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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色北京-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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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想让自己的心停泊在某个人身上,一度这个人选是杜若。可是,最美的也许永远是下一个风景。人总是会不太珍惜轻易得到手的,这是人性的弱点。一如当年薇子幡然悔悟,可是我却没有回头。

网络上流行着一个故事,佛祖问一个已经修炼了千年的蜘蛛,世界上什么才是最珍贵的。道行尚浅的蜘蛛说是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后来又过了若干千年,其间佛祖又问过多次,蜘蛛的回答都一样,于是佛祖让蜘蛛投胎轮回,经历过若干劫难后,最后那只蜘蛛终于明白,世间最珍贵的其实是已经得到的,蜘蛛因此也找到了它的幸福。

我给丫头讲了这个故事,我想让她明白点什么。




10

很多个夜里,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所有记忆中关于丫头的印象纷至沓来,清晰如斯。很难想像在三年多的时间里,我对丫头的感情是如何一天天升华的,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对她的感情已经不只是一种爱情,而是一种亲情,就如同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开始静悄悄地流淌在我的血液里。

我顿时有一种焦灼,一种不能将自己所爱的人拥进怀里的焦灼,缠绕在周围,挥之不去。那时候我也偶尔会冒出一个连我自己也吓一跳的念头,如果有那么一天,丫头离开了我,如同当年的薇子一样,我又该怎么办?

往往此时,一种对爱的信仰,就梦幻般升起在我的下一个希望里。我想自己恐怕注定将为了爱情而追逐一生。老谋在学校的时候,对我的爱情曾做了一个恶狠狠的诅咒:“你有一天将会死在你所爱的女人手里。”我仰天狂啸,乱发飞扬。出于对爱情的嘲讽,我一次次将自己放纵,每当我从一个女孩的身体上滑下,一刹那我突然恍惚:眼前这个微微喘息,头上冒汗,俯在一个光身子女孩身上的男子,就是那个曾经写着纯洁诗歌、唱着校园民谣的才子王愚吗?

“你是否还记得在青春的岁月中我唱的那首歌,在满天的夕阳变幻的暮色中你静静地听着。回忆像一团不灭的火燃烧着你和我,承诺是不断破灭的泡沫谁都没把握。也许我依然坚强可是我不再抵抗,生命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欢喜感伤,也许从一个起点走在相同的方向,我们在红尘中渐渐地模糊了原来的样子……”这首郑智化的《原来的样子》,在我大学最后时光的无数个午夜梦回,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轻轻吟唱,百转千回。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走得累了,或许会在哪里歇歇脚;可是如果有一天终于彻底停下放逐,我或许会躺在一个女人怀里,放声大哭一场。我给丫头无数次说起过这种亲情的感觉。丫头撒娇说那你就亲我一辈子好了,我笑着说一辈子不够,下辈子要接着亲。柔情如雾一样升起,升起,弥漫在我的周围,我面带笑容,沉浸在相思里。

“猪头,我做了一只很漂亮的风筝,我把它放得好高好高,可是不小心线断了,风筝飘走了……”刚认识时,17岁的丫头哭着在电话里给我说。我为丫头的这份纯情有一些淡淡的感动。我说没事的,以后猪头给你做一个好了。哄了半天,丫头才破啼为笑。那时我刚上网没多长时间,只有丫头一个通过电话的网友。那个虚拟的世界如同一张装满各种诱惑的网,就这样轻易就网住了一个游子漂泊的心。

放下电话我在街头静立半响,车流滚滚,人群攘攘。西安的气候依然炎热,我忘了擦去额头的那一滴汗水,有个清澈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猪头……猪头……”,我在那一刹那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注定将和这个叫丫头的女孩纠缠不清。
那是1999年的10月,我刚走出校门,一个人飘荡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情,只有无尽的孤寂和虚幻的网络陪伴着我的每一天。


夜里11点多了,我和老谋终于忙完了手头的一切。老谋提议到外面去走一走。
走出我租的一居室,用手捶着背,我不由长出了口气。抬头望望夜空。没有星星,一轮孤月悬在空中,孤寂而清冷。忽然间想起了多年前谁写的半句诗:“谁来抱温这秋空的冷月”一点诗意的感觉都没有,也许只是“抱温”这两个本来无法搭配的词让我记住了这句吧。冷月无声,她可知道我在想什么。

午夜的街道行人有点稀少。闪烁的霓虹有种说不出的欲望。偶而匆匆闪过个人影,我总在想,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一定会有某盏灯在为他守候吧。也许在灯下,还会有某个人吧。当四目在经过一天的分离后再一次对视时,又该是如何的一种温情。一盏灯,一个家,一个梦。这么多年了,这竟是我漂泊的惟一渴望。

脑海中忽然闪过了杜若,有两周没去她那里了,她似乎已经不记得那天四郎给我打的电话了,前天问我怎么好长时间都没去了,我推说夜以继日忙着和那家软件公司的谈判,杜若笑着骂我小淫贼,就说拜拜了。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一句床上用语,用于表达我的超强作战能力。杜若一听果然打消了对我的怀疑。虽然我是在忙着开公司的事,但并不是一点时间都抽不出去陪她。我爱的丫头就要来了,迟早有一天我将会离开她,我想给自己寻找一个恰当的时间和恰当的理由向她摊牌。

此刻她睡了吗?我心里想。我真的可以和她微笑着分手吗?她会知道我的心底里,其实一点都不想伤害她吗?我突然很想去看看她,又忍住了。
轻轻摇摇头,将思绪收回。我说再忙一阵,公司就可以正式开展了。老谋不无忧虑,担心什么时候才能赚钱。我沉默不语。
“世界上最优秀的人应该去做商人。”我一直对所有的朋友重复着这句不知道谁说过的话。但现在我的底气明显不足。在创业的雄心高涨之初,只是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而在陆续解决开公司的很多现实问题时,我才发现远非想的那么简单。寻找办公室、购买办公设备、印刷宣传材料、名片、建一个网站,甚至委托代理公司去注册,这些大大小小的事只要出点钱,出点力总可以完成,但是,我还需要一份清晰的营利模式,为自己编造一个“钱景”,然后再去说服客户把钱花在我这里,这才是一直困扰我的最大问题。

为了鼓劲,我一遍遍地重复着一个连白痴都知道的道理,我说,如果老谋现在找工作的话,一个月也就只有4000多的薪水,而我们自己做的话,就意味着一个月会有更多的4000。谎言重复一千遍,就会变成真理,我自嘲地对自己说。这个理由显然不足以说服他,可是我实在没有更好的理由。老谋虽然有激情,但仅仅有激情是不够的。

我们做什么,怎么去做,我每天都在想。一个又一个想法被否定后,无数次我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一个寓言。说是一只蜗牛沿着一堵墙往上爬,一遍遍地爬上去,又一遍遍地掉下来,但它总是永不放弃地再往上爬。蜗牛的思维也许永远都认定了这堵墙,它不知道爬过墙后其实和这面没什么不同。寓言的意思在成人的世界中,只会让人哑然失笑。可是有好多次我都在想,我就是那只蜗牛吗?沿着这堵认定的墙往上爬,将注定是我的宿命?

有一次喝多的时候,我晃着脑袋对四郎说起了宿命的话题。他正搂着KTV里的小姐唱一首歌。青春、理想、诗歌在那一刻都变得那么的不可琢磨。酒精的麻醉和身边女人的软玉温香,让我感觉世界虚空无比。我问四郎是不是还记得当年我们喝酒的情景,那时候我们举杯邀月,对影成诗,我们的理想是做个诗人,行吟江湖,写诗将是我们此生注定的宿命。

四郎不屑一顾地说,什么狗屁宿命,继续放肆地在怀中小姐的身上比划,鬼哭狼嚎地吼着。
我闭上眼睛,一切都遥远而不可及。生活在某个时刻就已经开始悄然改变。他改变了当年我们青涩的誓言,改变了我们曾经纯洁的诗歌,也改变了嗜诗如命的少年四郎。只是懵懂如我,一直没有发现罢了。

那一刻我忍不住问自己。
这个抱着小姐快活的男人是四郎吗?



11

四郎约我周末找个酒吧去坐坐,说是为那天破坏了我们的好事赔罪。我说你丫的真要赔罪就把你的秘书小远让我睡一晚上,四郎说没问题啊,要不要他再友情赠送点伟哥,还煞有其事地问我需要几颗就够了。我大笑着不置可否。

坐在常去的那家酒吧里,我异常疲惫。四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暧昧。女秘书小远就坐在她旁边,一脸的骚样。紧身的黑衣将她的胸脯包裹着更显得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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