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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虽然感到不偷快,但是女儿又怎么样呢?也许只是超越了歌迷的界线。
弓江决定暂时隐瞒良子左手上写着“建介”两个字,以及昏倒时口中喃喃念着“原谅我……
建介”这件事。
“没什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连。只是刚才电视上报导有关田崎建介的事,让我想起他的年纪大概跟良子小姐差不多吧,就顺便问了一下。”
弓江牵强地解释着。
“田崎建介怎么了?”
“昨晚心脏病发作,死了。”
──隔了半晌。
“哦,这样啊!”
仓林文代毫不意外的表情。
“反正他的私生活非常不正常,不是吗?”
“好像是。听说他是深夜在迪斯可舞厅昏倒的。”
“很像他的生活方式。”
一点同情的意味都没有。“你是刑警吧!有关我女儿的事,你是不是……”
“啊,不,不是的。”
弓江傲笑道,“只是碰巧在出任务的时候发现良子小姐倒在地上,很想知道当时她是在做什么。”
“这样啊。可是,如果不是你送她到医院,而倒在那里到第二天早上的话,也许早就没命了。医生刚刚还这么告诉我呢。真的非常感谢你。”
文代郑重地低头向弓江道谢。弓江有点不好意思。
回到走廊上。
“如果良子小姐已经醒了,我能不能跟她谈一下?”弓江说道。
“好的。你别这么客气。刚刚还睡得迷迷糊糊的。”
──打开病房门,仓林文代吃惊地望着里面,然后张口结舌地问道:
“你,你是谁?”
──两人房的一张床上躺着仓林良子,床边有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背对着床站着。
听到文代的声音,那男人缓缓回过头。
──第一眼看到那男人,弓江便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大概是外国人吧。头发跟眼睛虽然都是黑色的,但轮廓却非常深,肤色微黑。浓眉下黑而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弓江和文代。
黑西装,黑长裤,领子上打着蝴蝶领结。以一个采望病人的客人来讲,这身打扮实在有点突兀。──弓江联想到魔术师之类的人。
“您是仓林小姐的母亲吗?”男人问道。
“你是?”仓林文代问道。
“今媛的朋友。”
男人说道,“我到这里来看看她的情况她已经好多了。那我就放心了。”
“是……”
“那,我失陪了。”
男人礼貌地微笑了一笑,然后像一阵风似地从弓江身旁擦身而过。
弓江突然闻到一股奇特的味道。──好像是线香之类的味道。
“妈妈!”
有个声音喊道。
“良子!”
文代赶到病床房,“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轻松多了。──”
的确,良子的脸上已经恢复了红晕,眼神也光采多了。
弓江虽然有点犹豫,但出了病房之后,仍然决定找一下刚才那个男人。
弓江发现那男人正悠哉地走在前面走廊的尽头。──脚程真快!
“──对不起!”
好不容易终于追上去,弓江喊道。
“找我有事吗?”
那男人还是跟刚才一样,以颇具戏削效果的语调问道。
“抱歉,能不能请教您尊姓大名?”
弓江报上自己的身分之后客气地问道。
“哎呀呀……你是刑警呀!”
说着,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名片,说:“这是我的名片。”
名片上印着“幸福之绾.馆主,沙奇、岩”
“幸福之馆?”
“是的,就是做当今最流行的占星以及白魔术的地方。”
沙奇、岩当然不可能是本名。
“仓林良子是贵馆的客人吗?”
“没错。”
男人说道,“不过,这是一种类似“心理辅导”的服务,因此协谈的内容无法向你报告。”
“我知道。”
弓江无权逼问对方不愿透露的事。
“本馆绝对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场所。”
那位名叫沙奇的男人说道,“如果你有兴趣,欢迎你到本馆来。”
“谢谢你的邀请。”
弓江说道,“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
“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仓林小姐在这家医院住院!”弓江问道。
沙奇有点促狭地笑了一下,说:
“那就是我之所以成为占星师的地方呀!──我是很想这么说啦,但其实是医院打电话通知我的。”
“医院?”
“因为良子小姐的皮包里有我的名片。”
沙奇.岩说完之后又微笑了一下,然后对弓江说:“那么,香月小姐,我们后会有期了。”
──弓江目视那男人的背影,然后折回仓林良子的病房。
“──咦,你可以起床了?”
弓江看到仓林良子坐在床上,吓了一跳。
“烧已经退了。”
仓林良子瞠目结舌地说道,“刚刚明明还烧得很厉害的。”
“那位大师别刚用手摸过我。”
良子说道,“烧很快就退下来了。”
“大师?──你指的是刚刚那个人?叫做沙奇什么的……”
“是的。他是一个法力无边的人。他很了解我的情形,无论任何问题,他都会为我解决。”
“良子……”
“妈妈,您不用担心。我并不是加入什么奇怪的新兴宗教,只是拜托他帮我卜卦而已。”
“良子小姐。”
弓江说道,“你知道田崎建介猝死的事吗?”
良子连眉毛都不动一下,说道:
“嗯,我知道。──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第3节 领带
“对不起。”
弓江打招呼道,“请问你是水井绿美小姐吗?”
“是……”
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那个女孩茫然地应道,“你是谁?我的歌迷吗?”
很遗憾,弓江连水井绿美是个艺人都不知道。
弓江是看到她呆呆地坐在电视台的员工专用餐厅里,猜想大概是干这一行的吧。否则只会当她是个“奇装异服”的女人。
据弓江打听到的,她应该只有十九岁。但是,大概是浓妆艳抹的打扮和不健康的生活吧,使得她的肌肤显得非常粗糙,要不然,就是她谎报年龄。
“我想请教你几个有关田崎建介的问题。”
弓江拉过一把椅子,在水井绿美的旁边坐下来。
“啊……建介的事啊!要照相吗?”
“照你!不,我想没有必要。”
“这样啊……。如果要照相,那我得先点个眼药水。报导的时候要记得说我眼眶湿润哦!”
水井绿美滔滔不绝地说着。
弓江差一点没笑出来。
“我是警察。”弓江不疾不徐地说道。
水井绿美不知为什么突然慌乱起来,急急说道: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说完,又作贼心虚地把眼光移开。──弓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个水井绿美不是吸大麻,就是海洛因。所以弓江表明自己的身分时,以为是来取缔她的,才吓得方寸大乱。
弓江暂时先不管这件事,哭笑不得地对绿美说:
“我正在调查田崎建介的死因。你不是正在跟他交往吗?”
“呃……是啊,可以这么说。”
水井绿美做作的样子真是今人忍俊不住,“呃,但是,你们报上是不是会说我是建介的“女朋友xxx”呀?”
“那我就不知道了。刑警只负责写报告,不负责采访报导。”
“哎唷,原来是这样啊!”
──好一个没有大脑的女人。
“田崎建介以前有没有过心脏病发作的纪录?”
“没有过。可是好像不怎么挺得住的样子,两三下就喘得要命。他是那种“短距离决战型”
的人。”
“他是个赛跑的人吗?”
“讨厌,不是啦!”
绿美暖昧地笑着说道,“我说的是他的床上功夫,你懂了吗?”
弓江乾咳了两声说:
“他在心脏病发作以前有没有感到不适?”
“没有啊。──只是喝酒喝得很厉害,也许生活有点不正常吧?”
“这样啊……。你认识一个叫仓林良子的女孩子吗?”弓江问道。
水井绿美想了一下,说:
“我最不能用脑子。一用脑子马上疼得要命。”
弓江很了解像她这样的女人不适合用脑子。
“良子吗……。我想起来了。姓仓──什么的,我不记得了,但我听过“良子”这个名字。”
“是不是听田崎建介谈起的!”
“嗯──没错。他说良子缠着他不放,很伤脑筋。他说女人只要被他抱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