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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不明-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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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猛然冲向前去,然后又退了回来。她惊恐万状而又大为沮丧地狂叫起来:“哎哟!那不是汤姆。那不是我的丈夫 
  这一手搞得非常漂亮。她自我感觉良好。真像演戏一样,但演得并不过分。她用一种惊疑的目光看着范·海德姆。 
  然而,汤姆·贝特顿笑了。是一种轻微的,感到有趣的,几乎是凯旋归来的笑声。 
  “啊,范·海德姆,真是妙极了吧,”他说,“连我的妻子都不认识我了!” 
  他向前急忙地跨了四步,紧紧地把她搂住。 
  “奥利夫,亲爱的。你当然认识我。纵然我的面孔跟过去不太一样,我还是你的汤姆呀。” 
  他把脸紧紧贴在她的脸上,嘴唇贴在她的耳朵上。于是,她听到了他正在窃窃私语:“加油干,看在上帝的分上,危险。” 
  他松开了一下,又把她紧紧搂了过来。 
  “亲爱的,好像很多年……很多年、很多年没见到你了。你总算来到我身边了。” 
  她能感到他用手指在自己的肩胛下面掐她,告诫她,跟她紧急打招呼。 
  只过了一小会儿,他松开了她,把她推远了一点儿,仔细端详她的面孔。 
  “我还是有点不大相信,”他还是有点激动地笑着说,“现在该认出我来了吧,难道还没有吗?” 
  他的眼睛发狂似的注视着她的眼睛,仍在告诫她。 
  她实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不可能明白。不过,这是老天爷创造的奇迹,她振作精神,决心扮好角色。 
  “汤姆!”她说,她的声音非常动人,她自己的耳朵也听得出来,不免沾沾自喜。“啊,汤姆……怎么……” 
  “整容外科手术,维也纳的赫茨在这里。他真是妙手回春呀,你再也不会笑话我那塌鼻子了。” 
  他又一次吻了她。这一次吻得很轻,也很自然。然后,带着有点抱歉的笑容转向正在一旁监视的范·海德姆: 
  “我们欣喜若狂,真对不起呀,范·海德姆。” 
  “那里,那里……”那个荷兰人和蔼地笑了笑。 
  “时间过得那样长了,”希拉里说,“我……”她有点站不住了:“我……请让我坐下来吧?” 
  汤姆急忙地但又故意慢慢吞吞地让她在一张椅子中坐下了。 
  “当然,亲爱的。你一定累坏了。一路上可怕极了。还有飞机失事。我的上帝,真是九死一生呀!” 
  (他们真是消息灵通。他们知道飞机失事的一切情况。) 
  “这次失事把我的脑袋搞得不好使了。”希拉里带着一种不好意思的笑容侃侃而谈:“我老爱忘事,经常糊里糊涂的,总是头疼得很厉害。而刚才,又发现你完全和陌生人一样!亲爱的,我真有点糟糕,但愿不给你找麻烦就好了。” 
  “你给我找麻烦?绝对不会的。你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在这里——时间有的是。” 
  范·海德姆轻轻朝门口走去。 
  “你们就在这儿呆着吧,”他说:“待会儿,贝特顿,带您的妻子去登记处吧。这会儿,你们是喜欢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 
  他出去了,随手带上了门。 
  贝特顿马上在希拉里面前跪下了,把脸压在她的肩头上:“亲爱的,亲爱的。”他不停地轻轻叫着。 
  她又一次感觉到他在用手指告警。耳语声微弱得几乎听不到,很急迫,一直不停。 
  “坚持下去!这里大概有窃听器——谁也不知道。” 
  当然,事情就是这样。很难说……恐惧——疑虑——不安——危险——永远是危险,她到处都能察觉到危险。 
  汤姆·贝特顿干脆就跪着坐下来了。 
  “看见你我真高兴呀!”他轻声说:“然而,你知道,就像是一场梦——不像真的。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对,你说得很确切——做梦——终于……跟你在一起……好像不是真的,汤姆。” 
  她把两只手放在他的肩头上。她盯着他,嘴角泛出隐隐约约的微笑(除了窃听器,可能还有奸细的窥视孔)。 
  她冷静而安详地对她面临的一切加以估价。一个精神紧张。但长得很英俊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给吓坏了——快要完蛋了——而这个人本来似乎满怀着崇高的理想而来。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既然她已经跨过了第一道难关,希拉里在扮演她的角色中就感到无比振奋。她一定要做奥利夫·贝特顿。像奥利夫那样说话行事,像奥利夫那样感受外界的一切。生活本来就是假的,这反而显得十分自然了。正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有个叫做希拉里·克雷文的什么人在一次飞机失事中死去了,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记起她了。 
  反而,她搜肠刮肚,尽量回忆她曾勤奋学习的那些功课。 
  “弗班克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说:“小胡子……你还记得小胡子吗?她生小猫了——就在你走了以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每天都有点这有点那,你根本不可能知道。事情怪就怪在这里。” 
  “我知道。同旧生活一刀两断;新生活开始了。” 
  “那么——这里一切都好吗?你幸福吗?”这是一个任何做妻子的都必然要问的问题。 
  “好极了。”汤姆·贝特顿正一正肩头,把头往后一甩。从那张微笑而自信的脸上流露出他那忧郁而害怕的眼神。 
  “一切设施应有尽有。没有舍不得花的钱。工作条件十分完善。还有,这个组织;真是难以相信!” 
  “啊,我敢肯定是这样的。我一路上——你是从同一条路上来的吗?” 
  “不谈这个。亲爱的,我并不是叫你过意不去。但是——你知道,你一切都得从头学起。” 
  “可是,麻疯病人呢,真是麻疯病院吗?” 
  “是的,一点也不错。这里有一批大夫,在麻疯病的研究中工作得很出色。可是,这里和外界隔绝,但自给自足。你用不着操心,这个地方不过是……伪装得很巧妙的。” 
  “原来是这样。”希拉里环顾四周,“我们就住在这里吗?” 
  “是的。这是起居室,洗澡间在那里。再过去便是寝室。来,我带你看看。” 
  她站起身来,随他穿过设备齐全的洗澡间,来到相当宽敞的寝室,有双人床,大壁厨,梳妆台,靠床还有一个书架。希拉里开心地注视着空荡荡地壁厨。“我真不知道我要在这里面放些什么。”她说,“我所有的一切都在身上了。” 
  “啊,衣服,你要穿什么就有什么。这里有时装商店,和一切附属商品,化妆品,应有尽有,全是第一流的。本单位自给自足——你所要的一切,在院里都可以解决。不需要再到外面去了。” 
  他的话说得很轻松,但对希拉里敏感的耳朵来说,从那些话的后面流露出一种绝望的心情。 
  “不需要再到外面去了。没有机会再到外面去了。所有进来了的人们,放弃你们的希望吧。……这个设备齐全的牢笼!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她想,“这些各不相同的人就放弃自己的国家、忠诚和日常生活的吗?巴伦博士,安迪·彼得斯,神情恍惚的年轻的埃里克森,傲慢专横的尼达姆,就是为了这个而投奔到这里来的吗?他们知道不知道他们来找什么?他们满意吗?他们需要的就是这个牢笼吗?” 
  她继而一想:我最好别问这么多问题……要是有人窃听就糟了。 
  有人在窃听?有人暗中监视他们?很显然,汤姆·贝特顿认为可能有人这么干。可是,是这样吗?或者,是他神经过敏——甚至歇斯底里?她认为汤姆·贝特顿已经快神经分裂了。 
  “是的,”她毫不顾惜自己地想道:“我自己也可能就这样了,在六个月之后……” 
  她不禁要问,像这样生活,会把一个人搞成什么样子呢? 
  汤姆·贝特顿对她说: 
  “您想躺下吗——休息一会儿?” 
  “不……”她有点犹豫,“不,我不想躺下。” 
  “那么,最好跟我一起去登记处。” 
  “登记处是干什么的?” 
  “凡是进来的人,都要通过登记处。他们把你的一切都要记录下来。健康、牙齿、血压、血型、心理反应、味口、厌恶、过敏、习性、嗜好。” 
  “听起来是参军入伍——或者,是入院就医吗?” 
  “两者都是。”汤姆·贝特顿说,“既是参军入伍,又是入院就医。这个组织——确是非常严格的。” 
  “听说过这些。”希拉里说,“我的意思是,铁幕后面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经过周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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