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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随雁字长-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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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青笑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说:“好,好,都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往后,都依你,所有的事情都依你。”
  
  阿夺抬起脸来,似笑非笑的盯着阿青看说:“真的什么都依我?”阿青郑重的点头。阿夺又横了他一眼说:“你连点头的样子都像师傅了,哼。”阿夺把嘴巴撅起来凑过来说,“那,亲一下。”阿青笑着揽过他的身子低头亲上去,浅浅的描着嘴唇,然后将舌尖凑近去,两个人紧紧地拥吻着。
  
  “元帅,郎中请来了,快给右先锋瞧瞧吧。”校尉急急得带着郎中过来,见门关着,就站在门外大声禀告。阿夺一听忙抽身要起来,阿青紧紧地拽住他的手又扯回在腿上,大声说:“带郎中下去歇息吧,右先锋没什么大碍了,我们有要紧事要做。”

三二、良善思安国 气苦恨情薄

“嗯哼……好舒服啊……用力,再用力点……” 校尉安置了郎中赶回来侯命,却愣在门外,听到屋里头呻吟的声音像是舒坦极了,不紧捂嘴哑然,远远的看见萧伯带着一众谋士过来,赶紧的在外间门口重重的咳了一声,大声说:“元帅,萧先生过来了。”
  
  “快请。”元帅的声音传来。快请?怎么……不用收拾下吗?疑惑间,众人已经到了门口,这个无奈的校尉只好推开门让进来,自己随后跟进。
  
  阿青坐在床前,双手揉捏着给阿夺松骨。阿夺趴在床上闭目享受,听见校尉说话,就把嘴巴闭上了,只默默的放松,心想,阿青松骨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呢,力道又足,穴位拿捏的又准,只这一小会儿,全身的骨头都好像睡着了一样的松软了。
  
  校尉从谋士们身后偷眼一看。哦?哦。不由得为自己的小人之心羞愧不已。阿夺坦然地从床上坐起来,行军在外众人也都不拘小节,就在这寝室里或站或坐。
  
  校尉奉上茶来,众人闲叙。“萧先生,还请酌词回秉给王爷,他在京中必定焦急万分,此役,各位和众家将士居功至伟,请一一列明,请王爷论功行赏。”阿青对萧伯说。
  
  “是,我已经着手来拟,拟好就拿与元帅过目。”萧伯捻着山羊须说。
  
  刘宇在一旁喝茶道:“此战大捷,王爷的心也放下大半。”
  
  “呵呵。”阿青笑说,“是呀,出兵前王爷就说,能拿下通业、化梁,攻可补给,退可严守,北晋已失了大半了。”屋里的众人纷纷点头。
  
  萧伯沉吟片刻说:“前面据通业八百里的汴都是北晋最后的防线,汴都一破,剩下的几座城池都形同虚设,北晋皇城便可长驱直入了。”
  
  “是。”一位谋士说,“汴都守将樊虎三代忠臣对北晋忠心耿耿,而且骁勇善战,不可轻视。”
  
  阿青听了默默点头,一旁的阿夺忽道:“听说樊虎为人性情暴躁,多疑猜忌,对底下士兵苛严得很呢。”
  
  萧伯点头说:“是,他虽然善战,但是为人确实苛严。”
  
  阿夺看看阿青,又说:“他身边有个谋士名叫李允,萧先生可知道?”
  
  萧伯点点头说:“李允是樊虎门客,计谋多变,满腹经纶,樊虎几次胜仗都是他出谋划策,我与他曾经会过几次,惭愧地说,恐怕李允的计谋在我等之上。”
  
  阿青闻言对萧伯说:“如此看樊虎只是武夫之勇,还得要先除了李允才是。”
  
  一旁刘宇说:“不是除了李允,而是只要除了李允,那汴都便可容易取得了。”众位谋士俱都点头赞同。
  
  众人商议无果,至深夜方才离去。阿青命烧了水,避了众人,给阿夺细细的梳洗了。
  
  桌上的蜡烛忽明忽暗,慢慢的蜡烛的泪滴越积越多,阿青握着阿夺的手躺在床前,盯着蜡烛出神,眼睁睁的看着那蜡烛瘫软成泥,冒出一阵青烟,灭了。“那李允传闻确实厉害,还没想到法子吗?急不得,慢慢来。”阿夺扶上阿青宽阔的胸膛轻声问。
  
  “哦。”阿青回过神来,轻笑,屋里暗了,他的脸庞依然温柔的醉人。“不是,我只是在瞎想。”
  
  “想些什么说与我听听?”阿夺歪着脑袋问。
  
  阿青轻笑,轻轻搂着他说:“刚出征的时候,萧先生对我说,使敌国完整的降服高之于击破敌国;使敌人全军降服高之于武力击破。这一路走来,城破之日到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看的是满眼哀号,生离死别。这人……都是一样的人啊。”
  
  阿夺抱着阿青的臂膀,趴在他身上不语,没一会儿,阿青忽然感到身前的衣襟湿嗒嗒的,忙用手摸向阿夺的脸庞,果然一片水痕,忙半倚着起身靠在床头,将他抱起来,看阿夺满眼哀伤,泪珠儿还在一颗颗滚落,忙问:“怎得哭了,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昏暗的床上阿夺看着他,猛地抱紧了,声音哽咽。阿青心里一紧,知道他为什么哭了,叹口气说:“不管你的事,我只是在想,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智取汴都,减少伤亡,真的,你别乱想。”说着,低头亲吻着他的额头、鼻尖。“自小,你说的话,我有哪个是不听的,别说让我攻打北晋,就是你要我的命,我也是毫不犹豫的给你的。”
  
  阿夺只是抱着他不说话,阿青抚摸他顺滑的银发,轻声哄着,见他还是在身前抽泣,只好使出杀手锏,翻个身将阿夺压在身下说:“你可别再哭了,再哭,我可要……”
  
  阿夺含着泪水的丹凤眼深深地看着他,嘟着脸看他说:“眼泪是我的,我就是要哭,你要怎样?”
  
  阿青笑笑,温柔的亲上那从来不服软的唇说:“那……就要做你刚才说不要了的事情。”
  
  “啊。”阿夺轻叫,修长的腿被身上的阿青温柔的抬起来。
  ……
  
  阿夺闭着眼睛脸红红的趴在阿青胸口上听着他激烈的心跳。一缕银色的发被阿青握着缠绕在指间。“也不知道师傅和陈哥哥怎么样了,是不是平安到了西齐了呢?”阿青低声说。
  
  “哼,你是担心师傅还是担心那个狗尾巴花儿啊。”阿夺撇撇嘴说。
  
  “都担心啊,海棠不是坏人,你不要对他有成见嘛。再说师傅他……唉,我真得很担心师傅。”
  
  阿夺仰起脸来看着阿青眨眨眼睛问:“如果换做是我,不告诉你,自己偷偷跑去西齐,你会怎样啊?”
  
  “我啊,我当然马上跑去西齐找你啊。”阿青一副“这还用问”的样子。
  
  “嘻嘻。”阿夺满意地笑,又说:“可是,你是元帅啊,这几十万大军怎么办?”
  
  “扔下啊,哪里还有比你更重要的啊。”阿青认真地说。阿夺心里得意万分,又好笑。为什么听上去像是哄人的甜言蜜语从阿青的口中说出来总是那么的理所应当,那么的诚挚真切。阿夺知道,阿青说的都是不掺假的真心话。
  
  阿夺敲敲阿青的鼻尖说:“就是啊,你都会这么做,你以为韩重就这么放心让师傅跟着那个花喜鹊走啊,他啊,肯定早就安排好了的,你呀,就放心吧。”
  
  靳海棠一听那个被扔在柴房,捆的像个粽子似的人是阿青的师傅,就“啊呀”一声从床上跳起来,叠声的吩咐小厮把人放了,喂解药吃,这时候天已经放亮了,也难怪,两个人筋疲力尽的折腾了一夜,陈查才想起来还有个小江呢。
  
  捆了一夜,那绞龙锁又硬,勒的小江身上疼死了,眨巴着眼睛醒了的时候看见眼前两张脸,一张陈查的,一张靳海棠的,吓了一跳。
  
  “该,看你还敢不敢乱吃东西了。”陈查恐吓小江,“你回去可莫要提这件事,脚还没站稳,就被吃食迷倒了,说出去羞也羞死了。”
  
  一番话说的小江脸红红的,不过带着面具看不出来,拼命点头,对自己说,一定要忘掉这件事啊,一定要忘掉这件事,千万不能说漏嘴给阿重知道,我没有贪嘴吃,我真的一点儿也没有贪嘴吃。
  
  陈查见他拼命点头,松口气,心想,好歹哄着他,可千万别让爷知道,万一让爷知道小江被铁链子锁了扔进柴房一夜,还不得把我活吞了,就是不活吞了也得零拆喽。这厢又让靳海棠安排好吃的给小江。
  
  奔波了几天,又被捆了一夜,好饿啊,得好好补补。小江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捞起一根荷叶蒸蹄膀来啃,一边儿闷头啃,一边儿大眼睛滴溜溜看了陈查看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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