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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剑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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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收到的信件,也先由他们检查,所以,他不可能发生危险。

  会不会因为他在对敌斗争中情绪太冲动,防范不周?还是亚森·罗平为了争抢时间,故意制造声势,吓唬对方?不管怎么说,这种打击实在叫人受不了。晚上,勃脱莱悲伤过度,他一心想出走,去寻找行动机会,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临行前,他给塞耳堡的朋友发了封电报。八点钟,他在圣·拉乍耳下了火车,等了几分钟,又乘上另一列快车。

  一个小时之后,他下了车,在站台上买了一份晚报,随便翻阅时,发现上面有一篇奇怪的公开信。这封信,是亚森·罗平借用报纸,针对他上午发表的文章所做的答复。

  社长先生:

  我根本就不认为,一个极普通的人,在昌盛时代无声无息的人,能在这个衰落的年代,为社会增光添彩。要是没有触犯社会公德的私情公开出来,人们的不良兴趣也就不会越轨。假如连个人的隐私都要遭到站污,那么,又如何去维护公民的权利呢?

  有人会说这是尊重事实,但对我来说,不过是为自己开脱责任,寻找一个借口罢了。如今个人稳私已被公开,我也可以直接了当地发表自白了。

  毫无疑问,蕾梦蒂小姐没有死,我很喜欢她,没有她的爱,我去烦恼和悲伤。

  不错,面对那个小人物勃脱莱,我不能不说,他那非凡的调查才能实在令我佩服。

  我们的见解没有差异。谜被他解开了,事情该了结了吧?

  我的内心遭到了极大创伤,精神上受到了严重折磨。我在此强烈要求,不要再居民心不良地公开我珍贵的感情和诚挚的心愿。为了得到蕾梦蒂小姐的爱情,为了让她忘却受其叔父和苏珊小姐的欺负,摆脱琐事的围拢,脱离不幸的生活,为什么以前我从不提它,因为我不想无事生非。我需要安宁。蕾梦蒂小姐也会忘掉那段屈辱的日子。她对生活充满理想。不论世界上有多么美丽的首饰,多么难得的珠宝,凡是她喜爱的,我都会为她找到,跪下来奉献给她。她将享受幸福,也会把爱给我。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再次重申,我需要安宁。所以,为了和平,我向我的对手伸出了橄榄枝,同时依旧耐心地忠告他们,假如他们不理睬我,那会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

  再谈谈哈灵敦先生。他是个非凡的年轻人,美国巨富昂库莱的秘书。巨富吩咐他去欧洲收集那些可以找到的古代艺术杰作。他注定没有好运气,遇上了我的好友弗德列科思,也就是我本人。他得到了不真实的消息,是说有个叫日斯菲尔先生的人,打算出售四张卢兵思的油画,但必须用复制品交换,而且,对外不能透露这宗买卖。我的好友弗德列科思(我本人),还促使日斯菲尔先生下决心把小教堂卖掉。

  弗德列科思很诚心,哈灵敦先生很直爽,双方交易顺利完成。卢兵思的油画和小教堂的石雕,最终按照要求运抵目的地。哈灵敦先生却因此被关进牢房。

  眼下,应该把这位美国人放出来了。他是一个被人欺骗的小角色。该受指责的是那个巨富昂库莱,由于他担心对自己不利,秘书被抓走之后,他一直没有表示异议。另外,我还要向我的好友弗德列科思即本人贺喜。由于在他事先从那个让人鄙视的昂库莱先生手里得到了五十万法郎,因此社会公德得到了维护。

  尊敬的社长先生,实在对不起,我的话太多了,向您致以诚挚的敬意。

  亚森·罗平

  这封信很有份量,勃脱莱要像研究空剑峰密码那样,认真对待这封信。他很明白,一个正确的道理,如果没有必要,亚森·罗平不可能无缘无故向报社写信。随着事态的发展,迟早有一天,其中的缘故必定会亮出来的。他如何能让这封令人瞩目的信发表呢?他的用意是什么?是什么原因驱使他讲述自己的遭遇,坦白自己的爱情呢?现在去追究这个问题,还是应当探究他为哈灵敦先生开脱?或是应当细心挖掘信中的内在含意,找出他的险恶用心?

  小伙子坐在包厢里,几小时一声不吭,越想心里越不安。这信使他困惑不解,似乎是冲他写的,有意把他引入歧路。对手就在面前,却不直截了当地挑战,而是给他布下了迷魂阵。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到恐惧了。他想到父亲被自己牵连而遭到绑架,心中越发郁闷。他问自己,接着斗下去,力量大悬殊,结果无法预料,显得太荒唐。难道亚森·罗平获胜已成定局?

  消沉是暂时的。他睡过几个小时,重新下定决心,再次振作起来。清晨六点钟,下了火车。

  在车站接他的,是军需库负责照料他父亲的、名叫佛洛贝番尔的工作人员,同来的还有他女儿夏罗特,年仅十二三岁。

  “情况如何?”勃脱莱问道。

  佛洛贝番尔垂头丧气。勃脱莱不等对方开口,就把他拉进附近一家咖啡馆,要了几杯咖啡,随后一口气问道:

  “我父亲没被劫待,对吗?不会有这种事!”

  “不会?他不见了。”

  “哪会儿?”

  “不清楚。”

  “怎么回事!”

  “昨天早上六点,他没出屋,我打开房门,发现里面没有人。”

  “前天呢?前天他在吗?”

  “前天在,他有点不舒服,一整天没出屋。午饭是夏罗特给他送去的。七点钟他才吃晚饭。”

  “这么说,他是前天晚七点到昨天早六点失踪的?”

  “是的,就在前天夜里。可是……”

  “可是什么?”

  “喔……夜里,军需库不许任何人外出。”

  “就是说他还在?”

  “没有,我们把军需库都找遍了。”

  “照这样看,他出去了?”

  “办不到,这里警备森严。”

  勃脱莱思索了一会儿,问道:

  “屋里的床上乱不乱?”

  “不乱。”

  “房间整洁吗?”

  “是的。他的烟斗、烟丝、读过的书,都在原处放着。一本被翻开的书页中,还插着你的一张小照片。”

  “让我瞧瞧。”

  佛洛贝番尔取出照片。勃脱莱一愣。上面的他,双手插兜,站在一块草坪上,四周是树,还有废墟。佛洛贝番尔接着说道:

  “这张照片,可能是你最近寄给他的,看,反面有日期,4月3号,拍照的人叫法老涅。城市叫……叫什么狮……大概是海狮城吧。”

  照片背后有几行小字,勃脱莱确认是他的笔迹:伐劳·路,3—4,狮。

  他一语不发,静静地待了几分钟,接着问道:

  “这张照片我父亲让你看过吗?”

  “啊,没有……我昨天才看见,很惊奇。你父亲总惦记着你。”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无话。佛洛贝番尔悄声说道:

  “厂子里还有点事等我处理,我们该走了。”

  勃脱莱没答话,眼睛死盯着照片,翻来复去地看着。他终于问道:

  “城外有没有一家金狮旅馆,离这里一里地?”

  “有,一里地。”

  “在法老涅公路边上吧?”

  “是的,在法老涅公路边上。”

  “好,我敢肯定,亚森·罗平的老巢就是这家旅馆。”

  “你怎能这么想?你父亲从不跟外人谈话,也不来往呀。”

  “他不跟外人打交道,可是外人利用了中间人。”

  “你有凭据吗?”

  “这张照片就是凭据。”

  “你的照片?”

  “我的照片。我没有给父亲寄过照片,也不清楚这张照片是哪来的。可能有人在安卜吕美西废墟旁偷偷拍的。大概是预审法官的书记官干的。你知道吗,他是亚森·罗平的同伙。”

  “拿照片干嘛?”

  “照片成了他们的通行证,成了他们的法宝,他们利用它,取得了我父亲的信任。”

  “他们是谁?他们怎么能进来?”

  “我不清楚,不管怎么说,我父亲中计了。有人通知他说,想见见他,在金狮旅馆等他。他一定相信了。”

  “喔,简直个可想象,这些情况你如何能断定呢?”

  “很容易。他们仿照我的笔迹,在照片背面写上见面地址。三里地之外,法老涅公路边上的金狮旅馆。我父亲一去,就被他们扣下了。事情就是这样。”

  “喔!”佛洛贝番尔惊奇地低声说道,“噢……即使是这样……可那是在夜里,他从哪儿出去呢?”

  “夜里出不去,白天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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