呢?他不知道。他看见警车径直朝现任支书龙万春家里开去了,他想了想,突然好奇地跟了过去。
  到了龙万春房前,毛开国看见警车停在路边上,人已经不在车里了。毛开国估计他们一定到了龙万春家里,于是又不甘心在走过去。到了院子里一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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