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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新妇之理(上)-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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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今川准备要回去时,仁吉极力挽留他说“吃个饭,喝个酒再回去吧”,用完餐后,他又缠着要今川留下来过夜,结果今川回不去了。既然要在这里过夜,明早就去织作家的宫殿——蜘蛛网公馆好了。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仁吉接着拿出无贼干、炖鱼之类的当下酒菜,三人吃了个酒足饭饱,回过神时,天已经亮了。
  好像不知不觉间睡着了,伊佐间是冷醒的。
  长相古怪的古董商和小个子老人横七竖八地睡在木板地上打鼾。初春时节,这么随地躺着睡觉实在太冷了,伊佐间看看自己,只有他一个人身上盖着破烂的棉被。是自己再无意识中擅自从柜子里拖出来盖的吗?或许是伊佐间先睡着了,仁吉为他盖上的。
  伊佐间应该是三个人中酒量最差的,所以很可能是这么回事。而且仁吉家里只有两组寝具,有一个人会没得盖。
  伊佐间把棉被像外套一样裹在身上,就这么撑起上半身。
  抬头一看,窗户洞开,也难怪会冷。伊佐间狠下心来,像蛇蜕皮似地溜出棉被,前去关窗。自己姑且不论,他担心睡在地上的两人会染上风寒。
  伊佐间来到窗边。
  鲸幕已经撤得一干二净。
  花圈也不见了,也没有穿丧服的蚂蚁送葬队伍。
  葬礼的味道也消失了。
  眼前所见,只有一条小径直通寺院。
  平凡无奇,只是一条小径。
  拂晓时分正逐渐离去,天空已经亮起来了。
  伊佐间拿下顶窗棍,扶住倒下来的创板。
  ——嗯?
  伊佐间的手停了下来。
  有个男子头戴斗笠、身穿蓑衣,正从小径朝这儿走来。蓑衣闪闪发光。
  是稻草上的水分反射出微弱的阳光吗?一闪,一闪。
  ——是渔夫吗?
  是要去早市吗?但时间还太早吧?还是早市都是这种时间?伊佐间不知道早市是几点开始。
  ——是女人……吗?
  他这么想。
  这么想的瞬间,他感觉到一阵恶寒。
  这不是感冒的恶寒。
  不会有那种女人,那是男人。可是……
  ——花纹?
  蓑衣底下露出和服的花纹……
  ——是我眼花了。
  是眼花了。自己还没有完全清醒,知觉混乱了。从蓑衣底下露出来的脚是男人的脚。如果不是眼花,就是有个男人穿着花纹华丽的和服,折起衣摆,上面再披上蓑衣,戴上斗笠。
  哪有人会做那么奇怪的打扮?
  伊佐间似乎发了一会儿呆。待他回神时,穿着蓑衣斗笠的男子已经弯过前面,现在只看得到背影,再也无从确认了。男子快步行走,转眼间背影愈来愈小,从伊佐间的视野中消失了。
  “怎么了?”仁吉的声音响起。伊佐间回头一看,仁吉和今川都起来了。孩子般的老人和容貌古怪的古董商盘腿并坐在木板地上,眼前景象看起来很滑稽,伊佐间的恶寒一下子就消失了。
  “……嗯。”
  “竟然两三下就睡着了,可不准说你宿醉啊,真是逊到不行。对吧,古董商?”
  仁吉亲热地叫道,今川顺从地回了一声“是”。伊佐间睡着的时候,两人情谊似乎大增。
  “喏,快点吃了早饭,去蜘蛛网的宅子吧。不赶快把事情办完,也没法子去钓鱼了。”
  仁吉对伊佐间的口气也变得亲热了。他的心境有了什么变化吗?或许是相识之后已经四天,老人不再对他假客气罢了。
  “可是天还很暗呢。”
  “胡说八道,哪里暗了?在这一带啊,现在已经算大白天了。你啊,要钓鱼的时候多早都爬得起来,现在说的这是什么话?”
  “是吗……现在几点了?”
  “是五点半。”今川看着怀表回答。
  那么伊佐间似乎大大地错估了时间,他以为现在才三点左右。
  “今天是阴天,才会觉得暗。”仁吉说,随即煮起开水。今川说“我去洗把脸”,站了起来。伊佐间把不安收进肚子里,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女人?不,是男人。
  伊佐间与今川在近七点时离开仁吉家。虽然觉得太早,但仁吉说耕作老人早上不到五点就会起床,不必担心。两人几乎是被仁吉赶出去似的出发了。
  即使如此,以伊佐间的感觉而言,时间还相当早,所以他提议走去海水浴场,绕过海岸,一边悠闲地欣赏风景,一边过去。
  距离樱花盛开的淡云和煦季节还早,今天的天空阴沉一片,有如梅雨季节。大海也倒映出天空的忧郁,染成了一片沉重而且粘稠的铅色,看起来实在不像液体。天空也是一样,充满了窒闷的感觉,一点都不像大气。大海与天空尽管是绝对无法兼容的异质物体,却总是像这样,犹如倒映在镜子般的同质物体,真不可思议。
  伊佐间问今川:“你家……我记得是世家吧?”
  “是的,家兄是第十四代。”
  “地位……很高吧?”
  “地位?”
  “地位。”
  今川的老家据说是代代相传的莳绘师【注】(莳绘是以漆描绘图案,再用金、银粉或色粉固定后加以研磨而成的工艺品,是日本的传统漆工艺。起源于奈良时代'七一○~七九四'。)名门。今川好像是次男,伊佐间听他说过,如果他是长男,就会继承某个庄严的名号。
  名家的次男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不可思议表情说:“为什么……突然问这种事?”
  “嗯……因为织作家……”伊佐间极为简短地说明他昨天所感觉到得事。身份、地位、阶级,人难道无法逃离这些事吗……?
  古董商不晓得在看哪里,“嗯、嗯”有声地专心听着这番唐突的话,然后突然说了一句比伊佐间更唐突的话:“人因为有关系才活得下去。”
   “什么?”伊佐间明白自己词不达意,但没想到今川的回答如此莫名其妙,让他大感困惑。
  “这个说法很奇怪,但我不想京极堂先生那么能言善道,没办法解释得很清楚。也就是说,人是不能够一个人单独活下去的。”
  “……嗯。”
  今川解释,伊佐间同意。就算今川说的,中禅寺这个人辩才无碍,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但一般人是没办法像他那样的。就像伊佐间总是把该说完的话吞回去省略掉,今川可能也没办法挑选出最适切的词句来吧。
  今川接着说:“地位这种东西,是有好几个对象,然后将某种价值观赋予这些对象,才能够成立的。换言之,若是没有比较的对象和决定价值的尺度就无法成立,不是吗?”
  “是……吧。”
  “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也没有什么地位好说了。”
  “是啊。”
  “但是……也并非如此。人就算只有自己一人,还是会把自己和自己以外的东西——世界——区分开来。一定还是会有自己之于世界的定位——定位。所以只要人类存在于这个世界,地位这种东西就不会消失。我是这么认为的。”
  “哦……”
  今川的意思是,这不是成长在阶级社会这类世代的问题,而是更根本的问题吧。
  “可是就如我刚才说的,人并非只有一个人,周遭有许多可以比较的对象。在意识到个人与世界这个根本的对立之前,还有更多更容易比较的数不清的对象。而可以拿来当做比较尺度的原理,也多是身边之物。”
  “例如说?”
  “例如说,我们可以在时间当中为自己定位。这种情况,是掂量历史与自己的关系。那么家系或家世就会成为尺度。有祖先,有父母,有自己。”
  “与过去这个藤蔓联系在一起。”
  要在那条藤蔓找出价值吗?
  “连绵不断的丝线的最后就是自己。但是这种情况,自己只是通往子孙的中继点而已。”
  “原来如此。”
  “相反地,如果要在社会这个平面上为自己定位,那么就是估计社会与自己的关系。这么一来,像是现在的官职或地位、财力、技术、容貌,这些东西就会成为尺度。”
  “然后就会有世俗的夸大渲染。”
  要在夸大渲染之中找出价值吗?
  “这种情况,跟祖先或子孙都没有关系,一切都是现在的问题。”
  “……原来如此。”
  伊佐间觉得今川的回答与自己的问题主旨有些微妙不同,却又觉得没什么差别。
  今川用一种大舌头的、惹人心急的口吻继续说:“但是不管是哪一个,尺度和基准都与本人无关。一边是历史,一边是社会……”
  这么说来,确实是与本人无关。
  伊佐间觉得容姿、外貌是属于个人的,但是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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